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麽說，你罵了句娘，然後他們就都死翹翹了？”小蝶怪異地看著方曉。

    “可能是……也許……我也不知道。”方曉紅著臉不自然地道。

    小蝶看著他，眼神裏掩飾不住的戲謔。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由震驚變為了沉思。

    “呃，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方曉紅著臉道。

    “現在有了啊，”小蝶說著，身體散為無數光點，虛化，又凝實，化成了一隻蝴蝶。“不受法則壓製果然舒服多了……”小蝶自語。

    方曉走到牆邊拉開窗簾，亮光從那半扇窗戶照進屋子。“明明可以好好地做一隻蝴蝶，卻偏偏要變成那種鬼樣子嚇人。”方曉一臉嫌棄，看著蝴蝶上下翻飛。又道，“你剛才說，你相信我？”

    “你連我的本體都能看到，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小蝶道，“或許也隻有我才會相信你。”

    “是的……”方曉道。忽而臉色黯然，“終究我也隻是個孤兒，而已。”

    “你總是把事情想的太悲觀，為什麽就不想你是上天賜給那個家庭的禮物呢？”小蝶竟然莫名地激動起來，斥道，“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比你更辛苦更悲慘的人，多少空間位麵裏的人們在遭受著戰亂紛爭，多少天空中充斥著陰霾，永遠都彌漫著硝煙，永無天日！”小蝶大發脾氣。

    方曉沉默，神情卻依舊。

    “你來自另外的空間。”方曉問道，語氣裏卻完全沒有提問的意思，更像是在陳述一件事情。

    小蝶忽然停下了口默不做聲，方曉清楚地感到了她精神上那一瞬的劇烈波動。

    兩人都沉默起來，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中。

    “……你知不知道是你自身的原因？”沉默半晌，小蝶突然說道。

    方曉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身上發生的怪事：束縛小蝶的神秘力量，離奇死亡而且之後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那十幾個人。這一切自己都是毫無所知毫無頭緒。這其實是自身的原因？

    “離開的這幾天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契機，”小蝶又說道，“果然，地球這個地方真的沒有那麽簡單。”小蝶的情緒裏帶著些許震驚、讚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和期待。

    方曉看著一邊上下翻飛，一邊在心底與自己交流著的小蝶，忽然覺得有些無力，沒有說話。

    “你知不知道你很讓人討厭，尤其是有事兒沒事兒擺一副死人臉的樣子，惡心死了……”小蝶很想上去踹他兩腳，奈何……她現在隻是隻蝴蝶，就算是撞死在方曉身上估計人家也不會有什麽感覺。

    “哦，你繼續說吧。”方曉道。

    小蝶強忍住心底的躁動，在心裏將方曉狂揍一頓，覺得心情稍稍平複些才繼續說道：“在你們的傳說裏有一位聖人級別的，是不是叫做老子？”

    “是老子。”方曉回答。

    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小蝶心裏嘀咕著。接著道，“傳說中，紫氣東來，老子倒騎青牛入函穀關，著五千字道德經，留下青牛出關西去。從此消失，無影無蹤。我覺得他很可能像傳說中那樣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說得對，他都是兩千年前的人了，如果還活在世上不得把人嚇死……”

    好冷······小蝶無語，“不！我是說他破碎虛空而去了！”

    “破碎虛空？”方曉聽著這話，終於有些動容了。

    小蝶繼續道:“是的，破碎虛空！我本想依照他當年留下的足跡找出些許線索，可是當年的情況他很可能是立地飛升，什麽線索都沒留下，甚至氣息也不留分毫。毫無收獲之下，我隻有茫然向西，卻沒想到無意間進入了，昆侖山脈！”

    “昆侖山？”方曉終於顯得有些不平靜了。

    “我在昆侖山中感受到了一絲神秘的若隱若現的能量氣息，那氣息極難察覺，但僅僅是驚鴻一瞥之下，仍能感受到氣息中蘊含的浩然正氣，中正浩蕩，神秘莫測。昆侖山中說不定存在著大機緣！”小蝶斷然道。

    當然不簡單！昆侖山，那可是神話傳說當中鼎鼎有名的存在啊，山海經中就曾有過記述：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海內昆侖之虛，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侖之虛，方八百裏，高萬仞。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而有九井，以玉為檻。麵有九門，門有開明獸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際，非仁羿莫能上岡之岩。昆侖山更是有“萬神之鄉”之稱，為“百神之所在”！傳說中西王母便居於此地，瑤池，蟠桃樹，鳳凰鸞鳥，不死神樹無一不是神話中最為神異稱奇的存在。道家三清之一元始天尊的玉虛宮更是坐落於昆侖山。不止如此，古人稱昆侖為龍脈之祖，認為是中華民族的發源地！

    “昆侖山，神秘氣息，難不成在昆侖山中存在有像小蝶這樣超出人類認知的力量嗎？”方曉自語。還是說，那是隻有小蝶這樣的外來者才能察覺的力量。那才是這個世界最原本的力量，這個世界原本的樣子？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你有沒有找到那股氣息的源頭？”方曉問道，語氣中甚至有了一絲急切。

    “我當然要去尋找那股氣息啊，這可是關係到我能否脫離這個世界的重要線索。可是······”小蝶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可是？可是怎麽了？”

    “那氣息一直是若隱若現極難捕捉，為了追蹤到氣息我向昆侖山中行進三百裏，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耗費了極大的精力才再次感應到了那絲氣息。就在我準備對那氣息進行鎖定時，天殺的，竟然被你召喚回來了！”小蝶說到這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召喚？被我？”方曉一臉訝異，滿是無辜地道，“這次真的沒有啊，別沒頭沒腦地吧什麽事都推到我身上行不行，我真的是冤枉啊。”

    “冤枉你那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就沒有一個能夠壓製我控製我的存在，除了你還能有別人？”小蝶大聲——當然是在心裏大聲地道。畢竟人和蝴蝶並沒有共同語言額額······反正他們一直都是用精神交流著。

    “好吧好吧，反正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身上的神秘力量到底是什麽玩意，所有解釋不了的事情都推給它好了······”方曉腹誹。“那，我們需要進入昆侖山才有可能找到那絲神秘氣息嗎？”

    “不然呢，還能怎麽辦。”小蝶沒好氣兒的說道，顯然已經認定了將她不遠萬裏從昆侖山召喚回來的就是方曉，她甚至並不是指方曉身上的神秘力量，而是直接將責任推到了方曉身上。“我決定了，為了讓你彌補過錯，這次你得全程載著我，不管你背也好抱也好，反正別指望我走一步，就當是你將功補過。”

    “······”方曉一陣無語再無語。載就載吧，反正小蝶隻是隻蝴蝶，大不了裝進口袋裏完事。不過，方曉更在意的，是小蝶口中的那神秘氣息。那東西真的能夠幫到自己，幫到小蝶嗎？

    “昆侖山······昆侖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