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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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壓得越狠反彈越大,曲清言現在不論對著誰都一副老子就不怕事不怕死,你有種就往上衝的勁兒。

    隻不過這架勢對著顧恩陽那些老狐狸時會稍稍收斂,但對著聶太霖這種人她就恨不能把他扒光了丟到街上去示眾,這樣才能一解她的心頭之氣。

    聶太霖麵上的笑果然一僵,沒想到不過一年未見,曲清言居然膽兒肥成這樣。

    “看來曲四公子對在下現在的身材很滿意。”

    聶太霖調子一壓眉梢一挑就說的格外曖昧,一旁的餘有台微微變了臉色,倒是曲清言依舊從容的將目光在他身後的那隊人馬中掃過。

    然後鄙夷的丟了一句:“嗯,你開心就好。”

    不遠處的官道上有馬車駛來,車上帶這張府的標誌,曲清言不再去理會聶太霖隻等人到齊就準備出發。

    餘有台引著曲清言向顧府的馬車旁行去,那五輛馬車旁的家夥忙對著她喊著:“曲大人,殿下特意交代讓您上王府的馬車。”

    曲清言遞了個顏色給千山,千山心領神會的過去:“信物。”

    坐個馬車還要信物?

    那人一愣,忙開口解釋:“小的不過聽令行事,張大總管怎麽會給小的送信物。”

    “沒有信物我家少爺怎麽能隨隨便便上你們的馬車,你說自己是豫王府派來的就真的是了?”

    千山擺著手,那模樣同曲清言一般看著讓人恨得牙癢癢。

    那小廝打扮的家夥又是一滯,竟是不知能說什麽是好。

    “待曲大人到了長安一切自有分曉啊。”

    到了長安……他們現在怕的就是到不了長安。

    還沒有出發變數就一個接著一個,若路上真有點什麽意外,又有誰能保證她的安全?

    景帝的準了不過就是弄了個聶太霖出來!

    曲清言心裏瘋狂的吐糟,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待跟張乾遠打了招呼就跟著擠上了顧恩陽的馬車。

    他們這一行也要急著趕路,向來邊關從有異動都爆發戰事不過超過三個月,眼下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清言小子,老夫可是聽過你不少故事。”

    顧恩陽笑眯眯的看著坐的端正的曲清言,手指撚著胡須就覺這位少年倒是怎麽看都覺無比順眼。

    按說他前一年能得以逃過一劫還多虧了這個小家夥的提點,若她不是用了足夠的好處去誘惑曲文海,依著曲文海那個性子最終怕是什麽都不敢說不敢做。

    而他,他事後每每回憶當初的細節都有種死裏逃生的錯覺。

    何平丘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若不是被曲清言發現讓他能得以先發製人,她怕是就真的懸了。

    顧恩陽的善意曲清言很順利的接收到,對於這位吏部尚書她印象不深,但卻一直不錯。

    她忙拱手表示慚愧,隻這慚愧何來就不得而知。

    “清言小子,若鴻小子對你可是一直不服氣的很,不過相信這次的事後他那點小心思就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孤大人過譽了,是清衝兄為人直爽,小子向來欣賞他的性情。”

    曲清言這話倒是沒有絲毫的貶低之意,在她看來顧若鴻這般有一說一的性子遠比那些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之人要可交。

    顧恩陽依舊是那般笑眯眯的模樣,點了點頭倒也認同她的想法:“若鴻小子的性子倒是需要學著收斂些,不然早晚都要栽跟頭。”

    這話曲清言就不能再接,她的年歲還不如顧若鴻,哪裏能去隨意評價。

    她這般不應是也不否定的模樣落在顧恩陽眼中就又是滿意上幾分,倒是能看清自己的身份,知道分寸。

    顧恩陽原本就是為了打量曲清言才讓她上到馬車之上,現在初步審核告一段落,她同餘有台同在車上實在不利於休息和處理公務,就將人全部趕到了後麵的一輛馬車。

    曲清言跳下馬車誇張的舒了口氣。

    他們這裏的動靜不大,卻也足夠引人注目,馬背上的聶太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笑,曲清言隻視若無睹般換到餘有台的車上,再是不肯露麵。

    “你如何會同聶太霖有牽扯?”

    那聶太霖是京中一霸,餘有台當年入京求學時對他就有耳聞,那時的聶太霖不過十歲出頭的年紀,在京中就有了小霸王的名頭,這樣的人依著曲清言的性子按說會躲得遠遠的才對。

    曲清言似是絲毫不介意提起此人,突然輕笑著說道:“老師以為豫王斷袖,我又同豫王所有扯扯,這樣的傳言是如何來的?”

    突然聽曲清言提起此事,餘有台倒是略顯不自在。

    這種事按說當極為私密才對,時人喜歡談情,又羞於在人前談情。

    以餘有台端方的性子在,這種事就算有所耳聞也端是不會多加非議,現在聽曲清言突然自己提起,他竟是不知當說些什麽。

    “老師既是好奇又何必擺出這般大義凜然的模樣,不過是一點捕風捉影的風流韻事,又不是上戰場,來放鬆點。”

    餘有台每每擺出極為嚴肅的麵容,曲清言就會下意識的想要逗逗他。

    風流韻事四字她可以毫無壓力的脫口而出,卻是讓餘有台紅了耳垂。

    欣賞了好一會美人的窘態,曲清言這才出聲說著:“說來也不是什麽私密事,當年我在國子監中被聶太霖身邊的狗腿劫走幾乎傳遍了國子監,就是京中都有不少人知道此事。

    “傳言中有說是聶太霖將我送到了豫王府,也有說是我聽到豫王歸京的消息主動跑到豫王府自薦枕席,我那時不過是被聶太霖丟在一處宅院裏,關了一天。

    “第二天夜裏,我就趁著看門的兩人睡著後逃了出去,不過趕上宵禁不走運,藏身的地方正是豫王府的側門,被豫王捉了個正著。”

    曲清言神容和語氣都格外輕鬆,似是在講發生在旁人身上的事。

    她托著腮,這樣回憶著倒是無端的帶出幾許美人輕愁的模樣,讓好不容易從窘迫中解脫出來的餘大人雙眼又不知該落於何處。

    “你就當真不在意自己的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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