風擬搖了搖麵前正在憋氣的向棱，向棱從幻象中驚醒。睜大了眼睛，望著風擬，驚慌的神色還沒有平複。

    你怎麽看？”風擬從向棱的腿上，抱過自己的灰妖，淡淡地說道。

    你覺得呢？”向棱倒想聽聽這個情報分析員的看法。

    風擬把灰妖放到地上，推了它一把，灰妖便邁著輕佻的步伐離開了。“我覺得，他不僅僅隻是發病這麽簡單。”風擬說，“後來我也查過總將夫人，可是她一般都不出門，很難從她那裏得到什麽訊息。倒是她在葬禮上，哭得很凶。”

    她不會殺人。”向棱想到了昨日看到的倪雪，否定道。

    但是屋子裏除了她，並沒有別人。”風擬說著撚了撚胡須。

    如果她在不知情，或者是在被迫的情況下呢？”向棱想到昨日倪雪手腕上的淤青，不禁反問道。

    這樣就有可能……”風擬說，“但她是炎王室長子夫人，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去脅迫她？除非……”

    是炎策……”向棱猜測到，眼神銳利地如同利劍。

    我可沒這麽說……”風擬說著聳了聳肩，“但是，炎策殺了自己的父親又能拿到什麽好處？”

    向棱一時之間明白了在三年前發生的所有事：“當年。眾議院提議競選。而競選的資格隻有三個王室擁有。炎王室的候選人，就是炎驍。倘若，在這個時候，炎驍死掉。那炎策就擁有絕對的競選資格……”

    向棱細思極恐地睜大了眼，他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弑父奪權的人。

    但是不能肯定，”風擬說道，“畢竟，炎策沒有出現在浴池周圍。”

    一定是他指使的！”向棱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跟他打過照麵了？”

    是倪雪。倪雪被他家暴！”

    沒有證據不要胡說。你要知道，在我們國家，捏造事實可是死罪。不論捏造者是國王，還是王儲。我們國家的律法一直以來，毫不留情。”

    你找不到證據？”

    找不到。就因為找不到，所以我才支持你。即便炎策看起來比你更適合做王。”

    他也比我看起來更像個乖兒子，”向棱諷刺道，“如果……我把炎策的秘密公之於眾？”

    那他就決不能競選成王！”風擬看似平淡地說道。他對於權力的紛爭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眾議院多次要求他前去任命。但都被他拒絕了，他說，他隻是一個年邁的老頭，沒有那麽多謀略，也沒有體察國情的精力。但是對於這個國家的王，他卻十分關心。

    十分感謝你，風擬指揮官。”向棱說著站了起來，他要離開這裏，回到家中，天澤應該在家中等候許久了。那是一個敦厚的胖子。

    盡我所能。”風擬隨口說著，目送向棱遠去。等向棱消失在黑夜中，他方才輕輕地喚道：“灰妖，回來。”

    灰妖邁著步子輕巧地走了過來，它跳到風擬的身上，蜷成一團。風擬把它塞進自己的體內，他想看看向棱的腦中的情報。

    不說向棱腦中的想法被風擬窺測得一幹二淨，但說這向棱回到房中，天澤已經在客廳中久久等候。

    親愛的王長子。”天澤站起身來，呼吸有些急促。

    抱歉，讓你久等，”向棱迅速地走上了總將台，“等下我便與我父王申請，你最擅長什麽？”

    收集與分析情報。”天澤說著，眼中有些為難。他臉上的肉，顫抖著，又恢複下去。

    向棱覺察到了這細小的表情，試問道：“怎麽了嗎？”

    我並不奢求什麽爵位，”天澤說著施了一禮，“我隻是愛我的國家。並不想把它交給壞人手裏。”

    你說……”向棱覺得他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是又不敢開口。

    天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我很害怕。”他臉上的肉顫抖著，停下，又繼續顫抖。

    我害怕，”他說著搖了搖頭，“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會一直支持你。”

    向棱緩緩站起了身子，走到他麵前，說道：“別怕。”

    不！你不知道！”天澤顫抖著搖頭，“那種場麵……我相信，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天澤的眼神飄忽不定，恐懼遍布他的全身，他一想到炎策如同鬼神一般的神情，便忍不住的瑟瑟發抖。他親眼瞧見，炎策是如何把貓女奴蹂躪到死，然後拿刀劃開她們的肚皮。從裏麵扯出血紅的腸子……

    但是……為了倪雪……他想，他有必要跟這個王儲說一些炎策的事情。但話到了嘴邊，卻是無法出口。

    我們靈妖國還有什麽事能讓你如此畏懼的嗎？”向棱問道。他對這個國家的人文製度，一直都很滿意，百姓和睦，並且擁有強硬的法製。“諸神會眷顧你！”

    不！他不會！”天澤說著有些許激動，“不……他不會……”

    向棱想知道風擬恐懼的根源，於是循循善誘道：“這麽跟你說吧，流魅擁有六隻上古的聖獸，而我——”他舉起右手，“則擁有四隻——”

    天澤驚異道：“你有四隻？”他的不安減輕了許多，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神祗，麵前的這個強大的王儲，則顯得更為的可靠。

    是的，要不要我放出來給你看？”

    不用，但是，我有一個請求。在我說完下麵的話之後，請讓我住在你這裏。”

    好說。”

    天澤定了定神：“炎策不可以做王。在這次競選中你一定要獲得勝利。”

    你說。”

    您知道東方獸國的販賣人口製度麽？”

    知道。他們這個罪孽的名族，把一些自認為下等的品種，販賣給北方的矮人，來牟取利益。”

    不光如此，”天澤解釋道，“除了極寒北境，他們還把自己的同胞賣給在海外的一些小國。這是他們國家的傳統。”

    我知道，泰坦之神的語錄……”

    但是這些奴隸也進入了我國的國境。”天澤看了向棱一眼。

    不可能！”向棱直接否定道，“這在我國是犯法，罪責嚴重。要斬首。不可能。”

    不是光明正大的……”天澤解釋道，“那是在戰場中獲得的奴隸。”

    奴隸要被斬首，你知道，我們國家不允許滋長腐敗的風氣。不能跟那些低等的族群一樣，欺淩著自己的同胞。”

    都是由國王斬首的麽？”

    你是說？”

    炎策在與北境的戰爭中，獲取了大部分的獸族女奴。他隻是殺了一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