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全部十五架配重投石機都已裝配到位，此外我還準備了五百顆重達三百磅的石彈，六十顆火彈以及三十顆爆炸彈。”石樸如數家珍道。

    

    “很好，我軍所有的huǒ yào任你支取，我將會給那些苻生的士兵一個巨大的驚喜。”王猛笑著稱讚道。

    

    “您看對麵，那是苻生前秦軍的旗幟。”郭榮右手遙指對麵的白底獅子旗說道：“前秦一方有三萬東征軍，三比一的比例。”

    

    “無妨，我對你們有信心，更何況我們不是有5000名長弓手嗎？我想他們會給我帶來難以想象的巨大驚喜。”王猛自信道。

    

    “開始了”王猛喃喃道。

    

    嗚嗚嗚嗚嗚嗚

    

    隨著雙方一聲聲號角吹響，前秦一方的軍功正式開始了，堅守陣地的王猛也緊握兵器，嚴陣以待。

    

    相較曹牧的寬大陣型，前秦的軍隊被擺成了三個層次，在第一重是多達四千人的弓箭手，他們身穿皮甲皮盔抑或是無甲，背著滿滿一整壺箭，手持一把普通弓箭，以散陣隊形緩步前進。

    

    在四千餘名箭手的身後是，一萬五千餘名數量龐大的近戰步兵，其中隻是重步兵就有三千餘人，裝備齊全的輕步兵也有四千，最後剩餘大多數的步兵還是多達八千名手持槍盾的無甲征召兵。

    

    在步兵的身後，是多達六千的騎兵部隊，按照騎兵對侍從騎兵一比二來計算，至少有兩千名騎兵加入了戰場。

    

    當前秦的軍隊距離潼關不足兩百碼的時候，四千弓箭手快速前出，快步跑動著直到潼關才停下，舉弓持劍準備對準曹軍的中軍射擊。

    

    然而他們並未進入射程就發動了攻擊，結果大多數箭都沒飛進潼關，數千長弓手和弓箭手緊接著紛紛開火，一**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帶著令人恐懼的死亡威脅籠罩在他們的頭頂。

    

    僅是五波箭矢過後，損失慘重的前秦不顧軍令，帶著三千不到的殘兵敗將倉皇撤退。

    

    ------------華陰，戰場：

    

    華陰平原，位於河岸步兵陣列緩緩移開一個缺口，多達六千人的騎兵部隊快速從缺口處前出，草草整隊後便策馬狂奔，準備渡河後衝擊敵軍陣列。而他們身後的一萬八千名步兵也緊隨著騎兵部隊再度出擊。

    

    “可以開始了，宇文陵，讓所有的長弓手對準地方騎兵全力射擊，不要留有餘力。另外命令王豐的器械營，配重投石機也一共對準地方部隊進行轟擊，無比擾亂敵方陣型。”曹牧朝著宇文陵吩咐道。

    

    第一波涉水衝鋒而來的是騎也開始緩步提速。騎兵衝鋒並不是一股腦兒地一波流，有經驗的將領通常會將麾下的騎兵分作數波，利用連綿不絕的衝擊來擊潰對方。

    

    碰上這麽密集的軍隊，天空中的密集箭雨開始帶著呼嘯聲接近，猛地在前秦騎兵兵的身上的時候，無數朵血花恍如紅蓮綻放一般，妖豔而美麗卻伴隨著死神的巨鐮揮舞：話說回來，裴野和另外一隊人馬王溪出柵外的

    

    目的就是要誘敵深入。事實上戰勝他們並不見得最理想，所以逃回來也無差池。但是前秦士兵馬上就到眼前來了，一看到他們就喊道：“來啊！”

    

    心中不由得燃起積累多年的仇恨的怒火。雖然裴野已經撤退，但前秦軍隊並不想被他們罵成是“膽小鬼”。因進攻時，或許是感覺時機已到，一萬五千具裝騎兵的主體開始如雲一般前進。這隻酷似鳥雲陣的軍隊剛靠近曹軍

    

    的柵欄，苻丕、苻登、姚萇，姚興的部隊軍隊首先如鳥群齊飛一般，一起呼喊著殺將過來。

    

    前秦士兵根本沒把這條類似於木柵欄線的東西放在眼裏。看樣子他們想一腳踢倒柵欄，直搗曹軍的中軍，將他們徹底擊潰。

    

    隨著“啊”的一聲，他們開始向柵欄進攻。隻見有的士兵爬上柵欄想翻過去，有的士兵掄起大錘或鐵棒將柵欄弄倒，有些則用鋸鋸開，還有的澆上油試圖燒了它。大家都拚命進攻。

    

    “準備！”

    

    “開火！”號令聲此起彼伏。

    

    “嗒嗒嗒。”刹那間地麵狂震，山崩雲裂。硝煙籠罩在蜿蜒的柵欄上，猶如蚊子般，地上堆滿了前秦軍的兵馬屍體。

    

    “不準後退！”

    

    飛馳的戰馬被一排排壕溝據馬所阻擋，即便他們僥幸越過這些障礙，但失去速度的騎兵卻連一個重步兵都不如，無數把長矛阻擋了他們繼續前進的腳步。

    

    停下戰馬的騎兵不甘地怒吼著，紛紛被圍上來的長戟兵用長戟上的鉤子將戰馬上的騎兵勾了下來，用長戟上的斧刃和錐子鑿開他們的頭盔和盾牌，最後用長戟上的槍頭刺穿被鏈甲保護的身體。

    

    裝備了騎槍的騎兵雖然增強了衝鋒威力但是卻降低了肉搏能力，這讓他們麵對長戟兵的攻擊時毫無招架之力。

    

    當然下馬騎兵則相反，下馬騎兵不但擅長衝鋒和肉搏，而且戰鬥力比騎兵更強。

    

    這些僥幸翻身下馬存活下來的騎兵正準備拿起劍盾戰鬥的時候，他們卻被諾曼重裝步兵和下馬騎兵團團圍住，而且還有地形優勢及一些擅長對付騎兵的諾曼長矛兵不時向孤零零的騎兵刺殺著。

    

    前秦騎兵就算僥幸衝上來，在冒著箭雨、無地形優勢和無法完成衝鋒的情況下，當然隻能被近衛陌刀一個個剁成肉醬，除了中軍之外，曹牧軍隊的兩翼也是一樣的情況，沒有任何騎兵可以幸免於難。

    大勢已定。前秦全軍的敗相已回天乏術。

    

    連苻健的大本營也降入重重包圍之中。

    

    皇甫規從左側步步緊逼。呂婆樓則如尖刀一般，其先鋒隊突然朝中軍猛烈襲擊。這種情勢下，苻健周圍的武士如星火般的刀光劍影被一片鮮血和馬塵圍裏，仿佛一艘被潮水旋風圍困的巨輪，它的命運岌岌可危。

    

    “現在……”隻有從中軍下來的苻堅的軍隊此時仍沒有折損。

    

    苻堅派了一名士兵到苻健處，告訴他已經敗了，勸他撤退。

    

    “懊惱！懊惱！”苻健還在跺著腳。他的稟性就是如此。可是目前大勢已去，他也無可奈何。

    

    被敵人擊潰的苻騰和其他的中軍將領也都各自掛了彩，敗下陣來。

    

    “現在暫時……”

    

    “飲恨吧！以後自有分別。”

    

    苻堅不顧一切地讓自己的將士將苻健從重圍中營救出來。在敵軍看來，前秦的主力可以說顯然已經戰敗，他們已經潰逃。

    

    將主帥送至棧橋附近後，為了墊後，苻騰又立馬折了回去同追上來的敵人戰鬥。後來在出澤的山丘上壯烈犧牲。

    

    苻騰目送落敗的苻堅和悲慘的殘兵敗將退到長安附近後，獨自說道：“啊！平凡的一生，想來也夠長了。不過也短。究竟長還是短？或許隻有這一刹那是永恒的吧，死亡的一刹那。生命若是永恒，也就取決於那一刹那。

    

    與苻健的中軍會合的前秦全軍從最初的十萬銳減到現在的不足二千。

    

    華陰戰場，異常通紅的夕陽俯視大地。這一天的大戰從清晨的五時開始，直到近黃昏的午後四時稍早前結束。此時的設樂原，一馬未鳴，一兵未喊。曠野迅速沉入寂寞深淵，夜色完全降臨了。

    

    橫躺在曠野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屍體，光前秦軍就數萬：

    

    軍營外圍，有一座巨大的戰俘營被曹牧麾下的士兵搭建了起來，而在它的不遠處則有一處小一些的營地，裏麵的帳篷營寨和曹牧的軍營配置相差無幾，這就是曹牧用來安置被俘虜戰俘營。第二日，曹牧留下呂光的兩千武士，

    

    為後軍看管數萬名前秦的俘虜往潼關前進，便率領三萬大軍南下潼關與符生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