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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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尋找著來時的路,可是怎麽都走不對勁……似乎越走越偏了!
我心中暗罵白龍馬,也暗恨我自己……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作為yīng yǔ老師的老巫婆,曾經一時興起,花了一堂課的時間傳授我們她得意的野外謀生知識。教我們迷路了如何辨別東南西北,如何找回原來的路……如何在野外謀生等絕活,那個時候全班人都聽得興致盎然,唯有我帶著我那甚麽勞子假眼玩具,硬生生的,在老巫婆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瞞天過海,在假眼睛的掩護下我兩手撐著下巴整整睡了一堂課。
那堂課,對我們是很有幫助的,隻是被我自己……哎!
我突然有些想家了,想努力學習了,甚至於想老巫婆了,雖然她經常懲罰我,不過在這異界他鄉的除了我父母外,其實我最想的人就是她了。
我盲目地走著,突然發現前麵有一朵白雲,停在路當中,離地大概一米高的距離,我心中樂了——那不是白糖的棉花糖?
她人哪裏去了?
我向雲朵走了過去,我用手摸摸,心說,好軟,這麽軟的東西是怎麽把人載起來的?
我四下張望見沒人,我也學著白糖,爬了上去,想體會一下騰雲駕霧的感覺,隻是我剛一上去心裏隱隱就感覺到大事不妙了,果然,雲朵被我直接壓沉到了地底下,把白雲壓成了一張綿餅。
在這一瞬間我深深地體會到了一個深囧的道理——嬰兒車是絕對不適合大人坐的!
“你幹什麽!”
白糖突然楞楞的出現在我的跟前,兩眼泛紅,她顫抖著手,拾起了那張棉餅,她擠了擠,棉餅長肥了些,又長肥了些,可是後來任她如何擠壓,棉花糖都不能恢複如初,她念了個口訣想把棉花糖停在空中,可是當她念完後,手一放鬆,棉花糖直接墜地上了,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
我努力的在兜裏翻抖著,希望能找到些從地球帶來的東西,如棒棒糖、瓜子什麽的,翻了翻……媽的,原來都換成古裝了,什麽都沒有!
我對雲車這東西一竅不通,可是我還是哄她:“雲雲是可以修好的!”我這樣說反而讓她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爹爹和娘親都外出了,要一個月才回來,這段時間我就沒有雲雲坐了!”
隻是,她這樣說,反而讓我放心了,原來這東西還真是可以修好的。
“不哭了,哥哥給你講故事聽好不好。”我心裏過意不去,盡量哄著她。她這朵雲,要擱在地球,那就是無價之寶
了。
她“哼”的一聲踢了我一腳,“這是給雲雲報仇的!”剛踢完我就立馬轉淚為笑,“那你要陪我玩,天天都陪我玩!”
我摸了摸被踢得有些生痛的腳,心中苦笑,玩?隻需要陪她玩?這就原諒我了?
還以為她會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麽的,看來還是小孩子天真!
“恩,哥哥天天都陪你玩!”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生怕她反悔要跟我鬧似的。
白糖從衣兜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布袋,往那朵“受傷”的雲雲一兜,跟蟒蛇吞大象似的,一下子把鐵鍋大小的雲朵收入了小袋子裏,還不帶肚漲打嗝的。她拍了拍袋子放入衣兜裏。
我張大了嘴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儲物袋?我之前還納悶你的雲車是怎麽弄出來的呢,原來你“多啦A夢”啊你!
我用貪婪的眼神看著她,對她伸出手:“讓我看看!”
她一把護住了袋子,道:“哼,才不給你呢!”她到不傻,防人之心還是有的。
見她可愛的模樣,我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心中暗罵自己,嗨,我覬覦人家小朋友的東西做什麽。
我說:“好吧,我不看!”
她點點頭,眨巴著眼道:“你剛才說的……你會陪我玩的,那你先把我帶回家吧,我迷路了!”
“迷路?”我一臉愕然地看著她。
我說這丫頭這輛破雲車怎麽會停在這裏呢,原來是在探路啊,我本來還指望讓她帶我出去的,這哪跟哪呀!
但是我不能在她麵前表現的那麽慫,我拍著胸脯說:“你跟我來,我帶你回家!”
我就不相信,辛辛苦苦來到異界,不稱王稱侯也就算了,連個四五歲的小姑娘都搞不定,這成何體統。
“好哇,呀哇!”在她的這一聲歡呼後,我開始帶著她長征似的征途。
……
在這一下午中,在“還有多遠”、“就要到了”的聲音中,我領著白糖東拐西串於山林中,山間的路就像迷宮一樣,大陸、小路、分岔再次大陸、小路、分岔,有的路走著走著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在臨近日沒西山之時,我開始懷疑我們是不是真的迷路了。
“你不是說就快到了?”白糖又一次催我了。
見天都快黑了,我苦笑一聲,不能再忽悠下去了,我問白糖說:“你不知道這是哪裏?”
白糖撅著嘴說:“迷岔穀吖!”
她的話讓我感到茫然,果然有我不知道的隱情,單單是聽這地名,就覺得不簡單。
“迷岔穀是什麽地方?”我疑惑地問。
“你不知道迷岔穀?”白糖給了我一記白眼,然後楞楞地看著我,“我們阜安城的天然迷宮吖!”
“天……天然迷宮?”我有些結巴地說,但是我不能在她麵前表現得那麽無知,“我當然知道了……嗬嗬,嗬嗬,我隻是考考你而已的嘛!”
我就說怎麽繞來繞去的都出不去呢,原來這裏就是一處天然迷宮,這能不讓人迷路?早說嘛,害得我一度還在懷疑自己的智商呢!
我繼續岔開話題說:“你就不怕這裏有危險?”
白糖擺擺手說:“不會有危險的,也不會有妖獸的,隻是迷岔穀會有很多很多相同的路,亂七八糟的,小孩子進入都會迷路的,大人就不會,因為他們聰明……哥哥常說隻有小孩子和笨笨的大人才會迷路。”
她的話把我打擊住了,難怪她會讓我給她帶路,原來是把我當成了“聰明”的大人了。
我說:“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還敢來這裏呢?”
她撇撇嘴說:“哥哥在我就可以來嘍,這裏是困不住哥哥的,隻要我困入這裏他都會來找我的,可是那要等到晚上他發現見不著我的時候。”她想了想,又道:“我自己有時候運氣好也是出得去的,隻是更多的時候出不去。”
我苦笑,她的話又把我打擊了,連她自己都出去過!而自己……哎!
既然白龍馬會找來,我便有了決定,放棄自己尋路,等著白龍馬來領我們。而此時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我對白糖說,“走,哥哥帶你找吃的去!”
“不回家了?”白糖說。
“有了吃的才有力氣回家。”我忽悠說。
“恩!”白糖點了點頭,依然很相信我,卻是毫然不知道我已經放棄了尋路。
我帶著白糖在山中漫無目的的瞎逛著,希望能蹦出個野雞野兔什麽的,然後自己神勇的捕捉下來,接著鑽木取火,把獵物染上黃泥埋在地底下,等到一把火烤過後,取出飄香的食物,在白糖的讚美聲中與她共享。
隻是願望是美好的,兜了好幾大圈子,別說野雞野兔了,就算昆蟲都難得遇見幾隻。我現在終於知道白龍馬為什麽敢把白糖擱在這裏了,這個鬼地方不是低矮的植物就是一些細小的昆蟲,哪裏有什麽阿貓阿狗的,更別提吃人的猛獸了。
對於葷食,在經過繞了這幾大圈後,我已經放棄了,我決定尋找野菜,我認識的野菜還是比較多的,比如春白菊,虎耳草,櫻草,蕎麥等等,任何一種都是能食用的。
改變戰線果然有收獲,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植物身上我,發現前麵有一地類似折耳根的植物,我欣喜若狂,挖出一根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是這個味沒錯……不過好像有一股發黴的味道,恩,外貌跟家鄉的折耳根也差不多。”
我很快做出了結論:是折耳根沒錯!
我挖了一大把,走過去準備給傻楞在那裏看著前方一處林間的白糖一起分享。
“喏,吃的,小朋友,你有福了。”我笑吟吟的遞一把給白糖。
“是草根嗎?我才不要呢!”白糖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老是瞟著前方的矮林。
我得意洋洋地說:“不吃是吧,我自己吃,餓著了可別怪我!”將手中的折耳根擦拭幹淨,得意地送入口中咀嚼了起來。
“呸呸,怎麽這麽苦!”我吐了出來,這表麵上看去跟折耳根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吃起來根本就不是折耳根。
白糖完全不理會我,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矮林,突然口中流出了口水,大叫一聲“蘿蜜……果!”,果字聲音發出拉得長長的,然後屁顛屁顛的朝著前方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