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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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真奇怪,這都找了一個下午了,怎麽一個人都沒有發現”一個手持鋼刀的禿頂大漢坐在掩體旁邊有些惱怒的說道。
“禿子,你就別抱怨了,二十多年前咱們老大可是來洗劫過一次的,那一次嘖嘖嘖,還真是懷念啊”一個手持鋼刀的瘸子有些陶醉的說到,接著又說“那一次我們殺了這裏不少人,他們肯定有防備,說不定這次早就逃跑了,哪裏會有婦孺留下”瘸子有些遺憾的說到。
“那不對啊,那兩個小雜碎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禿子有些疑惑的說到。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哪裏冒出來的野種而已,管他呢,當山匪還真他媽的累,一個不好老子就上天了,能過一天是一天,好好珍惜吧!”瘸子有些感慨的說到。
“誰說不是呢,哎,那個臉上有道疤的家夥還真是厲害啊,一連殺了我們好幾個兄弟,差一點就將老子給剁了”禿子有些後怕的說到。
“那有什麽用,還不是讓大當家的一錘子打飛了”
……
……
兩個山匪做夢都想不到,寨子裏的婦孺孩童們就在他們身後,隻要他們拿著大刀在身後敲打兩下就能發現。
聽著山洞外兩人議論的聲音,小孩子們似乎要哭,但是口被婦人們死死的捂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麵色憋的漲紅,婦人們知道寨子裏的男人們都死了,都死在外麵這些山匪的手中,現在外麵就有山匪,隻要發出一丁點聲音就會將外麵的山匪吸引過來,到時候是什麽遭遇,她們這些看過的人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任何聲音發出來,哪怕是死,但眼角卻有兩行淚水不斷流出,一陣陣的哽咽聲在山洞中徘徊著。
……
……
夕陽西下,一個簡易的竹屋中樹立兩個用竹子搭起來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是兩個架起來的少年,一胖一瘦,正是路神和路小虎,在兩人前麵是一個中年人,正是肌肉男,山匪的大當家,肌肉男靜靜地坐在哪裏,冷冷的看著十字架上的兩人,旁邊是兩個拿著鏈條的大漢,眼中露出凶殘的目光。
肌肉男發話道“用鐵板燒”
鐵板燒就是用爐火將一個鐵片燒的通紅,然後放到人的身上,聽著“滋滋滋”肌肉脫水的聲音就像燒烤一樣,因此得名“鐵板燒”
“是”兩道聲音響起,然後走到旁邊的爐火旁,同時抽出裏麵燒的通紅的三角形鐵片,兩人對視一眼,嘴角露出殘忍神色,然後走到兩人身前,眼睛眨也不眨的將鐵片對著兩人鮮血淋漓的胸膛往前一送,頓時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冒出一大股白煙。
兩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眼神中的神色更加陰狠。
肌肉男麵帶微笑,微微點頭,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聲音。
等到“滋滋滋”的聲音停下,肌肉男說到“潑辣椒水”
兩人殘忍一笑,收了鐵板燒,走到爐火旁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似乎很是熟練的樣子,將鐵片放進去,然後走到裝著辣椒水的木桶旁邊,將水桶提起走到路神兩rén miàn前。
“嘩啦”一聲響,一瓢紅彤彤的辣椒水潑到路神兩人身上。
辣椒水和鐵板燒不一樣,鐵板燒是一次性傷痛,而辣椒水可是直接將先前受到的傷痛一次性激發出來“啊”頓時兩人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肌肉男似乎更滿意了,頓時笑了起來,說到“不錯,我很滿意繼續,不要讓這兩個小雜種閑下來”
“是”兩人應了一聲。
……
……
到了晚上,肌肉男打了個哈欠,說到“老子困了,先走了,你們接著打,打死了就扔到山裏喂狗”說罷,就站起身來,拉開竹門就走了。
“是”兩人應聲道。
然後就又傳出“劈劈啪啪,滋滋滋,嘩啦嘩啦”的聲音。
聲音持續到半夜,一個拿著鞭子的大漢說到“老王,算了,不打了,睡覺吧,媽的,這兩個小雜種還真是硬氣,打到現在,竟然沒有吐露個饒字!”
“夠硬氣,可是活不久啊!要是我,我先找個機會加入咱們,然後找個機會殺光所有人”被稱作老王的人陰測測的說到,然後轉過身啐了口唾沫就離開了,不久就傳來了打呼嚕的聲音。
“終,終於,停了,胖,胖子,你,你還活,活著嘛,我,要是能,能出去,一定殺,殺光這些,雜,雜碎”少年無力的說到,眼中一片血紅,血跡從嘴裏流淌了出來。
“沒,沒死”胖子掙紮著說到。
身體上的疼痛早就讓兩個少年麻木了,勉強著說完這幾句話,腦袋就已經昏昏欲睡起來,要是這時候睡過去,幾乎沒有再醒過來的希望,但是眼皮卻在不斷的打著架,支撐著最後的清明。
“吱哇”一聲,不知什麽時候,兩人隱隱約約的聽到一聲開門聲。
“噠,噠,噠”路神聽到有腳步聲,努力的睜了睜眼睛,腦袋裏一片漿糊,不知道在想什麽。
“啪啪啪”路神感覺到有什麽人在拍自己的臉,接著就聽到一個熟悉且有些虛弱的聲音“還活著嘛?”
“這好像,好像是爸爸的聲音”路神喃喃的說到,聲音極低,就像蚊子一樣,但是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喂,臭小子醒醒,我是你爸爸”聲音有些急切。
聽到“爸爸”三個字,路神仿佛靜止的生命頓時動了起來,努力的睜開眼睛,雖然臉上血淋淋的,但還是能夠認出來這是父親,那個整天愛護自己的父親,眼淚不由的流了下來。
想要說話,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就見到路海捂住路神的嘴,說到“什麽都不要說,我帶你們走”說罷就解開綁著路神兩人的繩子,他卻不知道路神的聲帶已經不成樣子了,將兩人一一帶出屋子,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擔架將兩人拉著朝著一個樹林走去。
擔架在地方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因為是深夜,人們都在睡覺,山匪也不例外,巡夜的山匪隻有不到十個,所以一時間沒有被發現。
這片樹林路神和路小虎知道,隻要往這個林子裏一躲,就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因為進去了就會迷路,以前路神和路小虎因為蜂蜜的原因被一些馬蜂追趕,最後逃進了樹林,一進去路神和路小虎就完全迷路,最後靠著樹林裏一種能夠不斷變換指向的八葉草逃了出來,這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而兩人在裏麵卻隻感覺過了一天,兩人失蹤了三天三夜,可是把寨子裏的人驚動了,最後寨子將這個樹林叫做“鬼林”
路小虎虛弱的問道“海叔,我們,來,來這裏,幹,幹什麽”
路海解釋到“我把你們兩個救了出來,天明後就會被發現,加上你們身上的血跡,一定會找到你們,所以隻有進鬼林才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可,可是,我,我們為什麽,不,不進山洞呢?”路小虎虛弱的說到,此時已經距離鬼林不到百步的距離。
看到眼前的鬼林,路海不免有些興奮,說到“掩體,已經找不到了,在我回去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就見到旁邊跳出三個手持鋼刀的大漢,一高一胖一瘦,凶神惡煞的盯著眼前的漢子,戲謔的說到“呦,還沒死啊,山中的獵戶果然有些強壯呢?受死吧”說罷就手提鋼刀衝將上來。
見到有山匪衝上來,路海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腳下不由的加快幾分,路海雖然說是獵戶出身,腳下功夫比普通人快上幾分,在以前就是山匪也不是對手,但是現在的路海一是受傷,二是拉著兩個擔架,速度自然是降了不少,還沒有跑多遠,就被山匪給追上,但此時距離鬼林還有差不多十多步的距離。
見到山匪張牙舞爪的衝到身前,路海放下手中的擔架,抽出腰間長刀,握在手中,橫刀立馬,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意,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路海握刀的右手有些顫抖,轉過頭急切的說到“前麵就是鬼林,快點爬進去,慢慢養傷,將來為我們報仇”語氣中,是不顧一切的決然。
說罷就轉過身對著三個山匪不屑的說到“雜碎們聽著,你家爺爺就在這裏,爺爺這裏可是有好多好東西,有種就來拿呀”說罷就啐了口唾沫。
這人與人之間單挑的時候靠的就是個氣勢,一條狗在氣勢如虹的時候有可能咬死一頭豹子。
人也不例外,此刻的路海不是狗,山匪也不是豹子,都是三四十的漢子,靠的就是一種氣勢,一種狹路相逢的氣勢,路海向前踏出一步,三個山匪莫名的退後一步,手中鋼刀下意識的握了握。
其中高個子山匪說到“我們人多,一起上,砍死他”說罷,就揮舞手中鋼刀衝了上去,手中鋼刀舞的呼呼的,看樣子也是有兩把刷子,要不怎麽是山匪呢?
胖瘦山匪見高個子山匪衝上,頓時也是衝了上去,然後四人就戰在一起,路神父親手中的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三個山匪雖然能夠將路海死死壓製,但就是衝不過路海用身體和大刀構成的屏障。
人力有時窮,很快就被高個子山匪砍了一刀,正砍在路海左胳膊上,頓時一條手臂衝天而起,鮮血揮灑而出,化作血雨,撒在路神兩人臉上。
路海痛苦哀鳴一聲,同時也一刀捅進高個子山匪的心窩中,順勢一絞,高個子山匪頓時斃命,然後口中叫到“快走啊,還楞在這裏幹什麽”
胖瘦山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高個子山匪,不禁怒火中燒,同時大吼道“畜生,老子要要了你的命”說罷就重重的掄起手中的鋼刀,猛的砍向路神父親,路神父親急忙揮舞大刀“鐺鐺”兩聲響,三把wǔ qì發出劇烈的聲響,沒有一直手臂的路神父親怎麽是兩個含怒出手的山匪的對手,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兩個少年眼中閃起淚花,路神就要回去救路海,但是被小虎拉著,艱難的說到“走”
強烈的不甘在路神眼中閃過,然後一轉身衝向身後不遠處的鬼林,說是衝,其實就是爬,經過肌肉男半天的折騰,路神兩人早已喪失了行動的能力,但還是靠著心中的憤怒和對生命的渴望一寸寸朝著鬼林爬著,一寸,兩寸
……
……
距離越來越近,路神和路小虎的手指已經磨出了白骨,眼睛早已經閉上,但是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支撐他的,唯有對生命的渴望。
“噗通,噗通”兩聲響,路海被對方從左肩劈到由大腿,被一分為二,同時路神父親手中大刀也是砍下胖山匪的腦袋,刀鋒距離另一個山匪的腦袋隻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兩人同時倒下。
路神父親睜著不甘的睜著眼睛,他很後悔,隻要在用點力就會將另一個狗頭剁下來,可是世間沒有如果。
此刻的路神兩人距離鬼林隻有不到三寸的距離。
接連死了兩個兄弟,瘦山匪的心中也是痛苦萬分,舉起手中鋼刀就朝著路神父親的屍體剁去,不把屍體剁成肉醬,就難平他心中的怒火,至於那兩個小孩,瘦山匪已經忘到九霄雲外了。
手中鋼刀瘋狂的劈砍著路神父親的屍體,從頭到腳,血肉紛飛,血花四濺,骨屑紛飛,場麵好不血腥。
終於,這裏已經沒有第三具屍體,有的隻是一攤夾雜著血跡和骨頭渣子的爛肉。
做完這一切,瘦山匪抹去臉上的血肉,然後仰天大笑起來,這才想起了兩個被仇人拉著的孩子,然後就朝著擔架方向而去,握了握手中鋼刀,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刺啦刺啦”兩人已經進入鬼林,隻有一雙腳露在外麵,瘦山匪雖然跑的快,但是距離在哪裏放著,最後在山匪衝到鬼林的時候,路神兩人已經爬進了鬼林,瘦山匪隨後踏進鬼林,但是卻找不到兩個孩子。
鬼林到處都是古怪,瘦山匪和路神兩人幾乎前後腳進鬼林,但是瘦山匪卻沒有發現兩人的蹤跡,瘦山匪十分不甘,就在鬼林中不斷的尋找,他不相信就這前後腳的功夫,兩人能夠人間蒸發了,就不斷的在鬼林中尋找,不時傳出一聲聲悲憤的怒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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