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之戰已經過去了半月，折衝軍也逐漸停止了擴張的腳步。

    

    在過去的半個月中，形勢越來越複雜。冉魏攻張平，前燕慕容儁趁勢南下。冉魏不得不停下腳步接受張平投降。冉軍北上，為了製衡張平勢力；不得不承認折衝對三郡的統治：趕緊派人捧來“詔書”，正式任命他為

    

    夏侯

    

    安邑，侯府。

    

    曹牧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五人，開口道：“今日叫大家過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製度。”王猛等人的眼睛微眯，頓時從曹牧的話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呂婆樓咳嗽一聲，試探道：“主公以為如何呢？”曹牧看著呂婆樓，未曾接話，反問道：“士，農，工，商！諸位怎麽看？”冉燕的眉頭一皺，道：“在乎製度？”曹牧輕輕的點點頭。

    

    “愛財之人可隨心所欲去聚財，但絕不能奢望以錢使人：保護武士製度，以道義鎮人心，”

    

    聽著曹牧略顯驚世駭俗的言論，呂婆樓與王猛皆是微微點頭。他們已經不是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酸腐書生了。曹牧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確實也有幾分道理。

    

    

    看著陷入沉默的幾人，曹牧微微一笑：“動亂之源曆來是武力與財力的勾結。”呂婆樓撚了撚頜下的胡須，“主公是想說天下乃天下蒼生之天下，非武人刀兵之天下……”

    

    “領主代替閥主，將門閥遷移，折分，非武士不為官！”聽著曹牧吐出的三個字，呂婆樓與王猛皆是微微一驚。不僅是吃驚於曹牧的見地，還吃驚於曹牧的膽魄。

    

    門閥與寒門相容合？十裏一亭設亭伯，十亭一鄉設三縣男。不經允許，用利益將門閥與寒門緊緊地綁在一起，監視訓誡，必要時，甚至會更換領主？

    

    “可能實現！“曹牧擲地有聲。呂婆樓微微一皺眉，試探道：”那主公想要怎麽推行，阻力又該如何？“聽著呂婆樓的疑問，曹牧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怎麽會有阻力，門閥士族人多， 人心更多：賜予官爵土地，他們不

    

    分家才怪！”

    

    王猛不安的動了動身子，“若是直接推行，如何jiān kòng……“

    

    “層層jiān kòng，武士，百夫，亭伯；縣男：無功者旁支代主！”曹牧的話語打斷了王猛的顧忌，聽著這已經近似於誅心的話語，王猛咽了一口唾沫，背後一片冰涼。往日曹牧說話時皆是和風細雨，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鋒芒……

    

    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妥，曹牧住了嘴，解釋道：“不論土地還是黃金，都非某一人所有。個人擁有的隻是一時的錯覺。人都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這個理看似簡單，卻很難被人真明白。因此，領主們若想將借得的土

    

    地和財物傳與自己的子子孫孫，就必須明白這個道理。隻要守住這個理，我的希望便定能成真。這就是我製定法度的目的！“聽著曹牧的話，在場眾人心中皆是微微一歎。冉燕看著曹牧堅定的表情，悠悠道：”農夫bào dòng乃是

    

    為了防止武家走向墮落；守不了土地的武家都奪其爵位“

    

    五人目光灼灼的盯著曹牧，似乎等待著曹牧的回答。

    

    “沒上過戰場者武家；--無男丁；都奪其爵位。”曹牧停頓一下，環視五人，“武士，不僅負責保衛侯土，還要從政治民，故，武道和學問，二者皆不可荒廢。”

    

    聽著曹牧的話語，王呂兩人的臉上多了幾分了然：不喜歡做武士的；有人喜歡手藝，以鐵器養家，以木工為生……工，可自得其樂。

    

    王猛拍膝點頭道：“武家人口自會逐年增加，但如此一來，他們便可做自己想做之事，各得其所。”

    

    冉燕眯了眯狹長的眼眸，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從政之士，必首先舍棄個人享樂，公務第一。”冉燕幽幽的說出了曹牧心中所想……

    

    看著冉燕毫無表情的麵容，呂婆樓與王猛皆是心中一寒，“這一句話說出來，這女人，果然是個狠角色！”不提心中複雜的兩人，曹牧聽著冉燕的話讚許的點了點頭，“具體情況就如娘子所說，施行的時候還望諸位勉力同心。”

    “以士農工商相別，讓百姓各盡其用，如此一來，自能發揮他們最大的能耐。”呂婆樓歎服。

    

    “為政隻能如此！”王猛不知是說笑，板著臉大聲道。

    

    

    “侯爺，侯爺，您說的那個火統已經鑄成了！”

    

    一個護衛從門外跑進來，稚嫩的臉上滿是欣喜之意。這個護衛很年輕，不是字麵意義上的年輕，而是真的很年輕。看著進來這個護衛，曹牧的臉上浮起一絲驚喜：“果真？！”

    

    “嗯！卑職試了一下，統管各處都很光滑，沒有裂縫之類的東西！”

    

    聽了護衛的話語，曹牧快步出了屋舍，望著軍器監而去。

    

    他自從起兵以來，就是尤為注重兵器軍械的優勢，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曾放棄過對於軍械的發展。也虧得是曹牧從襄侯擄來百姓中有一部分的相當出色匠戶來到安邑就看軍器監。

    

    衝折軍每攻一地就將工匠搜羅起來。所以，大量工匠、府兵、民夫在官府的組織下陸陸續續進駐安邑。

    

    huǒ yào這種東西在東晉末期，就已經被煉丹師製作了出來。但是因著技術的應用以及時代的局限：火統上也插了一根引線，有一金屬彎鉤，彎鉤的一端固定在槍上，並可繞軸旋轉，另一端夾持一燃燒的火繩，士兵發射時，

    

    用手將金屬彎鉤往火門裏推壓，使火繩點燃huǒ yào，進而將槍膛內裝的彈丸發射出去：

    

    “呯，呯，呯”看著50步外的甲胄，所有的人都傻了，“這就是火統的威力？”王猛有點心神恍惚華：“50步破甲，雖然射程短；時間長但確是對付具裝騎兵不二法門：”

    

    “讓我來試槍。”皇甫規接過火統，碰上引線，引線冒著煙，閃著火花迅速的燃燒著。“呯，呯，呯；沒什麽用臨陣時不過三發箭。敵人就能衝到你的陣前，這個時候，尋常戰術，都是放下gōng nǔ，提起長矛橫刀對敵。

    

    “關鍵還是看怎麽用，一段接一段，人多齊射可以對付具裝騎兵，不過天氣是個時題：先訓練一批當做秘密wǔ qì。”

    

    哨石，硫磺、成了衝折軍的戰略物資，火統製作方法極為極密，huǒ yào配方更是重中之重應當分開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