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那是一條活了數千年的龍。一百年前，他並未真的對矮人下殺手，否則，索爾和他的子孫根本不可能從孤山逃出來。”

    艾隆嚴肅地說，他有義務提醒甘道夫這些顯而易見的風險。

    “我明白，艾隆大人。其實，去年有人看到孤山上空有巨龍盤旋，史矛革始終沒有離開那裏，不過，此行是吾主的計劃，他說，史矛革將不會成為麻煩。”

    甘道夫神秘地說道。

    艾隆愣住了，他當然知道甘道夫的主人是誰，那可是至高神。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命令呢？很多遠古時代的生物都已經消亡了，就連史矛革也是這世上最後一條巨龍，有誰能夠打敗史矛革呢？

    “艾隆大人，我和你一樣疑惑。不過既然已經有了神諭，我就當史矛革已經離開了孤山或者正在沉睡吧，神會指引我們的。”

    甘道夫說這話時很像一個神棍，完全背離了巫師的身份。

    “甘道夫，既然這樣，我就不再多說。希望你記得你的使命，引導人類和對抗黑暗。千萬不要卷入危險之中。”

    艾隆嚴肅地說。

    甘道夫知道，自己已經成功說服了艾隆，畢竟搬出老大來，還有誰會不服。

    出了會議場，甘道夫在瀑布前的小型音樂會上見到了莫鐵，遠遠地喊道：“艾恩先生。”

    莫鐵放下手中的長笛，對周圍彈奏豎琴的女精靈歉然一笑，走下了音樂會的大石頭。

    “甘道夫，你已經談完了嗎？”

    “是的，艾恩。我的計劃通過了。”甘道夫的老臉上洋溢著笑容。

    “很好，你給我講一講細節吧。”莫鐵把長笛塞進腰間，找了露天的桌椅，坐下來說。

    “或許你聽說過那個地方，”甘道夫給自己的煙鬥裝上煙絲，手指一揮，點燃了煙絲，美美地抽了一口，“孤山。”

    莫鐵點點頭：“我知道，山下之王的領地，隻不過有一條惡龍盤踞在那裏。”

    “沒錯，我們的計劃就是趕走史矛革，奪回孤山。”

    甘道夫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莫鐵的臉色。他很欣慰，莫鐵的臉色非常平靜，一點都沒有感到害怕，看來這次計劃中的最強武力跑不掉了。

    莫鐵早就知道這一切，隻不過好奇霍比特人還會不會出現在計劃中，問道：“難道你要發動軍隊攻打孤山嗎？”

    “軍隊？不不，我們隻有十幾個矮人，根本不能算一支軍隊。”甘道夫笑容神秘，“計劃的第一步隻是從史矛革身邊偷走一塊石頭。而且，史矛革還在不在孤山都是一個疑問。”

    莫鐵嗬嗬一笑，說道：“我從伊瑞德米斯林過來時，聽說史矛革的身影出現在了孤山上空。”

    伊瑞德米斯林就是灰色山脈，和孤山一樣在遙遠的東北方向。

    甘道夫麵不改色：“可以往好的方向設想，但一定要做最壞的打算。謝謝你的消息，艾恩。”

    “不用謝。你說的石頭是什麽呢？”

    “那塊石頭啊。”甘道夫回憶起大山之心，有些感慨地說，“那是山下之王的象征，孤山的矮人必須擁有它才能繼承王位。當然，它也非常美麗，我想，這世界上能夠抵擋它魅力的人太少了。”

    莫鐵不置可否地問道：“它有什麽用嗎？能讓人變得更加長壽？”

    甘道夫沉思一會兒，搖搖頭說：“沒有，都林一係本來就很長壽，我想這跟寶石沒什麽關係。”

    “那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人搶奪，不就是一塊無用的石頭嗎？”莫鐵表示毫不在意。

    甘道夫吐出一口煙圈，說：“我的朋友，如果你見到阿肯寶鑽時，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態，我會更加佩服你。”

    “嗬嗬，我是一個旅人，連背包都沒有。為什麽要帶上一塊不能吃的石頭來增加負擔呢。”

    甘道夫歎了口氣：“如果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認清本質，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糾紛了。”

    莫鐵看過電影裏麵的阿肯寶鑽，知道那塊石頭有多好看。不過，他真的對那玩意兒沒什麽想法，又不能賣錢，隻有困囿於石頭山裏的矮人才會拿它當個寶貝。

    “甘道夫，計劃的第二部呢？”莫鐵追問。

    “那是一個長遠的計劃，我需要有人把守孤山，將那片區域經營妥善，這樣才能長久地防止黑暗入侵。”甘道夫說。

    “經營孤山，你有合適的人選嗎？難道是矮人？”莫鐵想起甘道夫半年前說的同伴問題，證明他一開始就謀劃著把孤山還給都林一係的正統傳人。

    “有一個，不夠我還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這樣也好讓你們提前熟悉彼此。畢竟，你將會成為奪回孤山計劃中最強大的後盾。”甘道夫解說著。

    “索林，索爾之孫，你可能聽說過他，我想讓他加入這次的計劃。如果有人比我還熱衷於孤山的話，那一定是他。我曾經打聽過，他已經放下王子的高傲，成為一個合格的矮人鐵匠。我想，經受過這樣的磨礪，他已經具備了成為一個王的特質。”

    原來甘道夫就是這樣評估一個王者的，莫鐵隻能感歎，西方世界的王可真不值錢啊。

    也對，這個世界的人們從來沒有過大一統的概念，並不知道更廣大，更複雜的國度會遇到哪些問題。治理一片小地方，擁有某些過人的品德已經足夠了。

    “好的，甘道夫。那我們還有什麽成員嗎？”

    甘道夫又抽了兩口煙，沉思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飛賊，能夠從史矛革身邊偷走寶石的那種。我知道艾恩先生你的潛行技巧很厲害，不過我說的是真正的飛賊。”

    莫鐵笑了起來：“哦，你說的是誰呢？”

    甘道夫慫了一下肩膀：“呃，這個嘛。我還不知道，不過等我拜訪之後，我會知道的。我曾經和他的先祖合作過，我想，他應該也具備那種能力。”

    血統論的堅定不移者甘道夫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