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進入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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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忙忙碌碌,兩個月過去了,外麵的風嗚嗚作響,刮得臉生疼,葉青青知道,現在冬季真的到來了。這兩個月來他們捕來的獵物掛滿了後麵的車廂,都收拾好做成了肉幹,魚也做成了魚幹,下麵堆了一大堆葉青青和葉小琰挖回來的山薯,和張姐曬的野菜幹。葉青青想:省著點吃,應該夠過完這個冬天了。
他們來到這裏已經三個月了,除了他們幾個人,再也沒見過其他人來過,他們都不懂這裏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有時候葉青青忍不住想:不知道胖子他們怎麽樣了,是不是還活著,或者已經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得救了,如果他們得救了,會不會找人來救她們。
天越來越冷了,幸好吳伯的行李中還有一條棉被,吳伯把它讓給她們女生蓋了。張姐把椅套拆了,一塊接一塊拚起來,縫成了一張大被套,把座椅上的海綿塞了進去,做成一張大被子給王建兵他們蓋,雖然沒有棉被暖和,但總比沒有好。葉青青把買給奶奶的棉衣也拿出來穿了,葉小琰穿了給爺爺買的那一套,誰讓她比葉青青高呢。張姐和小元打算回娘家常住,所以也帶了四季的衣服,吳伯打算回老家養老,所有家當都帶上了,王建兵和趙醫生沒有冬衣,隻好穿吳伯的。
王建兵身材高大,氣質凜冽,穿上吳伯老年款的棉衣,硬是給他穿出時尚感 。趙醫生個高,清瘦,穿上吳伯的棉衣瞬間變成了鄉下小夥的感覺,葉小琰看他這個樣子笑得前俯後仰的。趙醫生瞪著她:“自己穿的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我們半斤八兩,還好意思笑我。”
葉小琰底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套藏青色棉衣,笑容僵在了臉上,得意忘形了。好不容易贏葉小琰一次,趙醫生得意哼起了小曲。
葉青青好笑的看著他們拌嘴,手攏緊身上的棉衣,她從小就怕冷,再冷下去可怎麽辦才好。葉青青往王建兵瞄了一眼,王建兵裏麵穿了件襯衫,外麵套了件棉衣,坐在火堆旁地一動不動,好像寒冷的天氣對他沒有什麽影響,剛毅的臉龐映在火光中,葉青青感覺自己的心髒怦怦亂撞,急忙低下頭來的她,沒有看見王建兵上揚的嘴角。
王建兵和趙醫生想趁下雪前,再進幾趟森林,多儲存些食物。不顧寒冷的天氣他們再次進入森林,這次沒讓葉青青她們跟去。
眼看天要黑了,王建兵和趙醫生還沒回來,葉青青和葉小琰不停地往森林方向望,心裏擔心得不得了。天暗下來了,他們還沒回來,葉青青坐不住,做了個火把想去找他們,吳伯和張姐攔著不讓她去:“天都黑了還能去哪裏找?說不定等一下他們就回來了。”葉青青隻作罷,和葉小琰憂心忡忡的坐在火堆旁等。
外麵的風刮得嗚嗚作響,已經半夜了,他們還沒回來,坐在火堆旁的葉青青和葉小琰越來越不安,可是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葉青青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姐,你說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葉青青打破沉默不安的問道。
“他們不會有事的,兵大哥身手那麽好。”葉小琰攬著葉青青的肩膀安慰著,其實她自己也沒底,心裏也慌得很。
天終於亮了,她們整整等了一個睌上,王建兵和趙醫生還沒回來,葉青青不知道這一夜是怎麽過來的,整個睌上擔憂,恐懼一直繞在她的心頭。葉青青和葉小琰不能再等了,決定馬上出去找。
她們準備好東西剛走出門口,就看見兩個身影從森林方向往這邊走來。葉小琰一下子衝了過去,抱住趙醫生又哭又笑,又捶又打的。
葉青青看清向她走來的高大身影時,也不知怎麽的,鼻子一酸,眼淚像決堤一樣,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抬起手想擦掉,可是越擦越多。王建兵看著眼前這個,望著他流淚的女孩,一顆堅強的心,瞬間變得柔軟,他抬起手輕輕幫葉青青擦掉臉頰上的淚:“別哭!”看見她的眼淚,他會心疼。這句他有沒說出口。
趙醫生揉著被捶得生疼的胸口,坐在火堆旁,瞪著葉小琰。葉小琰被他瞪得也來了火氣了,對著趙醫生瞪了回去:“有完沒完,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昨晚擔心得一夜沒睡,看到你們回來一時高興,不就輕輕捶了你幾下嘛,誰讓你這麽不經打。”
趙醫生這時才注意到,葉小琰睜得圓圓的大眼裏布滿了血絲,眼瞼上一圈很重和黑眼圈,知道她沒有說謊,氣瞬間消了下去:算這個女人有點良心,還知道擔心他。
葉青青低著頭不敢看王建兵,丟人了!居然在兵大哥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兵大哥會不會認為她是個愛哭鬼呀。
“昨天,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吳伯把烤好的肉遞給王建兵和趙醫生問道。
王建兵接過拿在手上回答:“昨天快出森林了,遇到了一隻老虎在捕獵,幸好老虎沒注意到我們,我和趙醫生爬到了樹上,想等它走了我們再下來,沒想到,那隻老虎吃完獵物,就臥在我們藏的樹下睡覺了,我們在樹上窩了一夜,天亮了那老虎離開了,才敢從樹上下。”
“可能是入冬了,老虎也很難捕到獵物了,所以跑到這外圍來了。”趙醫生也接著說道。
“我們的食物夠過冬了,你們以後不要進森林了,太危險了。”張姐昨晚也擔心了一夜,所以不希望他們再去冒險。
王建兵和趙醫生點點頭,他們昨天進去也沒捕到獵物,很多動物都冬眠了,不去也罷。
不用去找食物,突然間閑了下來,葉青青有些不習慣。沒什麽事可做,無聊得很。這段時間天天吃烤肉,吃得嗓子都快冒火了,葉青青就想著要是有個鍋就好了。
前兩天跟聊天的時候無意聽到吳伯說,他年輕的時候在村裏幫別人燒過磚,於是葉小琰讓吳伯試著燒陶,現在吳伯帶著王建兵和趙醫生出去找粘土了。
找了一天,吳伯他們才找到適合的粘土,一種紅色的土,吳伯說他們以前就用這種土燒磚的,能不能燒成,他也沒底,不過大家覺得應該試一下,萬一能製成呢。他們沒有窯,吳伯就在門口邊上挖了個坑,然後用石頭在邊上壘了一圈,壘了半人高,外麵糊上厚厚的泥巴,下麵留了一個口燒火,中間隔了幾條鐵片,主要是把陶胚架在上麵,下麵留空間燒火。
窯壘好了,接下來要捏陶胚了,等吳伯揉好泥巴,葉青青和葉小琰也來了興致,一人拿了一坨,在手上捏,葉青青捏了半天,也捏不成一個碗,後來她想了個辦法,先捏一個巴掌大的圓底,然後用一小坨泥巴搓成一條長條,沿著圓底圍了一圈,手上沾上水往圓底跟長條接合處抹,讓它們粘合起來,她就這樣一圈圈粘,還真給她做出一個泥胚碗來。葉小琰看到了也學她。熟練一點後,葉青青試著做一個寬口的大罐子當鍋。 等做好後,吳伯把這些陶胚用火慢慢烤幹。
吳伯把烤幹的陶胚放進土窯裏,土窯頂上用泥巴封起來,隻留一個小洞透氣,然後開始燒。燒到了晚上,吳伯用泥巴把燒火的洞口和上麵透氣口都封了起來。
第二天,葉青青他們都起了個大早,因為吳伯要起窯了,大家都想知道能不能燒成。隻見吳伯把頂上封著的泥巴敲掉,往裏麵看了看,然後抻手進去掏了掏,掏出了一個碗。噢耶!成了,是一個完好的碗,沒有碎。吳伯又繼續掏,這次拿出來的是一些碎片,果然不是每個都能燒成。最後掏完出來,隻燒成了三個碗,四個杯子,葉青青做的那個寬口大罐子,居然沒燒壞,讓葉青青很興奮,抬手敲了敲,“叮叮”響。
葉青青用罐子裝了水,看看漏不漏水,確定沒有漏水,再架到火上燒,不錯,水燒得冒泡了,罐子還是完好的沒有壞,可以用來煮湯了。晚上他們就用這個葉小琰稱之為沙鍋的罐子煮了一鍋肉湯。
葉小琰捧著陶碗,喝著肉湯說道:“幾個月沒吃到鹽味了,要是有鹽就好。”說完還砸了砸嘴巴。
“在這裏不用餓肚子,能活下去就不錯了,你還要求這麽多。”趙醫生回了她一句。
聽了趙醫生的話,葉小琰心情有些怏怏的,放下碗,湯也不喝了。看她這樣,趙醫生有些後悔剛才說的那些話,急忙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葉小琰悶悶的問:“你們說,我們是不是一輩子都要待在這個地方了?”
大家都沉默了,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待在這裏不是還有我們陪著你嗎,胖子他們不是出去找人了嗎,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有人來救我們了。”葉青青也安慰她。
“胖子那夥人那麽壞,他們會找人救我們嗎?”葉小琰有些不信。
“會的。”葉青青也不確定,但她也隻能這樣安慰葉小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