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加很自然地信了，隨即楞了。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撿到了一個妖中皇族。

    在西荒，妖族是有不少的。但是，在這處極度偏僻的西荒西北邊緣，妖族已經極為少見。更別說是這種可以化成人形的妖族，他們個個都是神通廣大的妖中皇族，隻存在於人們的傳說之中。

    近一千五百年來，人族被妖族殺得幾乎滅族，無數曆史悠久的人族國家泯滅，無數璀璨繁華的人族文明消失。殘餘的人族被迫放棄了所有肥沃的土地，一路逃進西荒，甚至還在繼續向西逃亡。可以說，妖族就是人族的生死大敵。

    在內心裏，帕加同樣是仇視妖族的，卻未想到，他竟然與一名妖中皇族做了兩年夫妻。

    看著那枚巨蛋，帕加心情很複雜：“難怪你看不上我……”

    若非和昏迷中的黑醜有過那麽一次，帕加相信，現在的自己，一定會把這枚巨蛋朝野外一埋，從此各安天命！二人之間的地位差距實在太過遙遠，永遠也不可能產生什麽交集。既然這樣，作為小小螻蟻的帕加，不如既不加害也不相助，遠遠的避開為妙。

    然而，不管黑醜願不願意，她已經成了自己事實上的女人。按照前世的說法，黑醜就是自己的大老婆。作為男人，可以扔下病危的大老婆不管麽？

    黑醜變成了一枚巨蛋，任何外人看到這枚巨蛋，腦子裏隻會產生一個想法：“吃掉它！”

    所以，聚居地這種人多眼雜的是非之地，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

    正好，原本也是打算要帶黑醜和小草出去吃蛇肉的，小狼又逼得自己快要露餡，那就逃吧！

    計議已定，帕加抬起小草的下巴，讓她與自己眼神對視，認真地問道：“如果我要逃出聚居地，你願意跟我走嗎？”

    小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連忙又點了點頭。

    帕加心裏一沉，想到自己過去對小草並不好，不由得鬱悶得要死。歎了口氣，頹然說道：“好吧，不願意就算了。”

    小草身子微微發抖，聲音大了一些：“我願意。”

    從小草的眼中，帕加看到了驚懼和慌亂，知道她的心裏其實非常矛盾，苦笑道：“你不用騙我，我都想不到你願意跟我的理由。”

    你……你比別的人好。”小草說道。

    我對你好嗎？好在哪裏？算了，你不用安慰我。你其實是個很好的姑娘，可惜我醒悟得晚了。你留下來吧，我不會怪你的。”帕加長長吐出一口氣，有些意興索然。

    兩個好女子，都是自己最親的人，竟然相繼離去！

    但是，這怪不得黑醜，更怪不得小草。雖然自己很自私，很想帶著小草一起逃亡，但他並沒有一絲把握。

    事實上，聚居地的一個重要懲罰，就是把人趕出去，若沒有豐富的荒野流浪經曆，被趕出去的人很難活過一個月。

    不要說帶上小草這個拖油瓶，即使不帶，帕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在野外撐過多長時間。此前因為殺蛇，不得不在荒野裏生活了五天四夜，事實上，這是特殊情況。猛獸都有自己的地盤，自己當時是生活在大蛇的地盤之內，自然就避過了其它的危險。他把自己深埋地底，又避過了野外的霜寒。

    但是，有了小草，這樣做就不行了。

    你很少打我，而且，你還會努力地找食物給我們吃，你吃的和我們吃的從來都是一樣的。”小草的目光不再閃爍，也忘了害怕，極其認真地說道。

    帕加和她對視了一陣，確信她沒有說假話，摸了摸她的腦袋，欣慰地說道：“好吧，其實我也舍不得你。既然你願意，那就跟我走吧。穿好衣服，把餅都吃了，再把你認為重要的東西打個包。我洗完澡就馬上走，在外麵，我有個驚喜給你！”

    帕加和小草靜靜地潛伏著，屏息靜聽著周圍的動靜。

    身後是幾間零落的窩棚，夜深人靜，輕輕的鼾聲此起彼伏隱隱入耳，讓人可以想象到鼾聲的主人那個溫暖的被窩。相比之下，眼前冷硬的圍牆則更增了幾分秋夜的寒意。

    因為害怕弄出聲響，小草和帕加都沒有穿草衣，分別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布衣。此時已經淩晨，有霜又有霧，身體瘦弱的小草已經冷得渾身發抖，她抱著雙膝，緊緊地把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

    帕加心中莫名地心疼起來，輕輕地摟過小草，把她整個摟進自己懷裏。

    小草身體僵硬了一會兒，過了一陣，她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小手緩緩地探了下去……

    小草冰涼的小手最終停在了帕加的下身，有些笨拙地握住。

    小草，你在幹什麽？”帕加詫異地問道。

    小草渾身一顫，小手如同觸電似地縮了回去，過了片刻，弱弱地說道：“我……我……我已經……長大了……”

    說完，小草使勁地把臉埋進帕加的脖子裏，身體軟了下來，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長大了，什麽意思？

    帕加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小草那副瘦削單薄的身體。對於小草的身體，帕加早就看得很熟了。

    那麽，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有了這個印象的？

    似乎，是從他爬上的黑醜身體以後。

    從那以後，小草看他的眼神就不對了，隱隱有種自傷自憐的幽怨。

    後來，小草找過她娘幾次，有一次回來，小草給他帶回小半碗藥酒。當他喝了以後，小草就故意在旁邊換衣服，脫得一絲不掛。

    當他晚上回家時，從門後草堆裏鑽出來的小草，同樣也是光著身子的！

    原來，小草早就在向他暗示，她已經長大了！

    帕加不由得想起了兩世的女人之間的區別，若是在前一世，十三歲半的小草，現在的實際年齡應該是十五歲，因為這個世界每年都有十三個月。即使是十五歲，她也隻是個初中生，也許已經初戀，卻還不到成為女人的年紀。

    然而，在這個世界裏，人族的平均壽命已經下降到隻有三十歲！隨著平均壽命的縮短，似乎是為了種族的延續，女人們的身體內部基因明顯地發生了變化，她們的身體成熟得越來越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