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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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文海認認真真的想了一套說辭就直奔著武英殿而去。

    每日過了未時一刻,景帝就已是午歇起身開始批閱奏折。

    曲文海進殿就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開始哭,隻把景帝嚇了一跳。

    這個禮部尚書的行為舉止總帶著點怪異,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陛下,您可要救救我家清言小子啊,您之前應過她要讓她平平安安的到陝西的,這才出了京城求救的信就送了回來,老臣,老臣實在是不知道當作何是好啊。”

    曲文海一擦鼻涕,自懷中將曲清言送回的書信摸了出來。

    趙全無比嫌棄的從他手中將書信接了過去,隻想到曲文海用力的擦的那把鼻涕,他就好想將書信扔了。

    他心頭嫌棄,景帝就更是嫌棄,目光一直落在趙全的手上。

    趙全就覺得自己的手都在打顫,可那麽惡心的鼻涕……還是他這個閹人來受著吧。

    難得逾越的將信紙抽了出來遞到景帝身前的桌上,景帝低頭確認了許久,確認其上沒什麽不該有的存在這才展開書信。

    曲清言信上將自己講的格外可憐,先是一出城就遇到有人極力要求她換馬車,再之後……似是能猜出曲文海的舉動一般,她將自己同聶家父子的過往寫的格外仔細。

    身為狀元筆力自是不一般,在她的刻畫下聶太霖簡直就是無惡不作的京中惡霸。

    景帝頭疼著將信紙放下:“你也別哭了,哭的……太醜,有礙觀瞻!”

    景帝也許自己都不知他是一個隱隱的顏控!

    曲清言、顧若鴻、楊建賢能拔得一甲,雖然是同他們的才學背景分不開,但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三個長得都好!

    曲清言的相貌尤其好,所以壓過了顧若鴻和楊建賢拔得狀元……

    若是被此時在甘肅兢兢業業當差的顧若鴻得知其中的隱情,怕是要被氣暈過去了。

    作為一個主動觸發式的顏控,曲文海一把年紀又哭的如此難看景帝自是覺得難以入眼。

    “陛下,老臣……老臣實在是有些擔心呐。”

    曲文海跪在那裏哭的更加歡脫,他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景帝卻是不得不在意。

    這可是他手下的閣臣一部尚書,被外人看了去怕是都會懷疑他用人太過沒眼光!

    “這事好解決,朕現在下令命聶太霖那小子即刻回京就是了。”

    “陛下,伯爺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老臣就怕就算聶太霖回了京,清言那孩子……”

    曲文海胡攪蠻纏的討價還價,他此舉看似荒唐可景帝向來限製外戚,不然聶家父子也不會選擇蟄伏。

    按說他們要蟄伏還是要搞事都同他和曲清言沒有任何關係,但他們若是還覺得他們祖孫二人是軟柿子,那就隻能怪他們自己有眼無珠。

    景帝煩躁的擺了擺手:“將人帶到側殿去整理儀容。”

    景帝如此開口曲文海就已是明白,這是景帝應下了,同時對聶家怕是要有所忌諱了。

    疾行了一路,照舊是趕在天黑是一行人住進了驛站,隻越是往西北走驛站就越是有些殘破。

    隻差出一天的路程,驛站就已是縮水了一號。

    這一整日餘有台都在顧恩陽的車中議事,曲清言一個人坐在車中,昏昏沉沉就睡了一路,待到了驛站下車,她一雙鳳眼晶亮,已是睡飽了。

    孔慕賢照舊是看她極不順眼,視線在她起皺的衣擺上掃過就更有些不入眼,冷哼一聲就先一步回房。

    曲清言擋在樓梯處見餘有台迎麵走來,笑眯眯的出聲道:“老師,如此良辰美景,不如秉燭夜談可好?”

    當然不好。

    這段時日接觸的不算少,餘有台也算是摸清了幾分曲清言的性子。

    她越是這樣看似輕佻的說話,越是說明她心中不知又在做怎樣的盤算。

    “好,去我的客房。”

    居然就這麽淡然的接受了?

    曲清言視線自他的耳垂上掃過,說好的臉紅呢,怎樣也都沒有了。

    西行路上的這一行人除了曲清言心大的迷迷糊糊睡了一整日,旁人就隻差被馬車顛的骨頭架子都要散,連孔慕賢都不在大堂中用膳。

    堂中無人,二人各自回房洗漱後,曲清言頭發都未幹就那般披散著去到了隔壁的客房。

    “今晚怕是叨擾老師了。”

    若是聶太霖識破了她的意圖,他要動手就隻有這一晚上的時間。

    不用到明日,今兒夜裏曲文海若是會派人過來就一定會到,所以隻要能撐過今晚曲文海派來的人一到,她暫時就是安全的。

    餘有台回房的這段時間中已是有些猜到了曲清言的意圖,他倒是不介意曲清言對他存了利用之心,他介意的是曲清言此時的衣衫不整!

    “回房去將衣袍換好。”

    他沉著聲手指指向房門,若是他們二人不熟他這突如其來的冷臉曲清言怕是還要顧忌一二,可現在……

    曲清言大搖大擺的坐在八仙桌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水。

    “路上還有幾日,學生帶的袍子不多,不能太過浪費。”

    有孔慕賢在,她雖是不介意對方的冷哼,可也不願太過被對方看輕,他們此番回京事發突然誰都沒有來得及準備,曲清言的行李中就隻有幾件常服自是要節省一點。

    所以梳洗後她沒有罩外袍,就隻圍了鬥篷在身上。

    她不將自己當女子看,全身又都裹得嚴也沒露出什麽在外麵,就格外坦蕩的坐在那裏。

    倒是餘有台被她的態度弄得左右為難,大明士子間可是有斷袖的風氣,他向來潔身自好總不能為了幫曲清言一把就將自己搭進去。

    “你若是不願回房換了袍子再過來,就回去早些休息吧。”

    餘有台說話間猛的一拉房門,門外上菜的驛差還被驚了一下,手中的托盤差點掉在地上。

    “正好有些餓了,擺在這裏就好,再去燙壺酒來。”

    熬過上半夜喝點小酒正好可以睡個好覺,曲清言手指點著桌板心下已是盤算的極為美好。

    餘有台就覺自己很沒道理的就敗下陣來。

    “不要上酒了,你……不用回房換了袍子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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