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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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的下場?

    怕是同羊入虎口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曲清言的眉心也已是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就知道她同曲文海有些犯衝,他好她就定是不好。

    “老師可是有什麽好去處建議學生?”

    餘有台嚴肅的麵上突然帶出一絲笑意:“回陝西。”

    這算是什麽好建議?曲清言眉心皺的越發的厲害,似是更有些想不通。

    “不論你同豫王有著怎樣的一來一往的交換,他既是願意應下來就說明他待你到底有些不同,整個西北都是他的封地,陛下給他的職權中甚至帶著簡單的人事調動,你若是想在外熬資曆,那裏是你最好的選擇。”

    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個道理曲清言自然是明白的,可還有句話叫做與虎謀皮,她太了解自己的斤兩,她同曲文海之間的關係總有一天會被摸透,屆時她連虛張聲勢這一招都用不了了。

    那時她還能怎麽做?

    朱瑾睿那個人渾身冰冷,完全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她真的很怕把自己搭進去。

    她麵上的顧慮實在太過明顯,餘有台想裝看不見都很是有些難度。

    “你有顧慮?”

    曲清言閉了閉眼,頭微微垂了下去,沒說有也沒說不有。

    這個話題就這樣無疾而終。

    西山腳下倒也有不少遊人,平民百姓有之,公子貴女也有之,空氣中帶著分淡淡的脂粉氣,就如同枝頭的桃花已然開花一般。

    那段對話就那樣不了了之,兩人下車時都已換上了尋常的麵色。

    “老師,天色不早,你我不若就上到半山腰如何?”

    若是回的晚了趕上宵禁倒是會有些麻煩,餘有台心中也有這般顧慮,隻略微點了點頭,兩人便並肩撿了人少的小路行去。

    隻還尚未走遠,就聽著身後有人大聲的喊著餘大人。

    曲清言跟著回頭,就覺那小廝稍有些麵熟。

    “餘大人,顧大人尋您回府,似是有急事。”

    這個時候能有什麽急事?兩人對視一眼便心下了然,這山怕是爬不成了。

    馬車回城的路尚未行過一半,就有曲府的下人追了過來,帶來的口信幾乎一模一樣,命曲清言立即回京到顧府。

    曲清言扯著唇角笑的有些諷刺,是這曲府的下人忘了她還是個主子,還是曲文海就這般讓下人過來傳話?

    求人辦事總要有個態度,曲文海的態度倒是一向沒有好過。

    “老師,學生的身子突然有些不適,等一下勞煩老師幫學生同祖父講一下。”

    她冷著臉背脊依舊挺得筆直,餘有台勸解的話上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好。”

    兩人一道出城隻趕了一輛馬車,曲府的馬車等在城門口,一入了城曲清言便換了馬車無視下人的呼喊,命著車夫直接將車駛回曲府。

    “你倒是越發的有膽量了。”

    曲文海回到曲府已是二更天,一入府就直奔菊園,千山根本不敢去攔住,隻能看著他一腳踹開正房的房門。

    夜深寒涼,曲清言披著氅衣正坐在桌前看書,見他進門也隻淡淡的說了一句:“關門。”

    關門!

    關個屁的門!

    她也會知道什麽叫做丟臉?

    曲文海今日簡直是要被她氣死,他怎麽都忘不掉餘有台說她身子不適先行回府時,顧恩陽那奚落的眼神。

    在外人麵前絲毫不給他半分顏麵,現在倒想著讓他給她臉麵?!

    做夢!

    “祖父,我相信你若是不關門,後悔的那人一定是你。”

    曲清言閑閑的翻了葉書,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曲文海。

    曲文海額頭的青筋如同跳舞般,鼓動的份外有節奏感,他狠狠的盯著曲清言,腦中隻剩一個念頭,那就是請家法。

    可她挨打就會生病,生病就要請大夫,請了大夫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就保不住……

    曲文海一張臉漲紅到法子,如同被人狠狠的掐著脖子一般,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門板嘭的一聲被關起,接著院中就響起一聲他的爆和。

    “都滾遠點。”

    千山很是聽話的直接出了院子……

    “祖父這麽晚了來菊園可是有事?”

    “你不是身子不適?”

    “哦,祖父是來探病的?孫兒多謝祖父惦記,之前有些著涼,回府後睡了一覺現在感覺好多了。”

    曲清言這般說著還不忘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似是怕曲文海無法理解一般,她又說著。

    “嗯,祖父是大忙人定是不知,父親過世後,母親不擅料理家事,不過半年家中就已是沒了買米的錢,又這麽湊巧父親過世後,開封連個下人都沒來就不提了,祖母也正好趕在這個時候記性也出了問題。

    “原本按月送到平縣的月例突然就不見了,孫兒守孝三年中就這樣一直餓著,病了也無錢抓藥,所以……”

    曲清言提起往事倒不是為自己意難平,不過是想要惡心曲文海。

    當年恨不能讓他們滾到天邊去,結果為了他自己調入京城不出岔子,揮揮手又讓她們回去。

    翻來覆去都是他們在演,他自己開不開心她不知道,但憑什麽一會要她陪演一會又要她做觀眾?

    “這都早已是往事,你就非要抓著不放?”

    曲文海通身的氣勢不減,他身為祖父是長輩,還不是想要她如何,她就要如何。

    曲清言放下書冊,笑的涼薄:“祖父是想提近前發生的事?說一說孫兒為何要離京?”

    這……這有什麽好說的!

    “你今日為何不肯去顧府?”

    “身子不適。”

    “你別忘了自己的姓氏,一筆寫不出兩個曲字,我若是麵上無光你又會好到哪裏?”

    曲文海一撩衣袍坐在她對麵,正想著是要直接砸銀票還是走親情,就聽著曲清言攤著手說的格外無奈。

    “祖父麵上有光時,孫兒的日子有好到了哪裏?

    “祖父可知西北一個小小的縣衙中的典簿都能看不起我,董昊誠董大人一到壽陽縣就想直接拿我做筏子,隻因為我是個庶出,入不了曲大人的眼。

    “祖父剛剛說的對,確實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曲字,可那需要我是男兒身,既然做男子如此辛苦,不若孫兒明日就到午門外跪求陛下贖罪,孫兒做回女兒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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