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孩子們的眼中滿是迷惑，不安，焦躁，甚至還有一絲恐懼，婦人們的眼中是擔憂，焦慮，也有深深的恐懼，他她們永遠都忘不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寨子靠山吃山，每一年打春的時候，獵物剛剛從冬眠中醒轉過來，是獵物最虛弱的時候，這時候就是獵手們最喜歡的時刻，年輕力壯的獵手們，每一次都能打到不少獵物，那天晚上舉行的篝火晚會發出的火光像血一樣的刺眼。

    一群黑衣蒙麵舉著火把拿著樸刀的人如狼似虎的將寨子裏的人圍了起來，獵手們雖然強橫，但是此刻的手上沒有什麽wǔ qì，怎麽會是拿著手持樸刀的黑衣蒙麵人的對手，很快就被砍翻在地，相當有姿色的女子會被擄走，年邁的老人會被一刀兩斷，敢於反抗的年輕人會被砍掉頭顱栓在馬背上，屍體會被拴在繩子上來回的拖著，直到最後隻剩下一副白花花的骨架。

    ……

    ……

    血淋淋的一幕至今還閃現在婦人的腦海中，淚水慢慢的從眼角滑落，有些已經低聲哭泣起來，隱隱連成一片。

    路小虎走到路神旁邊有些抽噎的說到“神哥，你說父親他們會死嗎？”路小虎聲音極低，小心翼翼的說到。

    “我”路神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下一句話，緩緩站起來，左右看了看，發現所有人都靜靜的躺在哪裏，仿佛被抽取全部生機一樣，走到掩體哪裏，然後趴在哪裏聽了聽，良久不見動作，然後掏出背後藏著的手刀開始不斷的剜著掩體。

    路寨民風彪悍，小孩子也都有一種叫做彪悍的氣質，所以有很多孩子都有各自的一把wǔ qì，wǔ qì或許不夠大，或許不夠鋒利，但必須趁手，而手刀就是路神用的最順手的東西，而“剜”就是路神最順手的動作。

    路小虎看著路神的動作也模仿起來，掏出隱藏的bǐ shǒu，不斷切削起來。

    兩人動作越來越嫻熟，不久就削出一大塊的掩體，路神看差不多了就將掩體打穿，然後擠了出來。

    路神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上一個圓圓的太陽掛在那裏，但是散發的光線確是那麽的刺眼，空氣中都散發著血腥的氣味。

    路小虎恐懼的問道“神哥，你不怕嘛？”

    路神想了會說到“怕什麽，山洞中沒有食物，我們在裏麵注定不能長久，要是叔叔們趕走了山匪一定第一時間救我們出來了，但是叔叔們來了沒”說罷，兩行熱淚就滾了下來。

    看到路神哭了起來，路小虎的眼淚普通決堤的洪水一樣，大聲哭著說到“叔叔們沒有來，一定是被山匪給殺光了”

    ……

    一邊說著一邊嚎啕大哭起來，頓時兩個rén miàn對麵的哭著。

    哭的累了也就停了下來，路神緩緩站起，哽咽著說到“胖子，我們去看看寨子怎麽樣了”說罷朝著寨子的方向走去。

    路小虎揉著通紅的眼睛，站了起來，跟著路神的腳步。

    此刻的寨子已經是遍地狼藉，一團團火光不時的衝天而起，發出竹子特有的劈劈啪啪的聲響，看著眼前的廢墟，然後就在廢墟中不斷的翻找，一邊翻找一邊大聲感著“父親，向前大叔，強叔，你們在那裏”路小虎也是一樣的，眼中的仇恨絲毫不必路神少。

    兩人多麽希望能夠找到一點什麽，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心中那僅剩的一絲希望也破滅路神徹底絕望了“噗通”一聲跪在廢墟旁邊，仰天長嘯“父親，叔叔們，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我一定要殺光那些山匪”聲音撕心裂肺。

    “哎呦，不錯呦”一道有些戲謔且有些陰柔的聲音傳開，然後一道“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不久就見到一個麵黃肌瘦，有些營養不良的中年人，騎著一頭高頭大馬走了過來，腰間掛著一把長劍，不時有鮮血從其上滑落。

    “小朋友，你剛剛說什麽，叔叔我沒聽清楚”一邊說，一邊漏出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讓路神兩人不由的心頭一緊，有種被老虎盯上的感覺，理智死死的壓製住心中的怒火，知道發出動靜後一定會引來大量的山匪，到時候一切可都白搭了。

    路神十分不甘心，但是這有什麽辦法呢，用暗語敲路小虎幾下，意思是說“胖子，來者不善，你我分頭跑”這是兩人小時候琢磨出來的一種聯係方式，當時老先生讓路神說他講的是什麽的時候，路神用的就是這種方法，最後得到路小虎的提示，這才說出來的。

    就在兩人分開準備跑的時候，對麵中年人戲謔的說到“小朋友是不是想要跑吧，不過，嘖嘖嘖，好像你們逃不掉了”說罷，一陣馬蹄聲傳開，不久就被數十個中年大漢圍在中間。

    領頭一人**著上半身，腰間圍著一張虎皮，扛著一對鐵錘，配合著一身精壯的肌肉，很是嚇人，旁邊是一個侏儒，坐在馬背上手中拿著一柄大鍘刀，很是滑稽。

    領頭一人粗聲粗氣的說到“老二，還是你聰明，讓我們避開了這些雜碎的陷阱，啊，哈哈哈”說罷，仰天大笑起來。

    聽到“雜碎”兩個字，路神兩人頓時怒火中燒，心中僅有的理智也被仇恨覆蓋，口中大吼道“你們這些畜生，他們不是雜碎，你們才是”然後就咬牙切齒的衝向領頭的肌肉男。

    “呦，這時哪裏冒出來的小雜碎，竟然敢對老大出言不遜，一並殺了得了”說罷，就要動手。

    “哎，三弟，何必動怒呢，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收拾完這些雜碎後就沒有發現這個寨子裏的女人和孩子們嘛，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兩個小雜碎的口中知道一些什麽，比如，那些女人”麵黃肌瘦的中年人陰測測的說到。

    “對，老二說的對，那些個雜碎，竟然敢將女人們藏起來，我可真是懷念女人們滋味啊，手底下的兄弟們可是好久沒有開葷了”一邊說還一邊露出陶醉的神色。

    “對對對，大哥二哥說的對，隻要捉住這兩個小子，嚴刑拷打一番，就能找到那些女人”然後對著身後一名彪形大漢說到“海子，帶點人將這裏圍起來，不準放一個蒼蠅過去”

    “是”海子應了一聲就帶著幾個人將附近圍了起來，說話間路神就衝到肌肉男麵前。

    “啪”的一聲響，肌肉男伸出蒲扇大的手一巴掌抽到路神的臉上，當即就被抽飛出去，紅色的液體夾雜著白色的固體從路神口中飛出，飛出好遠，路神的左臉一下子就腫的老高。

    路小虎看到路神這樣頓時沒了脾氣，就要逃走，畢竟是小孩子，哪裏能夠衝出彪悍的山匪的魔爪，很快就被山匪捉住。

    兩人就被捆成粽子，強行按到肌肉男麵前跪下，路神瞪著鈴鐺一樣的眼睛說到“兩個臭小子，說，隻要你說出婦人們在哪裏，我就讓你死個痛快，怎麽樣，這個條件很劃算吧”肌肉男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路小虎憤怒的盯著眼前的肌肉男，眼神裏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陰毒。

    “呸”一口帶著血的唾沫吐向肌肉男，說到“雜碎，爺爺就算是死也不會說的，總有一天我要殺光你們這些雜碎，胖子，你要是敢說，我就算是死也要纏著你一輩子”說完狠狠的瞪向肌肉男，眼神冰冷似水。

    “呦，不賴啊，敢說老子是雜碎，我看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今天就讓你嚐嚐惹怒我的代價”說罷，將wǔ qì放到馬背上特製的一個東西上，然後一隻手掐著路神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一個三角形鐵片，鐵片一尺長，兩寸寬，並帶著向上的倒刺，末端是一個拉環。

    然後直接將鐵片塞進路神的喉嚨中，當即路神就是瞳孔一縮，想要說話，聲帶的破壞讓路神喪失了說話的權利，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麵容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近乎扭曲，臉色慘白無比，四肢不斷的抽搐，肌肉男手中動作沒有停止，仍舊不停地上下拉著，就像在拉一個玩具一樣，路小虎看著路神的處境拳頭攥的咯吱咯吱作響，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喂，小子，你不是很牛嘛，有本事再囂張下試試”一些嘍囉開始叫囂起來。

    ……

    ……

    “就是就是，牛逼你繼續啊”一些嘍囉附和道。

    肌肉男似乎玩膩了，直接將鐵片抽了出來，看著路神不服的眼神，說到“不錯，小子，有種，我王波敬你是條漢子，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不殺你，我王波”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口夾雜著血的唾沫就吐到肌肉男臉上。

    肌肉男雖然有些佩服路神，畢竟以往在他拿出鐵片的時候，那些知道這鐵片用途的人一個個嚇的麵色慘白，至於被插的這麽多下還這麽硬氣的人他王波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佩服歸佩服，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對他的人雖說有，但很快就閉嘴了。

    當即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頓時右邊的臉腫了起來，又帶出一些紅白之物，重重的摔到地上，雖然路神不能說話，但是還是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意思是說“你要不殺我你就是孫子”

    “臭小子，想死，老子就偏不讓你死，老子要讓你生不如死”肌肉男是被徹底激怒了，他感覺對方一直都在挑釁自己，就對身後一大漢說說到“把這兩個小雜碎架起來，今天晚上老子玩死你倆，老子倒是看看你們的骨頭到底有多硬，至於那些女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誰先找到就算誰的”聲音冰冷的說到。

    “嗷嗚，嗷嗚，嗷嗚，老大萬歲”頓時傳開一聲聲充滿狼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