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血雨腥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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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站在消失的走廊邊緣,猶如站在懸崖邊上。“臥槽,人呢?一走廊的人呢?”



    



    刀疤後麵的三個緬甸人,眼睛睜開無限大,嘴巴也張開無限大“發生了什麽”



    



    十五層的走廊上,擠滿了歪七扭八叫疼的小混混。混泥土中夾有石灰粉,由於走廊的崩塌。石灰粉彌漫在空間內。



    



    滿地躺著的人群,隻有一人屹立不倒,那就是唐周。



    



    山河意抖落身上的灰塵,唐周清秀的身影重新清晰起來。唐周抬頭看刀疤幾人站立的地方。即使隔著濃厚的石灰粉末,唐周也能感知到煙霧背後的幾人。



    



    “站得高就沒事嗎?”



    



    剛把走廊捅塌下的唐刀,刀身繼續顫抖。“去吧,老朋友。”唐刀再一次脫手而出,穿過濃濃的石灰霧霾,飛向jiān kòng室。



    



    猴子站在最前麵,本能的往左移了半步。唐刀從猴子腦袋旁擦過。在猴子臉上留下一串冰涼後。插進眾人身後的牆壁。



    



    唐周的嘴角上揚“老朋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幾人心有餘悸的打量,插入牆體的唐刀。糯剛和刀疤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



    



    河農看到猴子臉上滴血的傷口。猴子以速度見長,很少有人傷得到他。一招定勝負,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打得過嗎?”糯剛心跳加快。如果剛才的刀射向自己。糯剛已經血濺五步,再也回不去緬甸。



    



    河農捫心自問,不是唐周的對手,實話實說“剛哥,我不是那人的對手。”



    



    糯剛看了看猴子。猴子同樣看著糯剛搖頭“估計能走個五十招。”



    



    “五十招?”糯剛若有所思。“猴子,你能保證安全身退嗎?”猴子和河農都是少見的幹將,糯剛不想失去一個得力的助手。



    



    猴子點點頭,保命還是可以做到的。“剛哥,我能保證,”



    



    “好。”糯剛做下決定,打不過就得跑。“猴子,你拖住他。我們三個先走一步。”



    



    糯剛他們說的是緬甸話,刀疤聽不懂,所以插不上嘴。



    



    刀疤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落。他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能死。最讓刀疤鬱悶的事,至今不知道怎麽惹到唐周惹得他獨自一人殺上老窩。



    



    糯剛看出刀疤臉上的緊張,安撫道“南城的皇帝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



    



    糯剛安排妥當。肥胖的河農,將刀疤和糯剛抱進懷裏。



    



    河農破開窗戶,從十六樓跳下去。



    



    刀疤不知道河農的做法是何意思?十六樓的高度,刀疤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被甩出去。“啊---啊--”



    



    糯剛的表情比較淡定,顯然不是第一次陪河農跳樓。



    



    “你們抓緊,我要開始呼氣了。”



    



    高空中的河農開始大口吸氣,肥胖的身體慢慢鼓起來。本來鬆軟的皺皮,變得緊繃。



    



    河農本就粗壯的手臂更加粗壯,手臂如同象腿;大腿猶如百年老樹。隨著河農漲大身體,下降的速度慢下來,開始往上飄。



    



    河農的身體越漲,越不好抓。刀疤隻好手腳並用,環環抱住河農的手臂,才能穩住下滑的趨勢。



    



    河農帶著糯剛和刀疤逃走之後。



    



    十六樓的jiān kòng室,隻剩下猴子一人。猴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縱身往下跳,跳到十五樓走廊的廢墟上。



    



    十五樓的石灰粉末,依舊鋪天蓋地。猴子站在原地,完全失去視野。



    



    “哦?”唐周的山河意感知到,有人從上麵跳下來,並且那人是除自己之外,唯一一名在十五樓站立的人。



    



    唐周絲毫不著急的,朝猴子站立的方向行走。



    



    猴子隱約能看見,在煙霧中,有一個黑影正走過來。黑影的速度很慢,慢到根本不敢相信他在前進。



    



    就是如此慢的速度。唐周到達跟前攥住猴子的手。猴子才反應過來,等猴子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四肢已經無法移動。



    



    猴子的眼球凸起,他錯估了與唐周之間的差距。他聽到唐周對他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華夏話。



    



    “回來的刀,才是最快的。”



    



    猴子做出的最後一個動作是,低頭看到肚子上的刀尖。之後,猴子跟君悅的其他混混一樣,倒在廢墟中。



    



    解決了猴子,唐周跳上十六樓。jiān kòng室的窗戶破開一個大洞。唐周走到洞前,看到空中飄著一個奇怪的生物。



    



    那生物很大,就像動物世界裏的大象,飛在空中的大象。



    



    奇怪的生物是漲大後的河農,刀疤和糯剛被他護在身下。從上麵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子底下有人。



    



    唐周是看不到,但是他的刀意能感知到。“哪裏跑?”



    



    唐周舉著唐刀,向漲大的河農劈過去。



    



    河農後背發涼,一回頭看到是殺神追過來。“怎麽猴子沒有拖住他?”



    



    來不及鬱悶,河農口中出氣,被放出的氣猶如火箭的助推器,使河農向後移動。



    



    “不好。”唐周在空中不能移動,河農改變了原來的位置。唐周的一刀劈空,隻劈到一團不會疼的空氣。



    



    因為空中沒有借力的凸出物,所以唐周隻能徑直落下去。



    



    快落地時,唐周調整呼吸,身輕如燕。十六層高度的慣性,被軟綿綿的身體盡數散去。唐周穩穩落地後,抬頭看重新漲起來的河農。



    



    河農泄氣,躲過唐周的攻擊後。繼續吸氣,穩住身形。當河農的身體漲到一定程度,就開始反放氣。放氣的時候,就像漏氣的氣球快速向上移動。



    



    唐周氣的直跺腳,眼看著河農不斷向上飄,就要飄出視野之外。期間,唐周也試著朝河農扔刀。可惜高度不夠。唐刀沒有夠到河農,就掉下來。



    



    河農的表情嘚瑟,大聲喊了幾句緬甸語。



    



    唐周聽不懂,破口大罵“有種你就下來。”



    



    看到唐周無法傷到自己,刀疤的膽子也大起來“小子,我cnm,你上來呀。”



    



    打不過就罵,糯剛抄起不利索的華夏話“華夏人,有種你就上來。”



    



    “m的”唐周爆句cū kǒu,“你下來。”



    



    “咦,咦,我不,我就不。”刀疤的賤樣發揮到極限。一晚上的壓抑,終於有機會發泄給下麵的臭小子。



    



    任你殺光我的人,嘿嘿,我在你麵前,你來殺我呀。



    



    刀疤像個發嗲的小女生一樣拍胸口。“我好怕怕哦,我好怕怕哦。”



    



    唐周繼續爆cū kǒu。



    



    天上的河農等人,不斷還擊。兩方人馬,你來我往,有點像潑婦在罵街。



    



    唐周罵的正興起的時候。



    



    秦浩拿著槍從君悅酒樓走出來。



    



    自從唐周亂了計劃,秦浩一直躲在君悅的房間裏。他雖然是神槍手,但是近身搏鬥能力差。



    



    在狹窄的走廊和樓道同敵人交火,簡直是自尋死路。開槍講究的是速度,和精準度。



    



    自己一發子彈射出去,對方已經百十個子彈射過來。



    



    秦浩如果不躲起來,恐怕早已被打成篩子。



    



    “中尉,怎麽回事?”秦浩聽到唐周與別人的對罵,從房間跑出來。



    



    唐周怒指天上的耍賤三人組,“氣煞我也。”



    



    秦浩順著唐中尉的手指往天上看。熱氣球狀的河農,已經抱著刀疤和糯剛飄得很高。隱隱可以看見。



    



    雖然高空中的刀疤很模糊,但是秦浩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每日每夜,無時無刻在想刀疤的模樣。想著哪一天,把他殺死,給姐姐報仇。



    



    秦浩馬上調整槍口,朝空中放槍。秦浩射出幾槍後,由於shǒu qiāng的殺傷距離有限。超出百米的距離,不能夠造成傷害。高空的風速同時影響,子彈的軌道。



    



    秦浩的槍裏還有一發子彈。殺姐仇人就在眼前,秦浩卻無能為力。



    



    “姐,耗子沒用,耗子沒用啊。”秦浩憤怒的捶胸。“賊老天你不公,你不公啊。”



    



    唐周看到秦浩的子彈差一點,就能打到耍賤三人組。“秦浩,如果再往上三十米,你能射到上麵的人嗎?”



    



    聽到唐周的話,秦浩擺脫不良情緒,堅定地看著中尉“可以,我一定能辦到。”



    



    “好。”唐周把秦浩舉過頭頂,“機會隻有一次”



    



    唐周助跑幾步,身體彎成一條弓,把秦浩向上射出去。



    



    被射出去的秦浩,猶如憤怒小鳥中速度最快的鳥,他的目光鎖定刀疤。秦浩到達所能升的極限,舉起shǒu qiāng,最後一顆子彈竄出去。



    



    子彈射出之後,秦浩燦爛的笑了。那感覺就像將要打中十環的感覺。雞蛋落了地;火車進了洞;小蝌蚪找到了目的地。



    



    子彈鑽進刀疤的腦門正中心,像個絞肉機瘋狂攪亂他的腦漿。



    



    刀疤抓住河農的四肢,沒了力氣,脫離河農的懷抱。刀疤像塊軟綿綿的海綿往下掉。



    



    有一就有二,糯剛可不清楚,秦浩的槍裏有多少發子彈。



    



    糯剛慌了“河農,快跑。”



    



    河農同樣沒想到。自己已經升到百米高空,對方依舊能打中。刀疤一吐氣,像隻火箭似的飛走。



    



    射完最後一顆子彈,秦浩落下去。唐周高高躍起,接住秦浩的身體。



    



    為姐姐報了仇,秦浩一臉安詳地躺在唐周懷裏,表情曖昧。“中尉,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