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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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下修建一個這麽大的大門,絕對是個浩大的工程,我走到平台的邊緣,用手電照了照門,看著門上青苔生長的痕跡,估摸著至少有上百年沒有動過了,我不是學生物學的,光看青苔看不出什麽名堂,想知道門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還得湊到跟前去看了才知道。

    鬼子又往下放了幾米繩子,我擦著平台邊緣下去,下麵沒多高,繩子放得夠長,鬼子放繩子的時候我還站在平台上,沒有上麵繃緊,我幾乎是直接跳下去的,有繩子做緩衝,落地的時候隻是腳底被震得發麻,沒磕著碰著。

    我落地的地麵,是土質的,我蹲下按了按,這裏的地麵很奇怪,有點像現在運動場上普遍使用的塑膠跑道,就是那種,你用腳踩在上麵,似乎有點韌性,一踩一軟,但是真正用手去按的時候,它又很硬,會咯手。

    地麵被挖得很平整,地下有很多砂礫,踩在腳下時又完全感覺不出來,反而覺得很舒服,我往前走了一段路,走到十米大門跟前,這個門太大,有三四層樓那麽高,我一個人站在下麵,簡直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門上的青苔長得很厚,我從兜裏掏出jun1 dāo,拿刀背刮下來一塊,足有一個成年男性的手掌厚,刮掉青苔的地方露出大門的本來麵目,我扔了青苔用刀尖刮了一下,大門上多了一條劃痕,從劃痕的深度和我力度來看,這個大門應該是花崗岩的,花崗岩是地殼的主要組成部分,硬度高、不易風化,單是表麵的色澤就能保持百年以上。

    現在我國的金門地區,很多廟宇都是用花崗岩造的,看岩石表麵的風化程度,這個大門至少也是千年以前的東西。

    我一直覺得古人比現代的人更牛逼,這麽大的花崗岩大門,要麽是從別的地方運石頭來組裝的,要麽就是就地取材,直接依山而建,如果是依山而建,我實在想不出這門該怎麽打開,推拉門還是旋轉門?似乎哪一種都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還在研究大門,上邊突然傳來大叔的聲音,“小子,下麵什麽情況?你還活著嗎?”

    我差點忘了自己不是來考古,是來倒鬥的,這大石門上的學問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研究,我朝上麵晃了晃手電筒,高喊道:“下來吧!”

    我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嗖”地一下落在我身後百十來步的地方,率先下來的人百米衝刺似的衝到我身後,仰頭照了照大石門發出一聲驚呼,“哇!”

    我朝他晃了一下手電,看到他一頭黑發,不禁翻了個白眼,都到墓裏來了,少白頭怎麽還不出來代替這個傻白甜?“他”能放心“他”這個“弟弟”?

    這貨用工兵鏟在大石門上撅了一塊苔蘚下來捧在手裏,兩眼發光道:“哇,這麽大的墓門,我要帶點東西走,等見到我哥,一定要告訴他,我也下墓來了!”

    我看著他在一邊莫名其妙的興奮,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等找到了“女郎腰”,我一定要找個機會告訴他,他有人格分裂這事,省得他總是幹蠢事!

    大叔跟鬼子下來看到大石門,似乎也被它震撼到了,隻是沒有表現的和他一樣傻。

    大叔問我剛才是不是遇到什麽了,在下麵磨蹭什麽,我沒告訴他,我把這趟倒鬥當成了考古在研究大石門的曆史價值,就說我在想法子開門,這不算扯謊,我剛才的確是在想這個門應該怎麽開。

    大叔晃著手中的手電照了照,我也開始認真找起開門的機關,大石門幾乎和苔蘚融為一體,門左右兩邊各立著一個石燈台,約有兩米高的樣子,這下麵的麵積恐怕比半個足球場還大,這麽大一片黑暗中,單靠我們手中的一點光源,想找某些東西,無異於海底撈針。

    我說:“叔,試試燈台有沒有用。”

    大叔還在門上撅青苔,看樣子是想把青苔全撅掉了再動手,聽到我的話,點點頭道:“鬼子,掌燈!”

    鬼子不僅肌肉練得好,個頭也高,比那個燈台矮不了多少,踮腳都能看到燈台裏有什麽,這兩個燈台點燃後,照亮了整個石門和門周圍的東西。

    我關了手電在石門周圍找機關,這種事我不擅長,也沒有任何頭緒,隻能看看旁邊有沒有能huó dòng的東西,動了動兩個燈台都無濟於事後,一邊還在撅青苔的大叔開口了,“你小子在幹嘛呢?趕緊過來找鑰匙孔。”

    “鑰匙孔?”我走過去,不解地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

    大叔解釋道:“龜雖壽就是這個大門的鑰匙,趕緊找找看有什麽地方能把鑰匙放進去,你研究那玩意兒能研究出出路來嗎?”

    我雖然知道沒有龜雖壽在手,就拿不到“女兒腰”,可我沒想到原來我爺爺他們當年下來一趟,連大門都沒進去,不過也對,如果他們進去了,大石門上的青苔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拿了工兵鏟幫著大叔一塊撅青苔,鬼子也在幫忙,我看鬼子下手的力道,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當時挖墓道大叔不讓他動手了,他一鏟子下去,花崗岩的大石門都缺了個口子,我趕緊讓他別動手了,到一邊去看著,別回頭把鑰匙孔給搗爛了。

    撅青苔不是體力活,但是這石門這麽大,不知道鑰匙孔在什麽位置,也就不知道撅到什麽時候去才能找到,我最不喜歡幹這種瞎貓等著碰死耗子的活,碰上了還好,碰不上豈不是要餓死?”

    這種時候本來就很急躁,一看那傻白甜還在一邊捧著一塊青苔犯白癡就氣不打一處來,忽然有點想念他的另一個人格,要是換成少白頭,說不定能三下兩下找到鑰匙孔。

    可是相處了這麽些天,我也差不多把他出現的時間摸清楚了,每晚幾乎都是子時準時出現,什麽時候換回傻白甜的我不知道,反正天一亮我看到的他,永遠都是現在這樣,說好聽點叫天真爛漫,說難聽點他就是一腦子漿糊,智商全留到睡覺的時候了。

    我沒辦法,隻能幹撅,撅了一會兒發覺不對,明明撅了這麽久,可撅出來的麵積似乎沒什麽變化,我停下來,盯著被撅掉的哪一塊,隻見上麵的青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直到絲毫看不出有被破壞過的痕跡!

    我瞬間慌神,趕緊低頭看地麵上撅下來的青苔,然而我的腳下竟然什麽都沒有,再看一旁的大叔似乎還沒有發現異樣,他撅過的地方的青苔也在重新生長,我趕緊看向他腳下,青苔一落在地麵上,就像是落進了水裏,一點點沉下去,直到完全被地麵“吸收”!

    我趕緊去拉拉大叔,說:“叔,別撅了,你看!”

    他一看詫異地瞪大了雙眼,盯著它,直到整個石門上的青苔全都恢複完好,像這裏從來沒來過人一樣,看到這麽詭異的一幕,他衝傻白甜喊了一句,“百裏小子,你過來看看,這門有古怪。”

    聽見有人叫他,傻白甜湊過來,雙手依舊捧著那塊撅下來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