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是初見 012
字數:11664 加入書籤
求書,找書,請發站內短信給管理員,手機閱讀更精彩,手機直接訪問 c
強烈推薦:
(); 人生若隻是初見 012
沒有見到秋桐就離開了發行公司,我心裏有些惆悵和失落,我想,這次走人,恐怕以後就很難有機會有借口再見到秋桐了,夢幻的浮生若夢已經不見,現實裏的秋桐也要不見了。[`小說`]
如此想著,我心裏竟然莫名有了一絲傷感。
走在春天的氣息還沒有到來的星海的街頭,看著路兩旁光禿禿的法國梧桐的樹幹樹枝,經過一個嚴寒冬季的掃蕩,已經難得落下一片樹葉了。
木有晃晃悠悠的一片發黃的樹葉飄落,就難以抒情發情。
索性也就不發情了,少**那些兒女情長了,不就是幹了個臨時工被 人家辭退了嗎,多大個事,老子企業破產都經曆過,還在乎這點小屁事?
我都被開除了,這時候秋桐也不打個電話安慰安慰我,連麵都沒見上,我不由產生了一絲幽怨,她幹嘛去了呢?
晃晃悠悠地在日暮的大街上走著,華燈初上,城市的霓虹開始閃現。
不知不覺走到了醫院門口,看見了四個包子鋪,肚子有些咕咕叫,決定進去吃點東西。
走進包子鋪,正在忙碌的四哥看見我,笑著和我招呼:“兄弟,好些日子不見了,來,吃點什麽?”
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碟花生米,一瓶小二鍋頭,自斟自飲起來。
一會兒,四哥忙完了,坐到我跟前對過,看著我:“兄弟,自己喝酒,悶不悶?”
我衝四哥笑了下,說:“共飲?”
四哥毫不客氣地說:“好,我請客!”
於是,又上了兩個小菜,四哥也開了一瓶小二鍋頭,沒有用酒杯,舉起瓶子和我碰了下:“來,喝——”
抿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我看著四哥:“四哥,生意雖小,但長流水不斷線,倒也悠哉,是不是?”
四哥笑著:“嗬嗬......糊口而已!”
我看著店裏眉清目秀正在忙乎的一個女子,說:“這是夫妻店?”
四哥順著我的眼光看了下,說:“錯,那是我招了幫忙的,我是快樂的單身漢,兄弟你呢?”
我說:“彼此彼此......”
四哥和我都笑起來,外麵雖然很冷,店裏的氣溫卻不低,很暖和,四哥不經意擼了下衣袖,我一下子看到四哥的小臂上有一條刺青龍。
四哥看到我的眼光,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又忙把衣袖放下來。
我看著四哥說:“四哥,開店8年了......”
“是啊!”四哥說。
我說:“8年前,四哥應該還很年輕哦......”
四哥眼皮跳了下,接著低垂:“是的,很年輕......”
我說:“8年不短啊,日本人都打走了,抗戰都勝利了,四哥竟然就能一直在這個店裏穩穩當當地堅守住!很有耐性啊!”
四哥麵部肌肉一顫,看著我:“兄弟此話何意?”
我笑笑:“四哥以為呢?”
四哥說:“請兄弟指教!”
我說:“指教不敢當,但是,我覺得四哥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懵懂中,我一直直覺這四哥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個開包子鋪的人,但是,他到底是什麽來曆,我猜不出。
四哥眼皮又是一跳,突然射出一道警覺的目光,轉瞬即逝,接著笑起來:“芸芸眾生,這世界上誰沒有點故事呢,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不僅僅你我,嗬嗬......”
我這時眯眼盯住四哥脖頸耳朵下部一條醒目的疤痕,突然冒出一句:“四哥,8年前,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在江湖......”
我說這話其實沒有多大的把握,我想試探下他,說話的同時,眼神敏銳地盯住他的麵部表情。
話一出口,四哥的眼神突地閃爍了一下,麵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下,接著就迅速恢複了正常。
這微小的變化逃不過我的眼睛,我開始肯定自己的判斷。
四哥看著我,臉上依舊帶著笑:“兄弟,何謂江湖呢?”
“你懂的!”我微笑著看著四哥。
四哥突然壓低了嗓門,神色變得很戒備,看著我:“兄弟,尊姓大名?你認識我??”
“免貴姓易名克,”我說:“我當然認識你!”
“你真的認識我?”四哥的神色愈發戒備,還有些緊張。
“是啊,不認識你我們怎麽能坐在一起喝酒呢?”我說:“我們認識也算有幾十天了吧?”
“哦......”四哥鬆了口氣,仿佛虛驚一場,看著我:“易老弟挺喜歡開玩笑......”
我說:“四哥活得似乎挺小心......”
四哥說:“易老弟似乎對我很感興趣,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嗬嗬......”我笑起來:“我隻對好人感興趣,對壞人是不感興趣的,四哥是好人,這就是原因!”
四哥說:“易老弟在哪裏發財?”
我說:“以前送報紙發財,現在失業了,無地方發財......”
剛說到這裏,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海珠打來的。[`小說`]
“海珠,什麽事?”我說。
“哥——昨晚......昨晚我想說......”海珠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昨晚我沒告訴你我突然要離開那酒吧的原因......”
我說:“你不用說,我知道!”
“你看到那幾個人了?”海珠說。
“是的!”我說。
“那個領頭的人,就是過年那次在火車站見到我們的人,那人不是好人......”海珠說:“你和他認識的,是不是?他叫什麽名字?”
“是的,他叫白老三!”我說。
我一說出白老三的名字,突然看到四哥的身體猛地一顫。
“哥,那人不是好東西,你今後可不要和這樣的人接觸打交道啊,盡量遠離他......”海珠叮囑著。
“好的,海珠,再見!”我掛了海珠的電話。
這時,我看著四哥,想著他剛才身體的一顫,認定四哥是知道白老三的,而且,不僅僅是知道,恐怕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想到這裏,我的腦子裏突然心思一動,對四哥笑著說:“不知好人四哥能否發發善心,幫我找個謀生的差事,不求錢多錢少,能有口飯吃即可!”
四哥打量了我幾眼,說:“你像吃不上飯的人?看你這氣派和穿著,怎麽看也不像?”
我嗬嗬笑起來:“四哥,人可不能光看外表啊,這年頭,開著寶馬欠人家一**債吃不上飯的人不也多的是?”
四哥眼珠子一轉:“嗯......易老弟這話也有道理,既然你這麽說,我這裏倒是缺一個洗碗的勤雜工......工資按天數算,一天30元,管吃不管住......”
我一拍手:“哦了,行,木問題,我幹了!”
四哥不動聲色地看著我:“有話在先,這活可是又累又髒的......”
“我保證能幹好,你放心就是!”我對四哥說:“四哥能給我一個吃飯的差事,我自當不辜負四哥的期望,一定把活幹好......”
四哥說:“那明天就開始來做工......”
我站起來,挽起袖子:“不用等明天,今晚就開始,算半天,給我15元就行,現在我就開始幹......”
四哥笑了,站起來按住我的肩膀說:“兄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坐——我們繼續說會兒話......”
四哥按住我的肩膀的手看起來很平和,但是,我卻感到了一股勁力,力氣很大,於不經意間似乎就能把我按到座位上去。
我本想運氣試試四哥的氣力,想了下,沒有這麽做,而是顯得毫無氣力一般一**坐到了座位上。
我這時對四哥說:“四哥好大的氣力!”
四哥說:“鄉下人,以前幹農活,隻有一身蠻力......”
我說:“聽四哥口音似乎不是星海本地人。”
四哥看著我說:“聽老弟口音似乎是南方人!”
我說:“是!四哥似乎是星海還要往北的人吧?”
四哥說:“是,我是在北方的北方!”
我說:“四哥何以孤身來到星海發展餐飲業呢?”
四哥反問我說:“易老弟何以孤身來到星海發展報業呢?”
我笑起來,四哥也笑了,我和四哥似乎心有靈犀,一點就通,彼此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麽廢話,雖然麵子上都在說含蓄客氣話,心裏卻已經互相較量了幾個回合,都在摸著對方的底子。
從四哥包子鋪出來,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四哥堅持不讓我今天晚上立馬上崗,說明天不遲,我也就從了他,畢竟,他是我的老板,我得聽他的話。
搖搖擺擺剛走了不遠,在前麵人行道上,突然一個穿著裘皮大衣帶著絨線帽的女子擋住了我的去路,正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是曹麗,這娘們這麽晚了怎麽正好遇到她呢?
“曹主任啊,這麽巧,在這裏遇到你!”我走近曹麗,嘴裏噴出一股酒氣。
曹麗笑了下:“談不上巧,我是專門在這裏等你的!”
我一怔,我操,既然她是專門來這裏等我的,那麽,她就自然知道我剛才在四哥包子鋪喝酒,自然就是早就跟著我了,我被她跟蹤了,竟然毫不知覺......
我說:“你跟蹤我多久了?”
“你一出公司門我就跟上你了......”曹麗得意地說:“然後,你在那包子鋪吃飯,我就在對過的永和豆漿吃飯,看到你結束了,我就出來了......怎麽樣,沒發現吧?”
我點點頭,衝曹麗伸了下大拇指:“高——厲害!說,跟蹤我,什麽鳥事?”
“就是想和你談談!”曹麗說:“要不要找個暖和的地方談一談?”
“你很冷?”我看著曹麗。
“我不冷,我是怕你冷啊,冤家!”曹麗嬌滴滴地說著。
“嗯......要是到遠洋洲際大酒店開一個房間談比較好......”我自言自語地說。
曹麗喜出望外,嬌滴滴地說:“好啊,我們這就去,我去開房......開套間......”
我哈哈笑了:“你是不是說夢話的?”
曹麗看著我:“我說的是真話,不是夢話!”
我說:“那就一定是我剛才說夢話了!”
曹麗臉色一變:“你——易克,你耍我!”
我嗬嗬笑起來:“曹主任,別生氣啊,我耍你,你應該感到榮幸,你看,大街上那麽多人,我為什麽不耍她們,單獨耍你呢?這是我眼裏有你啊,你說,你應該不應該感到高興呢?”
曹麗瞪眼看著我:“你繼續在耍我......兔崽子,沒良心的東西!”
我說:“好了,不耍你了,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我不冷,哪裏也不去,快說吧......”
曹麗瞪眼看了我一會兒,冒出一句:“那個中獎的叫海珠的真的是你女朋友?”
“怎麽了?”我說:“這與你何幹?”
“我就想知道!”曹麗說。
“是,又怎麽樣?不是,有怎麽樣?”我說。
“怪不得你對我一直這麽冷淡,原來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在你身邊......”曹麗的聲音聽起來醋意很濃:“看不出,你小子豔福還不淺......還找了個空姐......”
我說:“這都是個人的造化!和你有神馬關係?”
曹麗說:“你對她很在乎的吧......我想一定是的,你一定想設法討她的喜歡的,這次中獎事件,就是你專門討好她而弄的吧......”
我看著曹麗沒有說話。
曹麗繼續說:“哎——可憐的傻瓜蛋,想討好女朋友沒錯,可是,你做的隱蔽一點啊,別暴露了你們的關係啊,看看現在,嘖嘖,偷雞不成蝕把米,剛剛要到手的轉正機會沒了,還被掃地出門了......”
我哼笑了一聲:“如果我說我沒作弊,你一定不相信,是不是?”
曹麗笑起來:“鬼才會相信?我想,不但我不會相信,周圍所有的人,沒有人會相信......除非有傻子才會相信有這麽巧的事情發生......我看你啊,就是聰明過頭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笑著說:“嗯......不知道這世界上,能有幾個傻子相信我的清白啊......”
曹麗說:“好了,別做夢了,這事誰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你這個處分一點都不冤,還沒追回你那筆記本電腦呢,算是給你麵子了!”
我說:“既然能給我處分,那就是認定我作弊了,那為什麽不追回筆記本電腦呢?”
曹麗說:“這......我也說不清楚!”
我冷笑一聲:“因為這一切都是憑著大人物的主觀臆想做出的判斷,沒有任何人可以拿出我作弊的真實憑據來 ,隻能依據我和海珠的關係來做出武斷的臆斷,然後就憑著這個空想的判斷來給我處分......沒有真實的證據,自然是無法追回筆記本電腦的......”
曹麗說:“真實憑據 ?到哪兒找什麽真實憑據?除了你或者海珠親口承認,否則,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但是,即使沒有什麽真實憑據,整個集團的人,沒有人覺得冤枉了你,沒有人不認為這其中沒有貓膩,沒有人對集團的處理決定感到不正確......”
我說:“老子是背著黑鍋離開的......還牽連了秋總和蘇總......”
“好了,易克,你就認了吧,別鴨子死了嘴還硬了,”曹麗說:“至於秋桐和蘇定國,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應該負的責任,我看,處分還輕了......”
我看著曹麗說:“其實,你恨不得撤了秋總的職務,然後你取而代之,是不是?”
曹麗眼皮一翻:“這話我可沒說!”
我說:“是,你沒說,是我代你說出來的!這不是你的心裏話嗎?”
曹麗又是白眼皮一翻,說:“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有本事別讓人抓住把柄啊?”
我笑了:“你最喜歡抓人家把柄小辮子了,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或許也有一天會被別人抓住小辮子呢?”
曹麗臉色一寒,看著我:“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明白,有些話說透了,就沒意思了!”我不輕不重地點撥著曹麗。
曹麗瞪眼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起來,臉上出現了嫵媚的表情:“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易克,不管你對我怎麽樣,我心裏都還是喜歡你的,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姐心裏疼你,隻是你不理解不知道......這次出了這事,我看,也不是壞事,有句話叫什麽翁丟了馬什麽非福的典故來,就是說的這個道理......其實,今天下午你的處分一下來,我就已經給你找好退路了,這新的位置,比你現在這個破崗位好上一百倍,一萬倍......”
我說:“你說的還是星海都市報那地方,是不是?”
“是啊!”曹麗點點頭:“那邊一直在等你去,隻要你去,那發行公司老大的位置就是你的......告訴你,那位置很多人都眼熱呢,我要不是舍不得國家幹部的身份,早就去了......你可千萬要把握住這個機會,不要錯過......看著你在那邊混好了,我心裏也高興啊,等什麽時候我做上了這邊的發行公司老總,我們比翼齊飛,共同進步,互通有無,互幫互助,多好啊......”
曹麗喃喃地說著,眼神裏帶著對幸福的憧憬和對美好未來的熱切期望。
我看著曹麗:“星海都市報刊登的消息,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我幹的!”曹麗說。
“真不是你幹的?”我說。
“是的,”曹麗說:“但是,是我指使人幹的!”
我說:“你不怕我告發你?”
“哈.....怕個鳥啊,你告發去?看你怎麽告發,看你告發了誰會相信?”曹麗說。
我笑了下:“嗯......有道理!為什麽這麽做?”
“冤家,還不是為了你?”曹麗說:“我冒著風險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這個沒良心的,還不領情!”
“為了我好......哈哈......”我大笑了起來,笑畢,看著曹麗罵了一句:“曹麗!我**屄!”
曹麗聞聽,不怒反笑:“別**媽屄,我媽老了,**的吧,我的嫩而且緊......”
我哭笑不得,怒喝一聲:“滾——”
曹麗不動,也不生氣,看著我:“我不滾,易克,你要是有種,你要是個男人,今晚你就睡了我......我看,你沒這個膽量,連個女人都不敢日......”
多麽幼稚而無恥的激將法,我看著曹麗,覺得這樣的女人世間少見,搖搖頭,說:“娘希匹,你不滾,老子滾——”
說著,我大步走到馬路對過,攔了一輛出租車,徑自離去。
第二天,我開始到四個包子鋪上班,開始了新的打工職業——洗碗工。
四哥包子鋪的活並不累,也不多,我幹地綽綽有餘。
其實,一天下來,我幹活的時間遠沒有我和四哥聊天的時間多。
看得出,四哥對我跟感興趣,不亞於我對他感興趣的程度。
我對四哥讓我來他店裏幹活的動機感到有些懷疑,覺得他似乎另有考慮。我同時想,四哥會不會也對我要來這裏幹活的目的感到懷疑呢?懷疑我另有目的呢?而我們相互不說的目的,似乎都和白老三有關,四哥對白老三比我更加關注。
我想四哥應該是這樣想的,因為我從他的眼神裏感到一種直覺。
雖然我和四哥彼此心裏揣著各自的心機,但是,表麵上,大家卻都不點破,都表麵上大大咧咧談笑風生而內心裏小心翼翼地揣摩著。
我覺得四哥應該不是個壞人,但是,他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賣包子的人。
第二天晚上,我正在廚房裏起勁地洗碗,外麵客人已經不多了,店裏比較安靜。
這時,突然從外麵傳出一聲大喝:“易克,你給我滾出來——”
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