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不止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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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洛陽城中的紛紛擾擾,燕王府內卻是一片祥和喜慶,原因當然就是燕王世子的誕生了。

    纓絡率先生下世子,她的位置已經是不可動搖,好在幾個姐妹都與她交好,而且除了李師師,別人也都懷上了孩子,這讓幾個女人的心思也都放在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其實別人不知道,並不是李師師不能生,而是她故意采取了避孕措施,目的就是不想在這幾個女人之前生孩子。

    這是李師師的出世之道,也是晁訾來他這裏最勤,卻沒人嫉妒她的主要原因。

    李師師最近也很忙,每天問候了纓絡後,就忙著練琴,晁訾出征沒幾天,就有個叫琴娘的女人找上她切磋琴藝,再然後兩人就成了閨蜜。

    “叮咚、、”

    悠揚的琴聲從李師師的宮中傳出,讓路過的宮人都聽的如醉如癡,好在燕王府沒那麽大規矩,不然很多宮人都會因為聽琴走神而觸犯府規。

    晁訾早已經搬入洛陽行宮,不過因為沒有幾個女人,偌大的行宮依舊十分冷清。

    這天也有兩人路過李師師的寢宮,卻是王太後的族弟王茂和國子監祭酒、汪有倫。

    因為王太後的關係,王茂如今在洛陽也是混的風生水起,很多高官都是他的坐上客,這其中就包括了汪有倫。

    因為世子的誕生,洛陽的各級官員紛紛前來道賀,做為最高學府的校長,汪有倫自然也不能例外。

    今天他是特意約的王茂,若論起來,晁訾的這個兒子還是王茂的外孫,所以王茂跑洛陽行宮的次數也格外的勤。

    這是兩人剛從王太後那裏回來路過這裏,聽到琴聲,王茂停住腳步,手撚胡須,搖頭晃腦地聽起來,一旁的汪有倫則皺起了眉頭。

    眼睛瞟了下旁邊的王茂,然後左右看了看,才靠近王茂,壓低聲音道:“不知國舅聽過一件事沒有?”

    王茂正聽的入神,並未聽清汪有倫說什麽,愣愣地道:“汪祭酒說什麽?”

    汪有倫扯了下王茂的衣袖,道:“此處不是講話之地,我們換個地方說”

    王茂無奈,隻好搖頭晃腦地跟著汪有倫走了。

    汪有倫顯然是真有秘密事跟王茂說,出了洛陽行宮後,徑直將王茂帶到自己的府上。

    茶水上來之後,汪有倫屏退下人,然後才道:“不知國舅大人聽過沒有,殿下在襄陽的時候,曾帶走了一個蒯家孀居的婦人,而據說此婦人就極善彈琴”

    王茂還以為汪有倫要說什麽機密大事呢,聽了他的話後,不由一臉不屑地道:“你聽誰胡說八道的?別說沒這事了,就是有這事能怎麽樣,別人不說,就說你府上吧!後院有多少侍妾?回頭再看看殿下,到現在還隻是兩個王妃三個侍妾,以殿下的威望武功,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

    汪有倫老臉一紅,那個男人不好色?他的後院侍妾不太多,也就十一二個而已,這確實不能跟燕王比,不過他要說的顯然不是這件事。

    皺著眉頭道:“事是這麽個事,可終究是對殿下的名聲不好,要想別人不亂說話,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事情了?”

    王茂有些疑惑地看著汪有倫,心說這家夥今天這是怎麽了?說話怎麽顛三倒四的。

    “汪祭酒,你、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麽話直說便是,不用拐彎抹角的”

    汪有倫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我是真的服了你,怎麽隻看眼前這點事?怎麽就不學著揣摩一下上意”

    王茂越聽越迷糊,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同燕王的關係,還用得著揣摩什麽上意嗎?

    見王茂還是不明白,汪有倫終於道:“殿下這幾年東征西討,收燕雲、逐契丹、破女真,又數次挽救大宋王朝於即傾,這赫赫功績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你不覺得殿下該再進一步了嗎?”

    汪有倫把話說到這份上,王茂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豬腦袋了。

    想想也是,如今南宋朝廷龜縮在大江以南,大江以北、包括黃河兩岸的廣大地區,都已在梁山的絕對控製之下,而作為梁山老大的晁訾,卻仍然還是一個王爺,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沉吟片刻,點頭道:“怕不止你、我有這心思,可據我所知,殿下目前似乎還沒有這個想法”

    “嗬嗬!要怎麽說你要學學揣摩上意呢,你想啊!這種事殿下能自己提出來嗎?甚至是我們即便提出來,殿下也會推辭幾次,待做足了樣子,才會接受群臣的請求,而且這件事若是讓別人先提出來,這個人將來肯定也是簡在帝心的,難道國舅大人不想再進一步了嗎?”

    這句話可是說到王茂心裏了,現如今王茂雖是國舅,卻還是在吏部掛了個職,並無多大實權,實權都在那些梁山嫡係的手中,所以王茂想要實權、想要晉爵封侯的話,還真得做出些特殊貢獻來。

    想到這,王茂起身向汪有倫深施一禮,道:“多謝汪祭酒,來日王某定有回報”

    看這一臉感激的王茂,汪有倫發自內心地笑了。

    殺人有很多種,不一定就要掄刀動槍,還有一種更高明的法子,叫捧殺。

    此刻在朱武的辦公房內,白勝正向朱武匯報著薑祭酒的死因。

    “我手下人驗過薑祭酒的屍體了,他是被人打暈後掛到繩子上去的,那封所謂的遺書也是偽造的”

    聽了白勝的匯報,朱武恨恨地一拍桌子,怒道:“這個薑祭酒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這才被人滅了口的,如此一來,我們的線索又斷了”

    白勝若有所思地道:“我總覺這事沒那麽簡單,不過他死了也好,起碼我們暫時可以向殿下交代了”

    朱武點了點頭,道:“回頭我也會向殿下請罪的,終歸是我不夠重視,若早點發現,就不會鬧出這麽大動靜了”

    “根據我們對售賣考題之人的訊問,之前說有吏部官員參與進來的事,並不真實,不過這個影響卻已經造成了,我覺得應該把那些售賣考題的人明正典刑,以平息各地學子的怒火,將影響降到最低”

    朱武對白勝的這個說法也深表讚同,雖說已經臨時改了考題,可畢竟對這次大考的不良影響已經造成,必須用一些雷霆手段來扭轉一些人對這件事的看法。

    三日後,榜單發布,因為受之前考題泄露的影響,一些原本無望的學子竟然榜上有名,而那些投機取巧的學子會是什麽結果,自然是無需再敘了。

    一時間,幾家歡喜幾家愁,洛陽很多酒樓裏都有連哭帶笑的學子在飲酒高歌。

    這邊榜單發布,另一邊朱武也舉起了屠刀,凡是參與售賣考題的人,全部斬首,家產充公,家人打入賤籍,永世不得錄用。

    這個處罰不可謂不重了,雖然晁訾不主張禍及家人,但這個時代就這樣,不是晁訾想改就能改的。

    這兩件事的發生,也成了洛陽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身處天子腳下,每天所發生的事顯然不止這些,而能引起人們關注的事就更多了。

    很快,又一條能釣足人胃口的話題又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

    “燕王殿下要登基做皇帝了”

    聽到這個傳言,朱武和白勝等人是徹底坐不住了,他們雖然也想讓晁訾登基做皇帝,可身為晁訾的近臣,晁訾的心思,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

    不徹底消滅北方邊患,晁訾是絕不會登基稱帝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究竟是什麽人在製造這樣的傳言?

    汪有倫的手段當然不止於此,繼流言之後,國子監的學生們開始對晁訾是否可以當皇帝這個話題,進行了激勵的辯論。

    其實就這個問題,很久以前就有人討論過,起初肯定是有人反對的,畢竟大宋已經存在了一百多年,那是那麽容易從人心中清除掉的?

    不過隨著晁訾的文治武功越來越得人心,反對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成了一邊倒的形勢。

    所以國子監最後辯論的結果也可想而知了,再然後就是聯名上書,恭請燕王晉皇帝位。

    其實這種聯名若刨去陰謀的話,是很能反應出民意的,因為有國子監的學生挑頭,洛陽各界人士紛紛在請願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在很短時間內,勸進的人數就達到十數萬,而且還在持續增加中。

    事情到這當然還沒完,在洛陽各界人士發動聯名勸進的同時,這個消息也不脛而走,於是河北各州府也紛紛加入聯名當中來。

    晁訾在河北得民心,甚至在江南也很得人心,但江南人卻顯然不認為晁訾可以當皇帝。

    晁訾是大宋皇帝親封的燕王,是大宋皇帝的妹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宋朝廷而做,朝廷可以給你更高的榮譽,可你現在自己要做皇帝,那成什麽了?這不就是典型的亂臣賊子嗎!

    於是就這個話題,臨安的太學院學生們,在進行一番辯論後,就在臨安開始組織反晁訾的大遊行。

    一時間在臨安,晁訾在那些文人墨客嘴裏,已經成了國賊的代名詞。

    兩種不同的聲音,就如兩股旋渦,飛速地向正在返回洛陽途中的晁訾轉去。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