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閃開，我隻需一分鍾足矣。”

    

    唐周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在說笑。

    

    眾人連忙後退四五步，為唐周留下足夠的寫作空間。

    

    唐周huó dòng幾下手腳，開始磨墨。磨墨需要清水，可是桌子上的水不知道被誰碰灑了。“哪裏還有水？”

    

    “啊？”眾人都在等待唐周下麵的動作，沒聽清唐周說的話。

    

    “水，水啊。”魯達是個明白人，對著發呆的眾人大喊，沒有水就不能磨墨。不能磨墨，就不能寫字。

    

    “老於，哪裏有水啊？”魯達是最著急的人，他已經提前預約唐周書法大賽的作品。準確的說，唐周即將完成的作品，是為自己寫的。魯達可不想一個好的作品，胎死腹中。

    

    於振華原是南城大學的校長，對南城大學的地勢很了解。“教師宿舍有水；學生宿舍也有水，食堂也有……”

    

    魯達一點耐心也沒有，道“得得得，你就說哪裏最近？”

    

    於振華略微思考“食堂最近。不過，來回也需要五分鍾，來不及的。”

    

    “我再想想。”

    

    “你們，還有你們，快想想哪裏有水？”

    

    魯達的急躁傳染給身邊的人。眾人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怎麽辦？”

    

    “沒有水怎麽辦？”

    

    眾人實在想不出辦法的時候，張小缺舉起手“有了。”

    

    魯達立馬抓住張小缺瘦小的身板，連續晃動“快說，什麽辦法？”

    

    其他人同樣很好奇，到底張小缺想出什麽方法。

    

    “小崽子快說，你想到了什麽？”暴脾氣王飛龍，沒有一點耐心。

    

    張小缺像個小孩子上課發言舉手，發現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張小卻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辦法。

    

    王飛龍恨不得朝張小缺屁股上踹兩腳。“小崽子，你倒是說啊。”

    

    千催萬喚中，張小缺總算說出自己想到的辦法“尿，尿也可以磨墨。”

    

    “厄”魯達看看身邊人，身邊人同樣看看身邊人。這是什麽鬼主意？從來沒聽過有人用尿磨墨的。光想想，就覺得惡心嘔吐。

    

    “行的，就用尿。”緊急情況，隻能緊急對待。唐周是個做事不拘一格的人。

    

    當事人都下了決定，其他人不好違背。事到如今隻能用尿，

    

    取水的辦法確定下來。關鍵是用誰的尿？

    

    警備處的王飛龍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張小缺。張小缺自覺地後退，“上尉，你們要幹嘛？”

    

    王飛龍嘿嘿一笑“小缺，隻能對不住你了。”

    

    “哥幾個脫。”

    

    “啊--不要啊。”張小缺被警備處的人，按在地上。

    

    張小缺迫不得已，隻能妥協“別摸了，別摸了。我自己來。”

    

    張小缺脫丨掉褲子，王飛龍把硯台放在他前麵。

    

    眾人齊唰唰盯著張小缺身上的出水口“射啊，快射。”

    

    張小缺臉憋的通紅，愣是一滴擠不出來“你們趕緊扭過去，這麽看著我。我尿不出來。”

    

    “厄”眾人紛紛轉過身，把張小缺圍在裏麵好幾圈。從外麵根本看不見，裏麵在偷偷默默幹什麽？

    

    慕容雪踮起腳尖，無奈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隻好放棄偷瞧。“木頭啊，木頭。你在裏麵幹什麽了？”

    

    背對著張小缺的人，時不時的催促。“好了沒有？”

    

    張小缺醞釀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了尿丨意。被人一催促，又回到肚子裏。“別急，別急。這東西急不來。”

    

    張小缺使勁努力憋氣，希望把水憋出去。不成想，尿還沒出來，屁倒是連著憋出好幾個。

    

    王飛龍使勁捏住鼻子，“我說，小崽子，你到底行不行啊？話說你早上吃的什麽？真tm的臭。”

    

    眾人不敢說話，紛紛捏住鼻子。感覺就好像掉進了公共廁所裏。

    

    張小缺繼續用力憋，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有了成果。水龍頭來了水，開了閥門，一路暢通無阻。

    

    “好了，好了。”張小缺見硯台快溢滿，急忙提上褲子。

    

    水已來到，唐周開始磨墨。饒是唐周是武林中人，也抵不住張小缺尿丨裏的sao臭味。唐周速戰速決，多耽擱一分鍾，sao味越上頭。

    

    這味道，可真太衝。

    

    唐周磨好墨，快速將毛筆插入墨水中。

    

    魯達等人眼疾手快，看到唐周開始蘸汁，全部往後跳，躲得遠些。

    

    怕的就是，唐周一不小心，把墨汁甩到自己等人的身上。那樣豈不是幾天幾夜，吃不下去飯。

    

    眾人越想越覺得惡心，越惡心越忍不住“嘔---嘔--”“嘔--”

    

    唐周憋住氣，不再呼吸，提出蘸滿墨汁的毛筆，快速移到宣紙上。

    

    毛筆頭與宣紙接觸，有些腥味的墨汁蔓延開來。唐周暗使山河刀意，筆有千鈞重，一筆雷霆之力，向右一滑。

    

    一個‘一’字顯現在紙上。

    

    時間有限，容不得唐周多寫，所以唐周隻寫了最簡單的一筆。一筆便是‘一’字。

    

    唐周寫完字，提筆的手變掌對準宣紙上的字。‘一’字上的墨水濕氣太多，唐周可不敢隨它任意幹。等墨水完全幹了，估計書法協會的人早就離開了。

    

    真氣聚集，唐周的右掌變為發紅的吹風機，墨色漸漸被蒸發。宣紙上的‘一’字，逐漸變紅，紅中夾藏著黃。

    

    大功告成，唐周收功，氣回丹田。“好了，送過去吧。”

    

    撒丨尿的主意是張小缺提的，尿也是張小缺tí gòng的。跑腿的工作自然也交給張小缺。

    

    魯達本來想著，唐周寫完後，他第一個搶過來觀摩。可惜，魯達見證了這件作品的誕生過程。再也沒有欲丨望買下這張作品。

    

    於振華告誡張小缺。“書法協會的人在學校門口。你快去吧。”

    

    “好嘞”張小缺卷起烘幹的宣紙，火速送往大門口。張小缺把字緊緊貼著胸膛，畢竟裏麵也有自己的心血。‘兒啊，爹爹這就把你送走。’張小缺自己打趣自己。“哈”

    

    張小缺真實的心裏話是，趕緊把它處理掉。

    

    校門口果然有幾輛商務車。老學究李望和他的孫子，坐在中間的商務車。

    

    他接到於振華的diàn huà，所以在此等待接收最後一人的作品。等候的另一個原因是，自己的孫子李好書說，最後一人極為了得。

    

    自己的孫子從不說假話，李望是知道的。“好縮，你踩最後姨人會寫紫還是會畫？”

    

    李好書從小就跟在爺爺屁股後麵。所以爺爺講的方言，他是能聽懂的。

    

    李好書認真思考，爺爺剛剛跟局長的談話內容，李好書聽得一清二楚。“爺爺你隻給他留了五分鍾。在有限的時間內，我猜他會寫字”

    

    老學究李望，撫摸自己灰色的胡須，他的想法跟孫子一樣。想要寫出好的作品，必須把墨磨好。均勻的墨才能寫出好作品。

    

    磨墨需要時間，他不認為，睡著的那個人會有時間再繪畫。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最出奇。好好地書法大賽，竟然公開睡大覺。

    

    能讓人等待的東西，總是充滿著吸引力。

    

    李好書忍不住詢問“爺爺，你說他會寫什麽字？”

    

    “嗬嗬。”老學究李望笑了，沒有回答孫子的話。看他的樣子，仿佛早已猜到dá àn。

    

    其實，這是老者的通病。碰到不懂的事，就微微一笑。讓人感覺，他什麽都懂。其實老學究，李望也猜不出來。

    

    沒多久，快速奔跑的張小缺出現在眾人眼裏。張小缺懷揣卷好的宣紙。

    

    看樣子，他就是來送字的人。

    

    因為對唐周最後寫的字實在好奇，所以李好書親自下車接字。

    

    張小缺的鼠目看到有人下車，把卷好的宣紙塞進李好書懷裏，拔腿就跑，不多做停留。

    

    唐周的作品在懷，李好書捉摸不透送字的人。即使是送字，也應該打聲招呼。張小缺著急的做法，好像這篇作品是個燙手山芋，一刻也不敢留。

    

    李好書帶著疑問回到商務車裏。“開車。”

    

    最後一篇作品收上來，此次書法大賽的作品，已經全部交齊。書法協會的幾輛商務車，徐徐啟動。

    

    李望的小眼睛一直盯著唐周的作品。“好縮，打開吧。”

    

    “嗯”李好書把卷軸輕輕展開，一股奇怪味道在車間彌漫。李好書以為是墨色未幹發出的味道，沒有放在心上。

    

    老學究看到宣紙上完整的字，小眼睛擦得賊亮。“好子，好子啊。”

    

    李望很久沒見過如此出眾 的書法。下筆有力，淡淡一筆，猶如千山萬山在眼前。“真是好子啊。”

    

    李好書也被唐周的這一筆驚豔道。“爺爺不光是字，你看這墨，還沒烘，卻已經光澤呈亮。”

    

    是啊，好奇怪啊。五分鍾，墨色斷然不可能幹。李望接過孫子手裏的畫。墨色中有紅有黃，貌似不是一般的墨。

    

    李望接觸書法好些年，也沒看到過如此怪的墨色。

    

    李望將‘一’字，貼近鼻尖，先聞後舔。

    

    李望回味無窮道“嗯---，味道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