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太後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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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道,“叫她進來吧!”
然後她慢悠悠的喝起茶來,並沒有叫秋林月起來的意思。
袁雯琴款款走進來,就看見秋林月跪在地上,她美目一轉,眸中笑意加深。
“給母後請安!”袁雯琴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史太後一改剛才的嚴肅,竟然笑容可親的道,“琴妃坐吧!上茶!”
早有宮女端著茶壺茶盞,卻隻是在邊上站著,並不上前。
牡丹的眼神看向秋林月,秋林月眉心一跳,這是讓她去給琴妃上茶?她沒有動,一時之間,廳內居然鴉雀無聲。
琴妃笑道,“月兒mèi mèi畢竟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讓她給臣妾倒茶,著實委屈了!”
“嗬!”史太後卻冷哼一聲,“琴妃是糊塗了嗎?怎麽能管一個宮女叫mèi mèi!”她的聲音已十分嚴厲,叫人不寒而栗。
琴妃立即起身,朝太後跪下道,“是臣妾不會說話,母後息怒!”
史太後冷冷的瞥了一眼秋林月,話卻是對著琴妃說的,“起來吧,哀家看你是個寬厚的孩子,隻是宮中尊卑有別,不可亂了規矩!”
“是!”琴妃麵上謙卑的起身落座,唇角卻含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秋林月咬唇不語,這兩人唱雙簧呢,一個扮演善良,熱情的小白兔,另一個是向她施壓的大老虎,口口聲聲都在提醒她,注意自己宮女的身份,不要壞了規矩!
此刻的情況容不得秋林月再執拗了,她很清楚,與太後對著幹會有什麽後果,她不能把塗軒轅搬出來,否則太後為了麵子更不能饒她。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就算是英雄也得折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走至端著茶水的宮女麵前,倒了一杯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以為她一定會將那杯茶端到琴妃麵前。
可是,秋林月卻回身麵向袁文琴道,“琴妃娘娘,不是我不想把茶水端給你,隻是我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太後娘娘也說了,我不會伺候人。若是琴妃娘娘不怕我端的茶水灑到娘娘衣服上的話,我就端過去。”
話是這麽說了,意思很明顯,如果太後和琴妃執意讓她遞這茶水,那她一定會把茶水潑到琴妃衣服上,而且她是先說好了,如果發生這樣的事可不能怪她!
袁雯琴聞言,唇角抽搐了兩下,繼而將目光轉向史太後。
史太後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秋林月,她倒要看看,這個丫頭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秋林月接收到史太後森寒的目光,心中一淩,她本想說幾句話,讓她們知難而退,不要再為難她。卻不想,太後不依不撓,非要逼迫自己,要麽屈服,要麽反抗!
罷了,既然如此,就成全太後吧!
秋林月微微一笑道,“太後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說罷,纖白的手指端起那杯茶水,她笑意盈盈地走向袁雯琴。
袁雯琴看著她美麗傾城的笑臉,竟有些顫栗,不知不覺間便想躲開,可是礙於太後在場,她又必須紋絲不動。
所以,她努力地扯出一張端莊大方的笑臉,“麻煩月兒姑娘了!”
秋林月笑道,“應該的!”言罷,不知為何,腳下一個踉蹌,整杯茶水,竟然兜頭兜臉向袁雯琴潑去!
隻聽“啊”的一聲,袁雯琴迅速起身,卻是晚了,她俏麗的麵孔上還掛著茶葉,從衣領往下,胸前的衣襟上,一直到裙擺,一灘茶水順著她漂亮的衣服緩緩淌下,留下了難看的茶漬!
“哎呀!”秋林月驚叫一聲,“你看,我果然毛手毛腳,幹不了伺候人的活,琴妃娘娘怎麽樣了?”
“你!”袁雯琴再好的修養此刻也不免動怒,但她是有分寸的人,知道這個場合不是她發飆的地方,她立刻委屈地看向太後,“母後!”
“啪”得一聲,史太後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淨是慍怒之色,“秋林月,你好大的膽子!”
從她坐上皇後的位置到現在,敢這樣忤逆她的人,這還是第一個!
秋林月滿麵委屈地向太後道,“太後娘娘,奴婢都說了不會伺候,就是怕把茶水灑出來,現在果真灑了,您也不能怨奴婢呀!”
史太後聞言,唇角竟慢慢地掛起一抹譏諷的笑,聲音卻依然冰冷,“想不到,你還巧舌如簧!不過,哀家既然答應了皇帝要你,自然也得盡心盡力!”
她說到此處便頓住了,看了看不動聲色的秋林月,又看了看隱忍著恨意的琴妃,唇角的笑意慢慢的擴大了,聲音也變得溫和,“來人,拖出去,杖責五十!”
她說的像給了秋林月天大的恩賜一般!
杖責五十?這是要打死她?秋林月心想,太後應該本來就極其討厭自己,不然,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動了殺意!五十大板可輕可重,倘若她真的死了,恐怕太後會把責任推到行刑的人身上!
袁雯琴聞聽此言,臉上立刻笑靨如花,要是能去除一個勁敵,她被潑點兒茶水又算什麽呢!當初的蝶妃不是連下毒都做過嗎?
可惜,她的笑,還沒有維持到三秒,就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
“母後!”
身著龍袍,一身威嚴的塗軒轅大跨步的走了進來!
袁雯琴及殿內其他人都紛紛跪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唯有史太後端坐如常,秋林月依然垂手而立。
塗軒轅沒有吩咐他們起身,誰也不敢起來!
他在秋林月的身邊站定,淡淡的問,“母後要杖責誰?”
他的眼神如此銳利的直盯著史太後,母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最終,史太後別過臉,轉移了目光,她端起茶盞,聞了聞茶香又放下,才緩緩道,“皇帝來了?”
塗軒轅悄悄握了握秋林月的手,又放開,才道,“兒子說過,今日要來接她回去,她需要在禦書房伺候!”
史太後看了看他們挨在一起的衣袖,平淡的道,“哀家昨日與皇帝說了一些話,皇帝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