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曲文海獨自道謝(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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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膚白體軟,雌雄莫辯。

    這兩個詞用在曲清言身上倒也格外貼切。

    朱瑾鈺的目光讓聶太霖稍稍有些坐立不安,他下意識就想解釋一二:“微臣之前也是覺豫王殿下會喜歡,所以才……”

    “孤何時說過自己喜歡男人?”朱瑾睿猛地抬眼掃來,犀利的目光讓聶太霖頓覺周身一冷。

    他微微心虛訥訥的好半晌不知該如何回話。

    “微臣,微臣見殿下同……同……”

    他求助般的看向朱瑾鈺,朱瑾鈺歎了一聲將話接了過去:“四弟這般認真作甚,不過是個男寵,你想養就去曲家要了,若是對那人不感興趣,不再理會也就是了。”

    朱瑾鈺這話倒是要將他喜歡豢養男寵的名頭落實了。

    朱瑾睿就那麽冷冷的看著他,朱瑾鈺不解的挑眉,似是並不知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

    冷厲的目光已是讓聶太霖有些坐立不安,朱瑾鈺卻一直淡漠的笑著,兄弟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鋒。

    許久,朱瑾睿收回視線起身。

    “時辰不早,皇弟先行告退。”

    聶太霖站起身正欲隨著朱瑾睿一同離開,就被朱瑾鈺出聲叫住:“舅父來春和殿可是有事?”

    朱瑾睿走的極快,出了春和殿一旁已有宮人備了輿轎,待他出了宮門日剛偏西,時辰尚早。

    “守著,聶太霖出宮就將人帶到王府。”

    曲清言回到府中第二日就對外稱病不再出院子,曲文海幾次喚她過去都被她用身子不適搪塞過去。

    她倒也不算說謊,她當日受寒嚴重一直沒好利索,她在朱瑾睿別院中的那幾日雖然一直有用藥,但到底不是在曲家,她心中對朱瑾睿又有著防備,便硬撐著一口氣。

    看似傷寒已是大好,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再多撐幾日她就會徹底病倒。

    她將當日從韓太醫那裏抄來的方子交給容嬤嬤去府外抓藥,一連喝了幾日都還覺得身子虛乏,待到了葵水一來,她更是虛乏的下不來床。

    曲文海來看了她一次,見她病的小臉蠟黃,隻得無奈的趕在休沐日獨自一人帶著謝禮去了豫王府。

    “曲大人,王爺正在書房會客,您請先在這裏喝盞茶。”

    內侍將人引到前廳之中,就有宮人端了茶水糕點過來。

    豫王府並不是標準的親王規製,卻也非一二品官員的房屋可比,前廳七間兩廈、九架,後堂七間七架恢弘闊氣,又有重簷、重拱,屋頂繪著藻井,曲文海坐在前廳一角,無比規矩。

    朱瑾睿送走來人進到前廳時,已是半個時辰後,他進門就見曲文海老僧入定般斂目垂頭。

    他步子邁的大,幾步便跨過曲文海身側。

    “微臣見過豫王殿下。”

    曲文海幾乎是在他經過自己身旁時就已起身,恭送朱瑾睿到上座就坐,他這才在對方的手勢下又坐了下來。

    “曲大人久等了。”

    “是微臣的榮幸。”曲文海又起身行禮,太過寬闊的前廳將他微彎的身子襯得極為渺小。

    朱瑾睿視線越過他落在他身旁空蕩蕩的位子上,“曲清言呢?”

    “回殿下,清言小子自小身子骨就偏弱,不若他幾個哥哥般康健,前幾日又感染了風寒,微臣怕他過了病氣給殿下便沒有將人帶來。”

    曲文海心頭泛緊,不是說他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怎麽一見麵就過問曲清言的動向。

    朱瑾睿冷厲的雙眼盯得他不住的冒汗,這豫王殿下的威壓實在不小。

    “曲大人今日是何事?”

    “微臣道謝而來,謝殿下對家中小輩的照顧。”

    “不過舉手之勞,”朱瑾睿一手撐頭,突然想到京中流言又加了一句:“孤與她也算有一二緣分。”

    曲文海笑的訕訕,這豫王殿下的話為何如此不好接。

    他擠著笑,隻擠了許久還是有些笑不出:“殿下當日將微臣在街角喚住,叫微臣不要輕舉妄動,微臣愚鈍,不知應該等到何時?”

    “孤不知。”

    朱瑾睿將視線自他身上挪開,語調冰冷的讓是曲文海有些不知所措。

    尬聊不下去,他隻得虛弱的起身告辭,就聽朱瑾睿對著門外說道:“去叫韓太醫來。”

    曲文海不解,未待轉身相問就朱瑾睿又說道:“她不是病了?”

    這個他讓曲文海想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指的是曲清言,他突然就想到曲清言曾提起朱瑾睿不讓他再到國子監一事。

    他忙轉身又拱了拱手:“殿下,清言小子這次病愈,微臣想再送他回國子監。”

    “回國子監?這是她的想法還是曲大人的想法?”朱瑾睿問話間眸光不由得一縮,好個曲清言,居然也敢算計到他的頭上!

    曲文海不知朱瑾睿通身的氣勢為何瞬間爆發,他隻覺自己這個三品大員格外窩囊,竟是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是,是微臣的意思。”

    “父皇不是有意想要整頓國子監。”

    “是,是,微臣明白了。”

    回廊中傳來幾道腳步聲,有宮人領著韓太醫候在門外,曲文海忙告辭離開。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曲文海回想到朱瑾睿通身不加收斂的氣勢,心中一沉。

    景帝還正當壯年啊……

    曲清言這幾日喝湯藥喝的舌尖發麻,可湯藥下肚一直不見效果,容嬤嬤幾次欲言又止,她都隻當沒有看到。

    到京城雖已有些時日,但她一直不得閑,還沒機會去尋一二能隱住她秘密的大夫,這場病來的不巧,她尋不到辦法前就隻能這般先拖著。

    時間臨近五月,京中一日比一日熱,她身子虛乏心中就總覺煩悶,有容嬤嬤和王嬤嬤守在門外,她在房中便隻著中衣。

    書卷捏在手上已有一炷香的時間,她心緒飄忽著卻是一頁都未有看完。

    “不好了少爺,老爺領了一位大夫過來,說要幫你診治這可如何是好?”容嬤嬤驚慌的進門。

    曲清言一早就想過曲文海幫他請大夫進府的可能,此時無比淡然的起身,“容嬤嬤,幫我更衣。”

    她綁帶都還未係,長袍也未穿。

    容嬤嬤一陣手忙腳亂扶著她在正堂坐好,就見曲文海帶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