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海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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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聞言俱都奸笑。

    那黑瘦漢子自從被張芷削了鼻子,一直被同夥嘲笑,今日張芷落在眾人手中,又被人嘲笑一次,當下更覺怒火冒起,揮刀往張芷砍去。

    張芷見隻他一人過來,心想來的正是時候,這次非殺了你不可。她冷靜下來,仗著身法靈活總能避開那人的出刀。

    那黑瘦漢子砍得焦急,眾人在旁又不斷起哄虛他,更加煩躁不已。張芷見他出刀越來越亂,瞧準一個機會忽然又一招玉馬低吟,刺中那人肩窩,那黑瘦漢子中劍驚呼一聲,也不顧自己傷勢,揮刀發瘋似得砍來。

    張芷見他刀法更亂,又是一劍往他心窩刺去,隻聽那漢子痛吼一聲,已被張芷一劍刺死。

    張芷終得殺了這人,心中一陣痛快,那堂主卻是大驚,忙說道:“大夥一起上!”

    眾人正要揮刀齊上,卻聽一個女子聲音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一群大男人對付一個女人,也不害臊嗎!”

    眾人聞言一驚,一時左右顧盼,卻未見說話之人,那堂主道:“先殺了她再說。”

    眾人又都揮刀往張芷砍來,張芷架開最近的一柄刀,閃身往那人身後竄去,卻又忽的被那堂主一劍擋住去路。她手中長劍又是一招玉馬低吟,這招使得多了,漸漸嫻熟,威力也是大增。

    那堂主見她出劍準確有力,隻得回劍招架。

    隻是這麽一緩,眾人又都圍了上來,再次揮刀一齊砍來。

    張芷正覺活命無望,忽然覺得身子一輕,自己竟騰空躍了起來,恰好避開眾人的兵刃。

    此時才發現腰間不知何時纏了一條鞭子,待落地時,見到身旁站著一人,正是昨日在客棧殺死王貴的女子。

    原來那女子遠遠見了眾人圍著一個女人,便出言諷刺,待到見張芷使出玉馬低吟,不禁“咦”的一聲,一麵出鞭將她卷起。

    那邊眾人忽然不見了張芷,正覺詫異,回頭見了張芷和那提著鞭子的女子,忙圍了過來。那女子卻不看他們,隻是問張芷道:“這些人是要殺你麽?”

    張芷點頭說道:“是。”

    那女子聞言冷笑一聲,揚手一鞭,張芷隻聽“啊呀”之聲不絕,再看眾人已有五人倒在地上,俱都是眉間滲出猩紅鮮血。

    張芷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女子出手就殺了五人,那堂主更是嚇得不輕,回身就跑。

    那女子卻再冷笑一句,一鞭甩出,將那堂主脖子卷住,再輕輕一拉,那堂主立馬身首異處。

    張芷見她shā rén如兒戲一般,不由得心中害怕,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聽那女子大聲問道:“華山派的左清是你什麽人?”

    張芷聽她問起師父之名,見她手段這般毒辣,偏不願告知,便凜然說道:“是我什麽人與你何幹?”

    那女子聞言一笑,說道:“小妮子倒挺倔啊。隻是你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個大概。你年紀輕輕,使的又是左清自創的玉馬低吟,我從未聽聞左清收過弟子,因此你八成就是左清的女兒!”

    張芷見她胡亂編排自己是師父的女兒,心中雖覺好笑,卻也不想說破,口中說道:“是不是又與你何幹?”

    那女子哈哈笑道:“你若隻是華山派弟子,我現在便殺了你。若你是那賤人的女兒,我更恨不得殺了你!隻是我若殺了趙哥的女兒,他就更加不願理我了。這次是我救了你性命,趙哥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說著竟癡癡笑了起來。張芷見她把師父說成是賤人,心中大怒,隻是自己又不能說是左清的弟子,否則就要被她殺了,當下隻好默不作聲。

    那女子見她不說話,以為算是默認了,便又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爹娘呢?”

    張芷見她已認定自己就是左清的女兒,心想今日為了活命,隻好權且冒充一下,便開口說道:“我爹媽在哪與你何幹?”

    那女子聞言不禁笑出聲道:“你怎麽張嘴閉嘴都是與你何幹?”

    張芷見她並不為難自己,又說道:“這又與你何幹?”

    那女子被她問得火起,怒道:“小妮子!我南海仙姑是何等手段?要不是念在你是趙哥的骨肉,老娘早把你碎屍萬段了!”

    張芷聞言一愣,忽然想到一人,出口說道:“你是南海仙姑?那南海妖姑是誰?”

    隻聽南海仙姑怒道:“一定又是那賤人說我是妖姑!這次去華山一定要殺了她!”

    張芷恍然大悟,原來是旁人稱呼她為“南海妖姑”,她自己卻是自稱“仙姑”。

    張芷再想起她出手狠辣,心想果然是“妖姑”更貼切些。

    她曾聽人說起南海妖姑最恨薄情男子,那時自己想她必是被人辜負才如此恨薄情之人,此時聽她口氣,那辜負她的人隻怕就是師父的夫君,華山掌門的師弟趙一鳴了,卻不知事情是否真是如此?

    隻聽南海仙姑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殺了你誰去告訴趙哥我救過你呢?隻是你得一直跟在我身邊,等到了華山見了趙哥,那時再殺了你娘,讓趙哥娶我為妻,你再喚我作娘也是好的。”

    張芷見她胡言亂語,對趙一鳴竟是如此癡迷,不由覺得這南海仙姑也並沒那麽可怕,便說道:“你若殺了我娘,我爹更加不會娶你。更何況我娘武功那麽好,你也殺不了我娘。”

    南海仙姑怒道:“胡說!我殺了你娘,趙哥沒了老婆,不娶我娶誰?我的武功比你娘好千倍萬倍,如何殺不了你娘?”

    張芷回道:“就算你武功比我娘好,你也殺不了她,因為我爹會幫她。我爹的武功一定比你好。”

    南海仙姑似乎想到趙一鳴的武功確實比自己高,便道:“有你在我手上,看我怎麽治死那個賤人!你別再廢話,乖乖跟在我身邊,你如果敢跑,我就先廢了你這雙腿!隻廢了你的雙腿,趙哥應該不會怪我太壞。”

    張芷嚇道:“不行,你廢了我的雙腿,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

    南海仙姑想了一想,也覺有理,忽然又道:“是了!你的身體有一半是那賤人的,那我就廢了你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這樣就與趙哥無關了。”

    張芷聽她這般癡言,心中也怕她當真廢了自己一條胳臂和一條腿,隻好乖乖跟在她身邊。

    二人騎馬回到藍田,南海仙姑帶著張芷到藍玉客棧取了行李,說道:“我在這裏要殺的人俱都殺了,咱們這就上路吧。再耽擱幾天就趕不上華山的事兒了。”

    張芷忍不住問道:“你要殺的人就是那個叫王貴的麽?”

    南海仙姑奇道:“你昨日在這裏投店都看到了?不止王貴,今天一早我還出城殺了兩人,要不怎麽能在城外遇上你呢?”

    張芷奇道:“這些人都是你往日的仇家嗎?”

    南海仙姑笑道:“仇家?我的仇家早被我送上西天了。”

    張芷道:“那你為何濫殺無辜?”

    南海仙姑冷笑一聲,恨道:“濫殺無辜?這些人都是活該要死他們拋妻棄子,在外尋花問柳,沒被我撞上就罷了,既然被我撞上,就必須死!”

    張芷一想,原來如此,這南海仙姑隻怕一路北來殺了不少負心漢子,這些人被她撞上真是倒了大黴。張芷為了等陸羽消息,本不願離開藍田,隻是又不敢違背南海仙姑之意,隻好心中祈禱陸羽能平安無事,準時到華山參加盛會,那時或許還能再見到他。

    張芷隨著南海仙姑一路往華山而去。每到一處,南海仙姑便要出去尋訪一番,若是查到有負心之人,便就地正法了,這些事張芷也見怪不怪。

    這一日正是十月初八,二人到了華縣境內。走在華縣大街上,張芷見南海仙姑一路上不時冷笑一聲,正不知何事,待到二人找了客棧住下,張芷忍不住問道:“仙姑為何今日一直冷笑?莫不是又看出不少負心漢來了?”

    南海仙姑搖頭笑道:“負心漢自然是要殺的,不過這次是咱們被人盯上了。這些人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打起老娘的主意了!”

    張芷心想,隻怕這些人是衝著自己而來,南海仙姑不明就裏,正好讓她替自己出頭,計較已定,便道:“仙姑一路上殺了這麽多負心人,那些還沒被殺的人聽說仙姑要往華山,自然要集合起來一塊對付您,我看您是凶多吉少了。”

    說著還露出一副頗為她擔憂之狀。南海仙姑見她竟關心自己,笑道:“小妮子倒知道擔心未來的的娘了。嗯,這樣最好,省得本仙姑再去一個個找出來。”

    張芷聞言忍住笑意,心想這南海仙姑居然一直惦記著要取代師父做趙伯父的妻子,真是癡得很了。

    二人仍是住在一間,第二日一早,張芷起床時見南海仙姑神色有異,正要開口相問,卻聽南海仙姑說道:“想不到此地的負心漢武功都這麽好,昨晚險些著了道。”

    張芷聞言驚道:“仙姑昨晚出去shā rén了?”

    南海仙姑隻是點頭卻不答她,沉吟片刻忽然又道:“小妮子悟性是不錯,可惜武功太弱,是了,不如我傳你一路劍法。”

    張芷見她忽東忽西,不知所謂,此時又要傳自己劍法,不禁奇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華山派的人,就不能學你的劍法。何況仙姑不是使鞭的麽,如何也會劍法?”

    南海仙姑卻道:“本仙姑不但鞭法了得,劍法也是一流,我就傳你一套蘭亭劍法,可比那賤人創的什麽玉馬低吟強得多了。”

    張芷心想,蘭亭劍法不是趙伯父所創嗎,卻不知為何南海仙姑也會?

    便道:“蘭亭劍法明明是我爹所創,你卻是哪裏偷學來的?”

    南海仙姑聞言咦得一聲說道:“你爹沒告訴你蘭亭劍法是我和他一塊創的嗎?”

    張芷隻知趙一鳴的蘭亭劍法十分有名,卻不知原來是他與南海仙姑一起創立。

    她既自承是趙一鳴的女兒,隻好答道:“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