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會跟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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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越的“狠”,我初中的時候就有幸窺見一斑。

    上次在鼎豐和廢棄工廠,他對付那些人的手段也稱得上是殘忍血腥。

    所以我沒有絲毫懷疑的相信了瞿耀的話。

    同時也暗暗慶幸,他對我沒那麽“狠”。

    瞿耀走了,我回去病房。

    薑越靠著床頭半躺著,伸長了脖子往外望。

    一見到我,他略顯尷尬地收回了視線,沒受傷的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被罩。

    “你跟瞿耀說什麽了?怎麽這麽久?”他主動找了個話題。

    “我就問了問他把人家護士怎麽了,我看那些小護士好像都挺怕他。”至於後麵瞿耀的回答,我直接略過。

    薑越抿緊了蒼白幹裂的嘴唇,垂眸沉默。

    我倒了杯水放在床頭,“喝點水吧。”

    薑越瞥一眼,說:“謝謝。”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地抿著。

    看著他的唇被水濕潤後多了些光澤,我也滿意了一些。

    “困嗎?”我問他。

    薑越搖頭。

    可他困倦的神色與眼底的青黑並不是這麽說的。

    “你要不睡一會兒吧?瞿耀沒那麽快回來。”我勸他。

    醫院附近宵夜的地方雖多,但口味都不適合病人。

    我不知道瞿耀去哪裏給薑越買吃的,可我能肯定——不會太近。

    中間的時間足夠薑越小憩。

    薑越卻不肯。

    “我不困。”他又強調一遍,漆黑的眼底滿是執拗。

    “行吧。”他不願意睡,我也不能強迫他。

    怕他無聊,我開了電視。

    如他所說,醫院的電視總共沒幾個頻道,這個時間,更是一個能看的都沒有。

    於是換了一輪過後,我又把電視關上。

    病房裏立刻陷入了寂靜。

    起得太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坐下來不久我就開始犯困。

    我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薑越問我:“你困了?”

    我困得太明顯,也沒法撒謊說不困。

    於是我說:“有點。”

    薑越作勢就要下床。

    我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彈起來,把他重新按了回去。

    “你做什麽?”我太慌張,一時沒控製住音量,大聲地吼道。

    薑越被我這一下吼得有點懵,愣了兩秒後才委屈巴巴地回答:“我給你挪個位置,讓你好好睡覺。”

    知道自己誤會了他,我的態度迅速軟化下來。

    “我睡那邊就行了。”我指著陪護床說。

    “不行。”薑越卻一臉的嫌棄,“那張床別的男人睡過,床單被罩都沒換。”

    他這麽一說,我也多了點介意。

    “我再撐會兒也沒關係,醫院裏總歸睡不好,等瞿耀來了我就回家去好好睡。”我說。

    “……好。”薑越答應得很勉強。

    可瞿耀這一趟去得有點久,以至於我坐著坐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後是被刺眼的陽光給晃醒的。

    縈繞在鼻尖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味道,我殘存的困意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猛地坐起,一眼就看到身側的陪護床上躺了個人——不是薑越是誰!

    我挺意外的。

    薑越有輕微的潔癖,不嚴重,可別人睡過的床,他是絕對不會去躺的。

    ——然而此刻他睡得很香。

    或許是太累,他甚至還有點打呼。

    我的羽絨服不知道被誰脫了,搭在我昨晚坐過的椅子靠背上。

    我把衣服穿好,走到陪護床邊,摸上薑越的額頭。

    他的體溫仍比正常人要高,卻不怎麽燙,應該是打完針後有所好轉。

    我欣慰地拿開手,卻見薑越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隨即掀開了眼皮。

    四目相對,我有些尷尬,他的眸子裏則全是懵懂——緩了一會兒才恢複清明。

    “早。”他啟唇,也不知道是因為剛醒還是生病,聲音依舊沙啞。

    “早。”我站直了身體,若無其事地問他:“今天方叔叔回來嗎?”

    “他明天回來。”薑越撐著上身坐起來。

    陪護床不比病房,沒法搖起床頭,我連忙上手扶了一把,讓他能夠坐得更舒適些。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點。

    這也沒什麽奇怪的,我們昨天到醫院都快四點。

    這麽算下來,我倆睡得還真不久。

    “餓嗎?”我問他。

    薑越搖頭,“我胃裏的粥還沒完全消化。”

    ——果然瞿耀給他買的是粥。

    我卻餓了。

    昨天我連晚飯都來不及吃就趕回來,後麵心裏揣著事沒什麽胃口倒也不覺得餓,這會兒大概是精神放鬆了,身體的其他感覺就回來了。

    “要不你再睡一會兒?我下去買點吃的。”我見薑越臉色仍不大好,提議道。

    薑越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說:“好。”

    我開門的時候,聽見他問:“你……還會回來的吧?”

    聲音很輕,帶著濃濃的不確定。

    我不自覺地將門把手握緊了一些,以抑製心底驀地湧上來的酸澀。

    “嗯。”我不回頭地應道,隨即拉開門出去。

    雖然薑越說不餓,我還是給他買了碗餛飩。

    回到病房,我發現來了個“不速之客”。

    可仔細想想,和她比起來,我才更像是“不速之客”。

    ——起碼她是薑越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我什麽都不是。

    我記著瞿耀對我的叮囑,於是在看到秦卿的下一秒扭頭就走。

    ——我不能給她把髒水潑到我和薑越身上的機會。

    我把兩碗餛飩寄放在護士站,去公共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再回來拿餛飩的時候,就聽到薑越病房裏傳來尖細又淒厲的哭聲。

    “要不是你,我會被那麽多人關注嗎!我的一舉一動會時刻被人盯著嗎!”

    “我跟你在一起以後,哪個資源是順利拿下來了的?全都一波三折,最後還被換角!”

    “我寧願你什麽都不給我!讓我安安心心地當個主持人!起碼我不會被黑得這麽慘!”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你又窮又殘,除了一張臉以外,沒有一點優勢。你以為,我當初真的是看上了你這張臉?要不是知道你是方仲生的兒子,是未來的千行集團總裁,你以為我會放下身段主動去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