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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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偉斜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忙碌的姚璿。想說點什麽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倒是姚璿覺得被人看著幹活,反倒有點不自在了,就對程偉說:“你去沙發那坐會,我很快就弄好了。你站在這反而讓我分心。”
“小璿,你就不想知道我這七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苦窯能有什麽好日子過?除了幹活就是睡覺。”
“你不恨我嗎?”
“恨啊!怎麽可能不恨,可恨有什麽用?誰讓我自己選擇上你了呢?”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會怎麽樣?”聽到程偉這個問題,姚璿僵硬住了。許久才幽幽的說:“那我就一個人帶著兒子,並把他養大。”
程偉默默的走到姚璿身後,從後麵將她抱在懷裏,將嘴貼近她的耳朵小聲說:“小璿,我愛你!”忽然,程偉感到有一滴帶有溫度的水珠滴落在自己的手上,那應該不是水,應該是姚璿的淚。他搬轉過姚璿的身體這才發現,此刻的姚璿已經如同淚人一般,如玉般的上牙齒正緊緊咬著下嘴唇。程偉捧起她的臉將自己嘴唇深深的印蓋住那張如同櫻桃般的小嘴上。
程偉品嚐到嘴裏的滋味,由一開始的鹹澀漸漸變成甘甜,自己體內忽然湧出的一股衝動正隨著姚璿緊箍在自己腰間的雙臂力度不斷增加而蓄勢待發。姚璿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微妙變化,也用力的使自己身體緊緊貼附著程偉。
積蓄已久的火山終有爆發的一天,平靜無垠的海麵下也有澎湃的一刻。程偉野蠻的將懷裏這嬌小的身軀抱起,轉身走出廚房直奔臥室。
臥室的窗簾因為早上自己的疏忽而忘了拉開,這會室內還處於**狀態。這倒給正在燃燒中的兩個人省掉了一步必做的程序。鳳凰之所以涅槃,追求的是在烈火中重生,而此刻的程偉卻寧願在燃燒的xx中死去。
姚璿身上的衣褲如同秋季還依戀在樹枝上的片片枯葉,正隨著程偉如疾風般的雙手翩翩飄落。
躺在床上的姚璿如同一朵盛開的百合,微閉著眼,正享受著久違的那股曾經熟悉的外力對自己不斷的侵入。眼角滑落出的不是淚水,而是更多的幸福和滿足,忍俊不禁的shēn yín是她的心在痛快淋漓的歡唱,雙手在程偉背上放肆的抓撓正是她在爆發中的宣泄。這個等了七年滋潤的女人,就在初夏的中午再度完美的綻放。
隨著程偉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後,他那健碩的身軀如山一般覆蓋住身下如小草般的身體。兩具**的身體久久重疊在一起,誰都沒有先說話,這一刻不需要語言的點綴,男性的汗水和女性的淚水早已讀懂了彼此對對方那種不可撼動的情感。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幸福還留戀著這不大的空間。姚璿睜開眼,眼神迷離的看著房頂的天花板,她在尋找自己這會還在夢境中飄蕩在的靈魂,此時此刻那近乎虛脫的軀體已不在屬於她,程偉近在耳畔的沉重呼吸聲,仿佛是在幫自己呼喚久久不願回歸附體的靈魂。
程偉忽然“撲哧”笑了一聲,許是這一聲笑,讓姚璿正在懸浮著的靈魂回到了真身。
“笑什麽?”姚璿此刻還漾在臉上紅潮還沒有完全退去,顯得格外的嬌媚。
程偉一個翻身從姚璿身上翻到她的旁邊,長長吐了口氣才說:“沒想到啊!我昨晚還以為我的性功能被囚禁了七年,已經完全,徹底的喪失了呢。一晚上都在想,這對你以後太不公平了!”
“我告訴你啊!女人對性這事可沒有你們男人那麽沉迷,可以是說可有可無。那你老實交待,你這七年那方麵是怎麽解決的?”這是姚璿自從程偉回來後,向他提的第一問題。
“溫飽才思xx,在那遙遠的地方,天天體力透支,精力還沒旺盛到讓我往這事方麵想的地步。”程偉故意逗著姚璿。
姚璿側過身調皮的捏著程偉的鼻子嚴肅的問:“你就沒想過我?”
“想過,一開始吧!想的最多是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的笨拙和難堪。後來就不敢再想了。”
“為什麽?”
“再後來一想你,就會浮現你和另一個男人親親熱熱的看著我笑,心痛啊。所以,我就拚命的幹活,把自己累到一挨床就能睡著的程度。也就因為勞動積極還被減了半年刑期。”程偉說的是實話。
“那你就沒那個?”
“哪個呀?”
“就是那個呀?”姚璿加重了語氣
“神經病,你是不是聽到別人說的那些有關監獄裏那些亂起八糟的事啊?”其實程偉是知道姚璿問的“那個”指的是xx。但還是裝傻,故意把dá àn往更難以讓人接受的“**”上延伸。
“我,我,我,可從來沒人和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說的那個,就是你有沒有自己用手解決你生理需求。”說完剛剛退去紅潮恢複白皙的臉龐又鍍上了一層紅暈。
程偉愛憐的拍了拍她得臉,一臉壞笑的說:“逗你玩呢!我既沒**也沒有xx。凡事順其自然,老天爺真要沒收了我那方麵的功能,我也沒辦法。”
“討厭!不和你說了。我該起來做飯了,你再躺會。飯好了,我叫你。”說完,用雙唇在程偉臉上深深印下了一個唇印。
程偉沒有攔阻她,他這會的確是有點餓了。他拿起床頭櫃的香煙點上一支後,對正在廚房的姚璿大聲說:“小璿,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你要剛子找的人,他替你找好了。因為可能涉及到早茶哪塊,他的意思是等劉師傅帶人回來後,聽聽人家的建議後再畫圖做預算。還有就是我上午讓林濤去駕校問問,我打算送他和剛子去學本駕照,說不定,我們發展好了能用的上。”
“我知道了,以後店裏的大小事就由你做主,你既然回來了,我也就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像別的女人那樣經常逛逛街啊,美美容啦!嗬嗬!家裏有個男人感覺就是不一樣。以後呢!我就把你和兒子伺候的好好的。你呢!就多用點心在經營上。我知道,從你決定接下猛子這飯店的時候,你就已經有了你的想法。開分店隻是遲早的事。要不,你怎麽會突然送他們倆去學開車呢。大偉,大偉。”
聽裏屋還沒傳來程偉的讚許聲,姚璿忍不住擦了擦手,走出了廚房。
見程偉正靠在床頭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姚璿便坐到床邊上,將手放在他隆起的胸肌上摩挲著問:“在想什麽呢?”
“你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小璿,我是在想,我今年才三十一,難道我的後半生就全部搭在這餛飩早茶店了嗎?”
“是不是不甘心?那這樣好不好?曉曉今年上一年級,我聽小麗說了,一,二,三年級是養成孩子良好學習習慣的重要時期。你就辛苦三年,我在家邊照顧他,邊監督他把習慣養成。三年後,我出山,你呢!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去。我姚璿的老公本來就是一隻虎,既然出來了,鬧不出一點動靜那就不是我老公了。”姚璿知道一個餛飩店,今後無論發展的再好,也不可能讓程偉在這裏一輩子的。她這會雖然不知道,程偉在未來到底會做什麽?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無論他將來做什麽,自己給他的隻有支持和鼓勵。
聽完姚璿的要求,程偉覺得她這要求對自己一點都不高,這要求無論對她,對自己,對孩子還是對家庭都是一個及其負責任的要求。程偉無法拒絕這個自己欠了太多的女人提出的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積了什麽大德,老天爺會安排這麽個女人來報答自己。
“小麗?是猛子他老婆嗎?”
“是啊!這幾年我也就和她走的比較近,用現在時髦的話說,她就是我的閨蜜。”
“都是孩子媽了,還閨蜜呢?小麗是幹什麽的呀?”
“她呀!是小學老師。對教育孩子那可是專業的。”
“真他媽該應了,就猛子這粗坯還找了個知識分子。真不知道這小麗看上他什麽了?”
“好了,好了。人家的事我們別背後議論。起來吃飯吧!下午出去逛逛然後去接兒子。先說好!我可是七年都沒有男人陪我逛過街了,你可不許不耐煩,不許喊累。”
“行!我也是七年沒逛過街,更別說和女人逛了。”程偉在心中已經對即將掌管的餛飩店,有了進一步的計劃和安排,他要在三年後還給姚璿一家規模最少不低於五家的連鎖店。
“咚咚,咚咚咚。”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姚璿一吐舌頭輕聲說:“這是誰來了呀?真懂事,幸虧沒在我們做運動的時候敲門。”說完嗓音提高了八度邊伸手擦去程偉臉頰上的唇印,邊問道:“誰啊!來了,來了。”
“嫂子,是我,林濤。”
一開門,姚璿就熱情的說:“林濤啊!快進來。吃了嗎?正好,我們還沒吃,一塊吃吧!上午宣布放假的時候你也沒回來,是不是以為他們三個在我這?”
“嫂子,我吃過了。回來的時候在路上碰見清泉和梁茹,我已經知道今天放假了,我是來找偉哥的。”
“進來吧!他這會也該起來了。哦!你幫我跑趟腿,買一箱啤酒回來,你就在這陪偉哥喝幾杯。”姚璿忽然想起家裏什麽酒都沒有。
“好的,我這就去。”
“記得要冰的啊!”麻林濤身後傳來姚璿大聲的補充。
飯桌上,麻林濤把六**啤酒拿上桌後,才開口:“偉哥,我問過了,附近幾家駕校的價格都相差不大,我選了一家離店裏最近的。這樣就不用把時間浪費在來回的路上了。手動擋的學費是三千二。對了,剛子是外地人,報名需要tí gòng暫住證。”
程偉將一**開了蓋的啤酒遞給麻林濤:“拿著,我們就對**子吹吧!小璿,你去拿三千六給林濤。讓林濤下午就去把名報了。”
“不,偉哥。是三千二。”麻林濤以為程偉聽錯了,忙糾正著。
“你偉哥不聾,另外那四百是給你打點,huì lù教練的。跟猛子怎麽混的?笨!”姚璿路過麻林濤身後時還沒忘記打了一下他的頭。
“嘿嘿!”麻林濤一陣憨笑。見姚璿走進裏屋,麻林濤小聲說:“還是師傅想的周到。”隨即又故意大聲說:“謝謝偉哥,我保證每門kǎo shì一次過。”
因為時間的關係,姚璿帶著程偉在湖南路上逛了一下午。姚璿還是在程偉的勸說下給自己買了一大套全係列的化妝品,程偉卻在書店裏花了很長的時間挑了六本書。最後兩人又在一家進口食品zhuān mài店給曉曉和點點每人挑了一堆零食。
夏猛的家所在的小區是座,整個都被各種花草,樹木裝點著的園林式的高檔小區。從門口的保安動作上一看就知道都是通過軍事化管理調教出來的產物。兩人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被保安禮貌的攔住了:“請問你們找誰?”
“我們找住在306的夏猛。”姚璿也忘了夏猛家在幾號樓,隻記得是306。
“對不起!不知道住幾號樓,我們不能讓你們進,你要有業主的diàn huà打個diàn huà給他,讓他下來接也可以。”
“好的,我們這就聯係他。大偉,你給猛子打個diàn huà,讓他通知小麗下來接我們。”
程偉掏出手機,撥通夏猛的手機等了一會,才開口:“猛子,我和小璿在你家小區門口,你讓小麗下來接我們進去。嗯!好的,我們等你回來。”
“大偉,沒想到猛子這幾年搞得還真不錯!聽說這小區的房子是全市目前最貴的,達到每平方八千塊。”
程偉笑著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的地位自古就是由他家底厚薄來決定的。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就是這個道理。你用不著羨慕,不出三年,我也給你和兒子買一套。”姚璿疑惑的看了程偉一眼,她不是懷疑他的承諾而是覺得現在的程偉學問見長了,說起話來是一套套的。
“偉哥,嫂子你們來了,快進來。”小麗離的很遠就打著招呼。保安見的確有人出來接他們,這才按下開啟大門的遙控按鈕。
“兩個孩子呢?”程偉沒見到孩子跟出來有點失望。
“他們呀!在看《天線寶寶》都不願和我出來。你們還是第一次來,晚上吃完飯再走,猛子一會就回來。”
程偉笑著說:“弟妹,不用你挽留,我們就是衝著晚飯來的。隻在家裏簡單的做幾個就行了,要是去飯店那我們就走。”
“看把你能的,沒打招呼就到人家來,小麗能留我們吃飯已經很客氣了,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小麗,就按大偉說的,你家裏有什麽就吃什麽,千萬別搞得太複雜。”雖然姚璿埋怨了他那麽多句,但最後也是讚成他的建議。
“偉哥,你這眼鏡一戴,還真像的大學教師。”小麗一邊說一邊在前麵引路。
“那是小璿逼著我戴的,我這隻公雞就是插上再美的羽毛也變不成鳳凰,難受死了。小璿,你為什麽非讓我鼻梁上架這玩意啊?”邊說邊準備摘掉眼鏡。
“不許摘,你不覺得這眼鏡很眼熟嗎?”
“是有點。”程偉在記憶的海洋裏,努力回憶這眼鏡在自己生命的哪個時間段出現過。
“真健忘,這是你二十三歲生日,我送給你的禮物。還告訴你,戴著它希望能提醒自己是個斯文人,別動不動就打架。你倒好!一天都沒戴過。”
“偉哥,嫂子可是用心良苦啊!不過,說真的,我還是覺得你戴著眼鏡更帥。到了,就是這棟樓,記好了,這是八號樓。”
一進門,曉曉隻是從沙發裏回過身喊了聲“爸爸,媽媽”後,又轉臉專注的看著電視屏幕。
“這孩子-------”姚璿無奈的搖搖頭。
“這房子好大啊!裝潢一定是弟妹做的主。”這是程偉用眼睛環視所能見到的地方後才下的結論。
“孩子們在客廳看電視,那我們就在餐廳聊吧。偉哥,你還真說錯了,是猛子在裝潢公司tí gòng的圖紙中選的這風格,我隻是提出了幾個小小的修改意見。”
坐下後姚璿笑著問小麗:“小麗,這房子多少平米啊?打掃起來也夠累的。”
“我哪有時間打掃啊!房子一百八十平方,四室兩廳。我和猛子一間,我爸媽一間,點點一間,還有一間小的做書房。找個了阿姨,每星期過來打掃一次。你們喝水。”
程偉小聲問:“叔叔和阿姨呢?”
“我這不放暑假了了嗎!他們見我有時間帶點點了,就提出回老房子住段時間找老鄰居玩玩,等開學再過來。”
沒過多久,夏猛拎著一個特大塑料袋回來了,來到餐廳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對小麗說:“這是我讓飯店炒的幾個菜,你等會燒個湯就行了。”囑咐完小麗這才發現程偉鼻梁上架了付眼睛,笑的前仰後合。
坐著的姚璿用力用手輕輕拍了拍桌子,問夏猛:“很好笑嗎?”
“不是,我就是被偉哥的這形象給嚇著了。”夏猛如實回答著姚璿的問題。
一旁的小麗,用眼睛瞪了丈夫一眼,將桌上程偉才買的,還放在塑料袋裏的書往夏猛麵前一推說:“你看看偉哥,一回來就買了那麽多書,你呢?從跟你認識到現在除了看你看《故事會》,就沒見你看過一本正兒八經的書,更別說買書了。”
“好好,唐老師,我錯了,我不該嘲笑程同學。明天我也去買副眼鏡,買幾本《四庫全書》,《史記》這類的,向程同學學習。”
“猛子,別鬧了,坐下。我有事和你商量。”一聽程偉這話,夏猛衝小麗揮揮手又指了指廚房,意思是讓她去廚房忙去。
“什麽事?你說吧!”
“我們請劉師傅回他老家,看看能不能把他在“富秋”茶社剛退休的老表給請來,你給我們的店,我和小璿商量了一下,如果劉師傅能把人請來,那我就準備就在餛飩和早茶上下功夫,做出特色。”
“那是好事啊!那個店------唉!不提了。現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需要我做什麽?”
姚璿一聽這話,又不樂意了:“唉!猛子你把給我話說清楚,什麽叫不提了?什麽叫現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夏猛忙誠惶誠恐的做著解釋:“嫂子,我沒別的意思,我的意-----。”
“好了,猛子。小璿是在和你開玩笑呢!我是這麽想的,如果劉師傅能把他老表請來,我就把飯店的門換了,並在上麵做出排飛簷,門兩邊牆麵上的大玻璃外麵,加上一層老式鏤空的木窗。一樓的桌子是八仙桌,椅子全部換成長木條凳,樓上包間改動不大,隻要把現在的包間門換成上半截鏤空的板門就行,裝潢和桌椅不變。你看怎麽樣?”
“行啊!我的哥!你的第一步就讓人有耳目一新的體驗。我能做什麽?”夏猛在聽他簡單的描述過程中已經知道程偉將給那個新店定位的風格就是—懷舊,複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