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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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準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南宮璃說著,表情嚴肅,不時會點點頭,待到南宮璃說完,起身走到二人身邊,抬手拍拍南宮海的肩膀,釋然一笑說道:“璃兒說得沒錯,阿海,我這老頭在這京都中瞻前顧後這些年,想的到不如璃兒清楚,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相信璃兒吧,南宮府退了這麽多年,也算仁至義盡了。你和阿真,總有一日要回歸族譜的。”



    “嗯,奴才明**的意思了!”南宮海沉思半晌,認真說道:“不論何時何地,南宮海永遠是南宮海,奴才隻想向老爺和xiǎo jiě傳達此意。”



    “嗯,很好。”南宮璃點頭說道,“這才是我南宮家的人。”



    “謝謝老爺和xiǎo jiě,奴才先告退。”南宮海此刻酣然無比,南宮璃的一席話,卸下了他這些年來自己給自己的負擔和使命。



    是啊,他們是家人,曾經他背負著報恩的想法現在看來是如此膚淺,為真正的親人拚盡一切,應該是滿足,是快樂,而不是負擔。



    南宮準回到位置上坐下,南宮璃將茶盞分別端到他和自己茶幾上放下,入座,說道:“爺爺,這麽急叫我過來,是否今日入宮發生了什麽?”



    南宮準方才鬆下的眉頭,再一次皺起,思量許久,淺飲一口茶,開口說道:“今日二皇子回京,一切都好,隻是,皇城上慶典之後,皇帝單獨跟我提起了幾件事。”



    “哦,何事?”南宮璃問道,帝師確已回京,除開自己的事,南宮璃實在想不到皇帝還會謀劃什麽。



    “皇帝說,帝師遊曆天下,還帶回了幾種民間古方,待你進宮之時便可與你診脈,或許能有回春之法;還有,皇帝提到了你的親事……”南宮準注意著南宮璃的反應,瞧她並未有所抵觸,方才繼續說道:“皇帝知曉當年咱們南宮府與寧王府結親之事,但認為寧王府如今正房已無人可與你相配,便跟我提了一下,你三年前已及笄,如今正值婚配年齡……”



    “皇帝可有說中意哪幾家?”南宮璃淡淡問道。



    南宮準搖搖頭,說道:“正是沒有說,爺爺才覺得擔憂,皇帝如今的想法不如過去好猜,伴君如伴虎,若是哪日他臨時起意,咱們才是騎虎難下。”



    南宮璃思忖半刻,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南宮準看著她,沒再說話,等著她的回答。



    半晌,她才開口說道:“皇帝自當年天象局命定我為‘惑君星’,一日不想除去我,奈何天象局本為邪門歪道,從來上不得台麵,不為百姓所承認,這些年皇帝暗中也動了不少手腳。當年先皇賜給南宮府的兩件聖物,如今卻成了南宮府的催命符。”



    南宮璃端起茶杯,輕輕拂開零星的茶末,小品一口,展顏繼續說道:“爺爺,帝師帶回的東西,我基本知道是什麽了,不論真假,皇帝無非想以此牽製南宮府而已;至於婚配,一石二鳥的把戲,隻不過,到時候怕不能如他的願了。此事我會注意的,爺爺安心。”



    南宮璃安慰南宮準道,南宮準點點頭:“嗯,爺爺知道當年焱小子遭難,你很是傷心,但寧王府這門親事是結不成了,哎……但咱們南宮家掌上明珠的婚事也不能就這麽任人擺布!爺爺曉得你心裏有譜,提前告訴你一聲,也能讓你早做準備。”



    “璃兒明白。”



    “哎,當初焱小子……罷了罷了,如今你也十九了,若是真的看上哪家的好男兒,一定要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張羅!不要你爹娘插手了!”南宮準說起赫連焱,總忍不住嗟歎扼腕,寧王府一脈單傳,養出來的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可惜了。又想起遠在異國的兒子兒媳,一陣氣悶!長年在外也不回來看看他這個老頭子!讓自己女兒在外奔波這麽多年,也真是舍得,那亂七八糟的陰謀算計到底哪裏吸引人了……



    南宮璃無奈,陪笑道:“爺爺,父親母親早已是‘入墓之人’,真想插手也是不能的。嗬嗬,您啊,就別跟他們計較了,北樂如今,比南原也好不到哪去。形勢緊張,即使他們回來,也定然是不能現身的。說不定您平時下棋打拳的時候父親或者母親就在暗中看著呢?”



    “哼!我才不信!”嘴上說著不信,南宮準心裏也是明白的,哪邊都不輕鬆。



    “哈哈哈,爺爺!好了,過幾日我跟慕容約好去流星閣 置辦些衣服首飾,午膳怕是不能回來陪爺爺用了。”



    南宮準搖搖頭,說道:“無妨,爺爺又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慕容那丫頭不錯,可以相交!好啦,你回去吧,今日忙了一天,想必也累得不輕,這幾日就別來打擾我休息了!”



    “是!”南宮璃站起委身一禮,暢然笑道:“璃兒會記得給爺爺帶清閣的雪花糕的!”



    隨即南宮璃便在南宮準橫橫的眼神中退出了正廳。



    出了廊檻,轉角顯眼處一個玄色身影正靜候著南宮璃……



    



    南宮璃走到聯接花園和捧月閣的青蘿長廊處,發現安平正在那裏等著他。走到他麵前,說道:“安坤方才將消息告訴我了,我想,跟你要說的該是同一件事。”



    安平沉聲道:“白斌手裏拿到了古器,但是,當時人多眼雜,他並未告訴皇帝是哪一個,即使我會唇語也無能為力。不過,既然安坤也查到此處了,那不日便應該能拿到情報。”



    “嗯,”南宮璃點點頭,說:“很好,我放你在爺爺身邊,主要目的原本就是以爺爺的安危為先,其次才是借護衛之名尋找情報。隻是安平,你可覺得委屈?”



    安平搖搖頭,抱拳半跪道:“安平從未覺得委屈,安平知道,這是xiǎo jiě信任安平。”



    “明白就好。今日同爺爺進宮,可曾看到二皇子?”



    “見到了,但安平當時並未直接認出,過去組織裏眾人都以miàn jù掩麵,且長年使用變聲之法,安平雖覺得那人身形及姿態似曾相識,但若並非提前知曉他便是飛鷹,定是不能確定的。”



    “如此,既然你都難以認出他,想必他和安遠也不能輕易認出你來。當日雖然你和安容他們四個一同離開,飛鷹不一定完全對你們放心,如今行事還需更加小心。往往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你的小習慣,可千萬不能露了馬腳。”南宮璃認真叮囑道,當年組建清閣之時,原本讓眾人藏匿容貌聲音是未免又朝一日能回歸平淡,互補牽絆,沒想到如今到幫了她一個大忙。



    “不過,我當時並未見到安遠……”安平道,他原本最擔心的是安遠會認出他,沒想到他不在皇甫瑒身邊。



    南宮璃淺笑道:“他並非不在,而是易容了。”



    “易容?主子是說……”



    “沒錯,狸貓換太子。城牆上慶典之時站著的是安遠,真正的皇甫瑒在煙雨樓。”南宮璃淡淡說著。



    一聽到煙雨樓,安平便明白了。不過既然是假裝的太子,那安遠定然自顧不暇,不一定能注意到他,即使知道是他,也無妨,隻不過是行事有不便罷了……



    隨後南宮璃又跟安平叮囑了幾個細節,便各自散去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