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你要怎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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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小生命來到世界的權利都即將被剝奪!
想到這裏,夜寒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頹敗感......
他以為自母親去世後,他在這個世界不再會被其他的感情所影響,可現在麵對一個還未降臨的小生命他有了情感,有一股想要衝破壓製的保護欲......
半晌,程陽都未等到夜寒的回複。他抬眸便看到男人耷拉著腦袋,周身都散發著憂鬱的氣息,讓人的心情也變的低沉。
這樣的夜寒是程陽從未見過的。
“我也隻是說可能而已.,可沒見過你這麽緊張的時候。”
程陽將一隻手搭在夜寒的肩膀,故作輕鬆的說道。
“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夜寒抬起頭來看著程陽,此刻眼裏已經恢複了淡然,雲淡風輕的模樣與剛才的頹敗判若兩人。
程陽有些擔憂的看著夜寒,雖然並不知道夜寒對顧野抱有多少的感情,但是對於孩子的期待他看在眼裏。
“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程陽有些猶豫的看著夜寒,並沒有說出準確的時間。夾在夜寒和顧野的間,他也沒有辦法決定幫誰。
憑著醫生的職責他能做到的並不多。
“住家裏吧,你全程陪護。”
夜寒沉思片刻,抬眸看著程陽冷聲說道。
什麽?!
程陽一臉驚訝,顯然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的看著夜寒。
“怎麽?哪裏有問題嗎?”看著程陽遲疑而又錯愕的神情,夜寒有些不滿。
“沒沒沒,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程陽立即改口道。
對於夜寒的決定,他隻有服從的道理。
“那你做好準備,下午接顧野出院。”
留下這句話,夜寒轉身離開。
看著夜寒離開的身影,程陽陷入沉思。他起步走到了顧野的病房門前,透過窗戶看著躺在病床的顧野,眼底說不出的情緒。
夜寒所能提供的設施和保護在身體絕對能給顧野最大的幫助,可是在心理,卻是一種變相囚禁,這對顧野又是一大傷害。
而他隻是附屬於夜家的一個醫生而已,並沒有過多的能力幹涉。
他現在隻能望好的方麵聯想。
下午,醫院。
顧野從病床掙紮著爬了起來,眼神迷離,還未完全從睡眠脫離出來。她揉了揉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難受,張薔薇色的唇瓣張開打了個哈欠。
真怪,明明才剛睡醒,怎麽這麽困呢?
顧野歪著腦袋,有些想不明白,她最近總是嗜睡,老是睡不醒。
恐怕是藥物作用,顧野並沒有多想。她走下床去活動了下身體。打開房門,準備去樓下的花園轉轉。
“顧小姐,你不能出去。”
顧野剛挪動兩步,門口守護的保鏢便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為什麽不能出去?”顧野嗤笑一聲,沉聲問道。
不用說她也知道,是夜寒的吩咐,也更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更為生氣。
她現在又不是斷手斷腳了,幹嘛天天把她鎖在屋裏,算她沒病也該被夜寒氣出病來了!
這若是放在平時,顧野可能忍了,可今天她莫名的煩躁,嘴裏更是不饒人。
“夜少有交代的,顧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
保鏢黑著臉耐心的解釋道。
顧野並沒有轉身離開。她倔強的站在門口,不顧保鏢的攔擋,要往出走。
見狀,保鏢慌張的攔擋著,可要顧忌到顧野是個女人,而且夜寒特意交代過顧野身體虛弱。保鏢也不好強硬下手。
“顧小姐,顧小姐,顧......”
“我今天還偏偏要出去,讓你為難了!讓開!夜寒那邊我自有交代!”
兩個保鏢並排站在一起擋住顧野的去路,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眼底滿是無奈。他們還真不敢對顧野用強。
“讓開!你要怎麽交代?”
男人一聲冷喝,將目光轉移到顧野的身,臉掛著笑容卻讓人莫名心顫。
聞著聲音,顧野抬頭,萬萬沒有想到夜寒的突然到臨。
像是被抓包的小偷一般,方才的理直氣壯全無,現在帶著幾分心虛,在男人強大的氣場敗下陣來。
“我......我......我想出去轉轉......”
說話的聲音弱了些許,甚至有些結巴。
兩個保鏢在夜寒的突然出現之後鬆了一口氣。
同時,顧野的心卻提在了嗓子眼。
明明自己什麽都沒有做錯,可在這個男人麵前卻沒有一點的底氣!
“想出去轉轉?”夜寒沒有再繼續往下追究,而是重複著顧野的話,大腦迅速轉動著,像是在想些什麽。
顧野眼含期許的望著夜寒,等到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也不是不可以。”說完夜寒便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張媽,你幫顧小姐收拾東西。”
“是,少爺。”
身後一位年長的老人走了出來,恭敬回應了夜寒。這才轉過身來在顧野的身掃了一眼,便朝著病房裏麵走去。
顧野先前的注意力全都在夜寒的身,這才看清夜寒身旁帶著一個年長的老人。
是她從未見過的麵孔。
張媽?
顧野心裏嘀咕著,直到張媽進了病房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收拾東西?這是要去哪?
顧野一臉警惕的看著夜寒,回過頭要望屋裏衝,想要阻攔張媽的動作。
“我哪裏也不去!我還要住院!別碰我的東西!我不要走......不要走......”
即便她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但相於外麵未知的地方和危險,她相信,也更願意呆在醫院。
“嗬,你還真拿醫院當作自己的家了嗎?顧野你知不知道你呆在這裏一天要花費多少的治療費?這些錢你拿什麽來出?你覺得自己的賤命值得了那麽多的錢嗎?”
夜寒一把拽住幾近瘋狂的顧野,大掌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一句句冰冷的話語落下,如同冰雹一樣打在顧野柔軟的心口。
這股冰冷讓她一點點清醒過來。
是的,她在這裏待著的每一分鍾都在浪費錢。她不過賤命一條,能活過來已經實屬幸運,也算是那個男人願意救自己。現在她又拿什麽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