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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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完二人,唐周的兩條虎腿沾滿了鮮血,皮毛的縫隙中夾有血渣。
經過幾秒的停頓,唐周想殺糯康的心不再那麽強烈。因為憤怒被兩名民兵緩衝了一下,所以消掉不少。
“你的命會有人來取。但不是我。”唐周看向糯康的眼神沒有一絲憐憫,恍惚之中,唐周好像明白了,當初金老爺子不救金小蕾,任由她被rì běn人綁走的做法。
有些人的命能救萬人,有些豬狗般的命,隻會屠萬人。前後對比,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唐周明白了金老爺子的苦衷,以一人之苦,解眾生之苦。正如佛手裏的意境,我如眾生,眾生如我。願我受眾生之苦,以換眾生之樂。
唐周撿起地上的兩把bǐ shǒu,兩把躺在血泊裏的bǐ shǒu。這是死去的兩名克欽邦民兵,留下來的。本來bǐ shǒu別在他們腰間,他們四分五裂後,變成bǐ shǒu躺在血泊裏。
兩把bǐ shǒu的器身,沾滿了如柱的血液,未曾shā rén已沾人血。唐周抬頭仰望掛在樹上的屍群,敬上一記標準的軍禮。“你們的債,就我來討回。”
唐周扔下已經變成植物人的糯康,糯康身上的骨頭全被踢碎,沒了行動能力,唐周放他一人在屍群下麵,享受痛苦,孤身從黑暗走向光明。
左右手各拿一把滴血的bǐ shǒu,唐周從屍林裏走出,麵前是一大片罌粟地。罌粟地占地幾萬平方米,每行罌粟之間有將近半米的空白,空白的地方是留給采罌粟汁液的人,方便人工采割。
罌粟的花瓣落在地上,已結出沉甸甸的果實,罌粟果實外殼上麵有汁液,快要流出來。看得出,罌粟將要成熟,到了采摘的季節。
罌粟表麵的汁液是毒品的原材料,還未經過加工,即使是原材料,散發出的氣味被吸入,神經也會有輕度的眩暈。
“想必這些就是害人的毒品。”
如此巨大的一片罌粟地,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在罌粟地邊緣地帶有幾件茅草屋,茅草屋兩側有四個瞭望塔,瞭望塔上麵的人員,同克欽邦寨子裏瞭望塔的人員布置一樣。有一名機槍手,兩名協助機槍手的助手。
唐周突然出現在罌粟地,很快被瞭望塔上麵的機槍手看到。
機槍手不由分說,也不詢問是什麽人。直接開槍,機槍口猛烈的吐露火舌,子彈落到唐周身邊的位置。
眼下是罌粟收獲的季節,寧殺錯不放過,任何一個靠近的生物,無論是蒼蠅還是老虎,都要被擊殺。
身穿老虎衣的唐周,飛快閃進罌粟地裏,在罌粟地裏竄動身形,借著成熟罌粟的掩護,擾亂機槍手的視線。
進入罌粟地後,機槍留下一小串子彈,再也沒了動靜。上麵沒了動靜,唐周也不再亂竄,老實趴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突然停止了射擊。
“停手,停止射擊。”一名略微強壯的男人,用緬甸語命令開槍的機槍手停止射擊,估計,強壯男子是罌粟地民兵的頭目。
強壯的男子很不高興,仰頭教訓瞭望塔上的人。“為什麽開槍?混蛋,你損壞了多少罌粟,害我們損失多少錢。你晚上不要吃飯了。”
開槍的機槍手急忙解釋。“有老虎,我看見有隻老虎跑進去了。”
“老虎?”緬甸深林裏多有老虎出沒,老虎是畜生,可不懂什麽該踩什麽不該踩。萬一老虎在罌粟地發起瘋來,把大半年的心血統統踩壞,那就糟了。
罌粟地看管不周,以糯康的心狠手辣,肯定不會輕易饒過自己。
糯康有多狠?看看外麵吊著的屍體,就明白了。頭目越想越哆嗦,必須盡快把老虎趕出去。
罌粟地距離克欽邦主寨很遠,主寨覆滅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罌粟地的頭目,並不知曉克欽邦已經名存實亡。
“來幾個人,把老虎趕出去。”
有四名正在旁邊抽煙的民兵,叼著煙趕往老虎所待的區域,緬甸虎雖然勇猛,但是用槍,還是能打死的。
畜生畢竟是畜生,不懂的思考,沒有頭腦。
四名民兵,兩人一組,一前一後小心踏入罌粟地裏。
雖然罌粟的高度比華夏的玉米矮一點,但是也有一米六左右。人趴在其中,並不容易發現。
老虎是天生的獵人,獵人都是wěi zhuāng最好的人。虎皮表麵的斑紋,同周圍的罌粟融為一體。
兩組巡邏的緬甸兵第一名,從唐周兩米外的地方走過,絲毫沒有發現身穿老虎套裝的他。
因為兩組緬甸兵,每一組以一前一後的隊姿,向前推進,所以唐周在等,在等第二人經過。
當第二人從身邊經過的時候,早已經準備多時的唐周,虎軀一躍,猛然從罌粟根部躍起。
走過去的民兵背對著唐周,絲毫沒有背後將要遇襲的意識。
唐周拿bǐ shǒu的左手,筆直的向前刺出,bǐ shǒu直接沒入第二名民兵的腰間。
“啊”二人小組後麵的人痛喊一聲,他沒發現唐周,卻能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疼痛。
他這一喊,前麵的一人,和右前方的兩人回過頭。
因為被唐周刺殺的一人,被唐周抓在掌心,寸步難行,沒有跟上另外三人的腳步,所以其他三人都在前麵,他在最後麵。
一身老虎皮,即使躲在緬甸人的身後,也十分顯眼。
前麵的三人一邊開槍,一邊大喊
“不是老虎,是人。”
“不是老虎”
“是探子。”
不是老虎?罌粟田外麵的人紛紛打起精神,如果是探子,他的後麵肯定有很多其他勢力的人。
“快,點燃xìn hào。”頭目大喊,罌粟田需要支援。
“快,給寨子裏放xìn hào。”
緬甸人口中的xìn hào,其實就是幾十塊錢一桶的煙花。而且煙花是從華夏國進口的,經過邊境線,繞過幾百裏的山路,才運到罌粟地裏來。
“碰,碰,碰。”煙花在頭頂召開,唐周略有閑情逸致的抬頭看兩眼,空中炸開的煙花。因為天還未全黑,所以什麽也看不到。
唐周把先前刺死的緬甸人,控製在掌心,充當掩體,抵擋從三個方向射來的子彈。
三把ak突擊步槍射出的子彈,射在掩體身體表麵,擊打出一朵朵血花。
麵對三把步槍的活力封鎖,唐周沒敢露頭,他在等,等對方的子彈全部打完。
秦浩這個槍癡曾經說過,一般緬甸兵用的步槍,一梭子有三十顆子彈,子彈打完必須換彈夾,才能繼續擊發。
唐周不知道,對方的彈夾裏還有多少發子彈?能感覺到的是,手中的掩體,從開始就在減輕重量,到現在能明顯感覺到,輕了二十斤。
如果唐周從前麵看,會發現,擋在他前麵的掩體,肚子上全是血窟窿,血窟窿連在一起,成為一個大洞,裏麵的五髒六腑,全都掉出來。
“來了。”對方三人同時開槍,同時換彈夾。火力出現停頓,對方換子彈了,唐周的機會來了。
兩方交戰,你來我往。你方唱罷,換我登場。
唐周沒有鬆開麵前的掩體,在後麵快速推著,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向前進。屍體先接觸到同在一豎行的民兵,他正在哆嗦著換彈夾,一抬頭屍體撲進自己的懷裏。
唐周看都不看,右手朝死去多時的屍體腰部捅入,bǐ shǒu直接穿過屍體,捅進前麵人的肚子裏。
捅到肚子裏的bǐ shǒu,並沒有停止前進,依然像前捅,直到bǐ shǒu捅過換彈夾那人,從他背後露出尖部,唐周這一招才結束。一隻胳膊貫穿兩人的肚子。
bǐ shǒu從第二人的腰部穿入,穿過第二人的肚皮,然後從第一人的肚皮進入,又穿過第一人的腰部。
看起來就像,唐周用bǐ shǒu把一組緬甸兵,麵對麵的串在一起,串成糖葫蘆。被穿透的糖葫蘆是兩名緬甸兵,中間的木簽就是唐周的胳膊加bǐ shǒu。
連殺兩人後,另外兩人的彈夾成功上膛,準備擊發。
唐周見勢不妙,又一次彎身,潛入罌粟地裏。
唐周可以毫不顧忌的踐踏成熟的罌粟,兩名緬甸人可不敢,腳下的植物都是錢啊。隨便踩壞一株,這月的口糧就沒了。
唐周藏起來,兩名民兵不敢踐踏罌粟,更不敢盲目開槍。如果打中罌粟,跟踐踏罌粟是一樣的後果。
罌粟田外麵的槍手,瞭望塔上麵的機槍手,周圍拿槍的克欽邦民兵,還有幾名狙擊手。他們的槍口統一對著罌粟田,卻一樣沒人敢開槍。
毒品是他們唯一的收入,沒有罌粟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就沒有活路。
唐周老實趴在罌粟田裏,山河意釋放,能感知到又有不少小分隊,開始下田巡邏。
自己又一次被包圍了,看起來已經到了絕境。
唐周的神經繃起來,不知道從何時起,唐周喜歡上這種氛圍。表麵上是沒有任何活路,一邊倒的戰鬥。
他們總以為,勝利在他們一方。一為人多,就必勝無疑。
唐周卻不這樣人為。他等著看對方目瞪口呆,落荒而逃的背影。
唐周嘴角上翹,對方正在進入自己的圈套,他們的人越多,越靠近自己,就離死亡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