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要抄了，噗要抄了，塔這是快花。你們真是一群麽有見識的銀。”

    

    老學究嘰裏咕嚕說完，底下的人更加茫然。

    

    張小缺的話，講出了大家的心聲“什麽鬼？”

    

    魯達是個機靈人，知道老先生在為他開脫。魯達三步並做兩步，跑上台，老實坐好。與其他九位評委，並坐成一排。回歸到評委席，魯達的心慢慢定下來。

    

    沒想到的是，魯達上了評委台，也把仇恨的火力吸引上去。學生們可不管你是什麽領導。過激的學生，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泥蛋丨子什麽的，準備使用暴力手段。

    

    魯達把學生們的動作看在眼底，著急向於振華求救“老於啊，你快給翻譯翻譯。老先生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於振華翻譯的第一句，第四屆書法大賽正式開始。純屬是於振華根據工作經驗，加上李望的話裏有幾個諧音，才推斷出來的。

    

    剛剛老學究的一大段話，於振華是真的不知道什麽意思。於振華也很著急，臉色漲成豬肝色。“魯市長，不是我不翻譯。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意思。”

    

    “窩寫你縮。”老學究李望也知道，現場的情況緊急。

    

    李望遞給於振華，一張紙，紙上麵有老學究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於振華接過紙張，戰戰兢兢照念道“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他這是快畫。”

    

    後麵的一句，你們真是一群沒有見識的人。於振華沒敢念出來，怕是念出來。情緒過激的學生們，已經砸的自己滿頭大包。

    

    “什麽是快畫？”於振華的解釋起到作用。學生們的衝動轉化為，對話裏名詞的好奇。

    

    人群詢問於振華，於振華同樣詢問老學究李望。

    

    李望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遞給於振華。

    

    於振華照念道“快畫就是動作特別快的繪畫。”

    

    聽老學究這麽一解釋，底下的學生明了。意思是唐周作畫的動作特別快，快到大家以為唐周沒有動。

    

    警備處的幾人，尤其是張小缺睜大眼睛，死盯著唐中尉。“我怎麽沒看出，中尉在動？”

    

    “廢話，人家八十歲了，你個小崽子才幾歲？”其實，王飛龍也在盯著唐周瞧。看了半天，依舊沒發現什麽不同之處。王龍的想法簡單，暗罵道，奶奶的腿，什麽快畫？我老弟分明是睡著了。

    

    於振華繼續為老學究翻譯“其實，能夠快畫的人很少。今天，大家能看到。不得不說是三生有幸。”

    

    老學究的話，就像皇帝的新裝。隻有聰明的人才能看到。同樣，隻有見多識廣的人，才能看到唐周沒有在睡覺，是在快速的繪畫。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多說什麽？畢竟老先生的年齡在那放著，說明比在場的任何一人，見識都多。

    

    正當青春年少的學生，一時間熄了聲。不敢出言抵抗老學究的話。

    

    書法大賽繼續正常進行。評委台上的李望，略有深味的撫摸自己灰色的胡子。什麽快畫慢畫，純屬瞎編？什麽是書法大家？高齡老人？當在場的人都不懂時，你懂。你就是大家風範。

    

    反正你隨便說出一個理由，大家也不懂。沒人會提出疑問，大家都會默認。

    哦？你說的是對的。

    

    關於唐周是在睡覺還是在繪畫的事情，告一段落。

    

    漸漸的，陸續有人離開寫字桌。參賽人員寫好作品就可以自行離開，稍後會有人把作品收上來。

    

    本次的書法大賽會舉行七天。今天主要是參賽選手，在眾人的監督下，留下參賽作品。

    

    後麵的七天，評委們會選出好的作品。辦一個書法展。

    

    想去觀看書法展的人，書法協會會頒發一張票。進去的時候，每副篩選出來的作品前麵，都有投票箱。

    

    等到書法展結束，書法協會的人會統計票數。累計獲得票數最多的人，就是本次大賽的第一名。

    

    完成作品的參賽選手，退出比賽場地，變為觀眾。越來越多的參賽選手，離開比賽場地。

    

    很快，評委台下麵，隻剩下，從頭到尾端坐如一的唐周。

    

    仿佛黑暗中，一束燈光打在唐周身上，唐周此刻又變成萬眾矚目的人。

    

    唐周還不醒，老學究李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先前他找個理由為魯達開脫，同樣為唐周拖延時間。心想就算那小子是睡著了，過一會也就醒了。

    

    沒想到唐周不買賬，依舊是那副不死不活，搖搖欲墜的模樣。

    

    “中尉。”張小缺大叫，馬上比賽就結束了，中尉竟然還沒醒。

    

    王飛龍也急了“老弟啊，等會再睡吧。”事到如今，王飛龍再也不信老家夥的話。很明顯，他剛剛是在忽悠人。

    

    將近一上午的時間，又是以很快的速度繪畫。就算是給後宮佳麗三千畫像。也該完事了。

    

    外麵人的千呼萬喚，唐周卻渾然不知。

    

    此時的唐周如老僧入定，陷入刀劍意誌的空間內。

    

    從他進入南城大學起，已經被劍九鬆的枯木劍意發覺。

    

    那時唐周還不知，等唐周走到操場，坐下的時候。他的位置距離圖書館不太遠，正好被劍九鬆的枯木劍意入侵。

    

    唐周的世界陡然改變。再次出現的時候，唐周已經身在一處萬物寂滅的荒漠。

    

    “小子，你還敢回來？”劍意空間裏回蕩劍九鬆狠辣的聲音。

    

    唐周記得劍九鬆“是你？老家夥。我怎麽會在這裏？”

    

    劍九鬆不現身，依舊恐嚇唐周“小家夥，怕了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唐周知道自己所在的空間，不是現實空間，是意誌的世界。“老家夥，有種你就出來。”

    

    一縷黃沙從遠處飄來，慢慢聚實chéng rén型。劍九鬆從黃沙中走出來“小家夥，我出來了。你能把我咋地？”

    

    唐周握拳，佛手之力加在拳頭上，朝劍九鬆轟去。

    

    劍九鬆原地不動，土地裏的枯藤雜草快速生長，編製出一麵防禦牆。

    

    唐周的一拳轟破藤蔓編織的牆體。拳頭穿過去，劍九鬆終於後退一步，穿過來的拳頭，迅速被新生的藤條蔓延。藤條宛如一條毒蛇，一圈一圈將唐周的手臂纏得死死的。

    

    唐周出去的拳頭被困，腳下的土地同樣生出枯藤。枯藤向上生長，很快將唐周整個身體都纏繞起來。

    

    饒是唐周有滿腔怒火，全身的枯藤綁的他無處可發。“老家夥，你放開我。”

    

    劍九鬆似乎沒有生氣，反而很樂。“嘖嘖，沒想到他把佛手都交給了你。可惜，可惜你這佛手連半佛手，也算不上。”

    

    唐周也是被氣瘋了。於輕音的死，跟劍九鬆是有關係的。如果自己不受傷，全盛之時，一定可以救到輕音。“老家夥，你給撒開，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對方越怒，劍九鬆越高興。“嘖嘖，真是看不慣你這種人。明明約好三天來找我，你偏不聽。自己出事的時候，又讓你師傅來找我。是，我是打不過那老家夥。不過，事事有因果。你終究是落到我手裏。”

    

    劍九鬆指著唐周的腦袋瓜“你倒是牛啊。你再牛一個給我看看。”

    

    唐周滿臉的不服氣“我呸，你傷我在先，然後給了我一**金瘡藥。狗屁，竟然是tm的春丨藥。結果，我二十幾年的處丨子之身被破。還玷汙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我肯定要對人家姑娘負責。”

    

    一口氣沒說完，唐周換一口氣繼續說“我該對人家姑娘負責。結果半路殺出來一幫人，想要我和姑娘的命。一幫烏合之眾把我追的滿城跑，打得我沒有還手之力，你知道嗎？”

    

    “那姑娘因為我死了，你知道嗎？”“她就死在我麵前，我卻無能無力，你又知道嗎？”唐周越說聲音越大，聲音越大，眼淚就不自覺流出來。

    

    劍九鬆膽怯，金瘡藥的事確實是他搞錯了。本來金瘡藥能壓製，自己殘留的枯木劍意。三天的時候，隻要自己見到小家夥，就能保他安全。

    

    沒想到，唐周沒來。所以劍九鬆就不再管他。愛死死愛活活。沒想到後麵發生這麽多事？

    

    劍九鬆被唐周噴的體無完膚，坐在唐周的旁邊。“你tm哭什麽哭？老子曾經何等的風光，出門遊蕩回來。m的老窩都沒有了。老祖宗傳了十八代，傳到我手上，宗門嗝屁了。老子都沒掉一滴眼淚，你還好意思哭。”

    

    “你懂個屁啊。老丨子當年橫行霸道，闖蕩江湖。武林人中誰不知道，我瘋子劍九鬆的名號。可是現在呢？m的，老子的朋友死的死，從良的從良。所有的所有，都不是以前的模樣。老子在這牢籠裏，一個人守了十三年。”

    

    “你懂嗎？你懂個屁，死個娘們了不起嗎？老子千兒八百的徒子徒孫，全都跑了。你見我哭過嗎？你見我掉過眼淚嗎？嗚嗚--嗚嗚--”

    

    “厄”聽著劍九鬆把十幾年的苦水，全都倒出來。唐周一比較，自己碰到的事確實不算什麽。

    

    唐周愣住片刻，於心不忍道“行了，差不多行了。你別哭了，你比我慘多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