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今天休息,其他書的更新暫停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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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斯塔城的居民正在逐漸減少。
人們為了避過泰納爾迪耶軍,都跑到了郊外的山嶺和森林中避難。
指揮他們的人是接受了瑪思哈斯命令的士兵和侍女蒂塔。
“曾經離開過城市的人以及擁有體力的人趕往郊外的山嶺和森林,其他人還有老人小孩躲進神殿。”這是瑪思哈斯送來的信上所寫的內容。
“同是布魯奈的臣民,對方應該不會襲擊神殿。即使泰納爾迪耶是不畏懼神的那一類人,這次他襲擊了神殿,布魯奈的所有神殿都會跟隨岡隆。因此,泰納爾迪耶不會向神殿出手。這件事毫無疑問。”
士兵們紛紛按照他的指示行動起來。
沒有領主泰格勒的阿爾薩斯中,城裏有權有勢的人和村長們都在混亂中動彈不得。有了經驗豐富的瑪思哈斯做指導,他們都感激不盡。
“蒂塔不去城外避難嗎?”
“我要留在宅邸裏。”
目送著避難的人們離開,蒂塔回答了士兵的問題。
“泰格勒少爺絕對會回來。我不希望他回來的時候宅邸裏空無一人。我要第一個迎接他的歸來。”
士兵想到了好幾種勸說的話語,但他還是就此放棄了。
至今為止也有很多人勸說蒂塔去避難,但是蒂塔一直以她要等待泰格勒這個簡單的理由表示拒絕。
“我知道了。那麽,等你想要避難之後,隨時通知我們。”
“謝謝。”
栗色的雙馬尾輕輕搖晃,蒂塔麵帶笑容地道了謝,回到宅邸之中。
剛才她告訴士兵的原因絕非虛言。
但是,她還有一個難以啟口的理由。
如果自己離開了宅邸,泰格勒可能就回不來了。
雖然沒有半點根據,但是蒂塔產生了那種淡淡的不安。
——沒事的。巴特朗先生一定能把泰格勒少爺帶回來。所以,我隻要在這座宅邸中等待泰格勒少爺的歸來即可。
隻要我繼續等下去,泰格勒少爺就會回來……
即使快被不安擊垮,蒂塔還是堅持著這樣的想法不斷祈願。
蒂塔緊緊抱著傳家之寶的黑弓,祈禱泰格勒可以平安無事地歸來。
——話說回來,避難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困難。
雖然瑪思哈斯的信中寫下了避難需要花費的天數和泰納爾迪耶軍何時會現身的情報,但是現在看來,避難還是有些來不及。
最主要的原因是領主泰格勒不在,此外還有其他理由。
居住在阿爾薩斯的人們對於戰爭的危機感都十分淡薄。包括城市和村莊的權威人士。
阿爾薩斯沒有主要的街道穿過,到處都有山嶺和森林。
這樣的地形不利於大軍的移動和散布,其他國家也不會盯上阿爾薩斯。
所以,這裏幾乎沒有軍隊通行,沒有當過兵的人對戰爭都沒什麽概念。
而且,他們對於泰納爾迪耶家族的殘暴行徑所知不多。
在他們的眼中,貴族都是像泰格勒和他的父親烏爾斯,與他們關係親近的瑪思哈斯,還有和平治理鄰接領地的敦厚貴族們那樣的人。
因此,泰納爾迪耶軍即將到來的事態沒有對他們造成十分深刻的影響。
——隻要泰格勒大人回來……
拚命按捺住想要大聲痛哭的衝動,蒂塔趴在了地板上。
從巴特朗離開塞雷斯塔的日數來看,他也該回來了。
——已經不行了嗎?泰格勒少爺不會回來了嗎?
這一天,泰格勒也沒有回來。
兩日之後,錫安率領的泰納爾迪耶軍踏入了阿爾薩斯的領土。
位於三千士兵的最前排,錫安威風凜凜地驅策著飛龍。
他曾有一次跨著飛龍飛上天空,但是那超出預料的速度,撲麵而來的狂風還有幾欲割裂身體的寒冷讓他徹底死心。
從那之後,錫安便隻讓飛龍步行前進。
——沒想到讓飛龍在空中飛行會這麽困難。感覺和馬相差太遠了。完成這次任務回家之後,再練習一下吧。
飛龍的身後跟隨著擁有如同小山般巨大軀體的地龍。士兵們都被它的龐大和魄力震懾住了,他們畏懼地與龍保持一定距離,向前行軍。
來到這裏之前,錫安他們隻通過了兩三位貴族的領土,但是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所有人都畏懼著泰納爾迪耶家族。
這讓錫安的心情很是愉快。
“燒毀阿爾薩斯之後,在回去的路上到那些家夥的地盤強迫他們簽訂歸屬的誓約也不賴啊。再讓他們交出妻子和女兒當作人質……”
父親也會很高興的吧。畢竟還有與岡隆公爵的戰鬥等在前麵。
越想越愉快的錫安聽到了歸來的斥候帶來的報告,表情漸漸變得不快。
“你說居民們幾乎都不見了?”
“大多數人似乎都到附近的森林和山嶺中避難了……”
“剩下的人呢?”
“都聚集在神殿裏。那裏我們無法出手。”
“就會賣弄小聰明……”錫安咬牙切齒。
“請問該如何處理?要不要先放過塞雷斯塔城,趕去其他村落?”
“不,沒關係。我們繼續向塞雷斯塔前進。”聽了部下的提議,錫安搖了搖頭。
“我們確實無法向神殿出手。但是,隻要破壞和燃燒其他東西就行了。這樣一來,那些領民們也會放棄希望,主動走出來吧。”
錫安的臉上浮現起殘虐的笑容。另一位部下帶著報告出現在他的麵前。
“自稱是塞雷斯塔使者的客人求見錫安大人。”
“使者嗎。是什麽樣的人?”
“一共兩位,都是老人。似乎是這一帶很有威信的人士。”
失去興趣的錫安無情地宣告。
“殺了吧。把屍體丟到城裏。”
這兩人便成為了阿爾薩斯的領民中最初的犧牲者。
包圍塞雷斯塔城的護壁不高也不厚。說是攻城,其實都用不上攻城兵器。
破壞花費的時間不多。
用橡樹板製成的城門在斧子和錘頭的敲擊下,很快就被突破了。錫安本想嚐試一下使用地龍,但是回想起德萊克韋的忠告,他還是暫且放棄了。
“首先包圍神殿,發出呐喊聲,讓躲在裏麵的人身心疲憊。除此以外的地方想要燒毀、破壞還是掠奪都是你們的自由。”
錫安向躍躍欲試的士兵們高聲宣告。
“隻不過不要殺戮過度。畢竟他們都是重要的商品。還有,對於美麗的女性要禮貌相待。違規者將處以嚴刑。——那麽,出發吧!”
他們的目的不是戰爭,從一開始就是掠奪。
得到了許可的士兵們釋放了獸性,恣意妄為地到處施暴。
他們衝進居民們的房子,破壞家具,搶奪財物,四處放火。
他們襲擊發出慘叫聲不停逃竄的人們並施以暴行。
他們還向抵抗者揮劍刺槍,血花濺向了地麵。
路邊散落著建築物的瓦礫和露天小攤的殘骸,庭院和田地被鐵騎無情放肆地踐踏殆盡。
右手持劍,左手揮舞著不知從哪裏奪來的酒瓶,士兵們沉溺於酒精與破壞之中,在喪失和平的城鎮裏闊步而行。
伴隨著讓人聯想到蠻族的笑聲,空中升起了好幾道黑煙。
死者的人數並不多,這也是因為錫安的嚴令。不過,沒有成為奴隸價值的老人全被殘忍地殺害了。
“哼。城裏窮酸成這樣,破壞起來也沒什麽意思。”
把指揮的任務和兩頭龍交給了部下,錫安一個人離開了軍隊,悠然地策馬前行。
弱者和無力者發出的哭叫聲,乞求原諒和四處逃竄的身影讓錫安的殘虐心理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離開大道的錫安看到了一棟建築物,便停下馬來。這是比附近人家都要龐大的宅邸。從位置和大小來考慮,應該是領主的公館吧。
“那裏就是沃魯恩的家嗎。那副破爛的模樣讓人看不出是貴族的公館呢。算了,就在放火之前進去看一眼吧。”
嘲笑了一會麵前的建築物,錫安策馬趕了過去。
“討厭的感覺。”克萊德眉頭微皺。
“那個·····這位先生·······”死死抱著黑弓的蒂塔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金發男子。
“嗯,你是這個家的侍女嗎?抱歉,不小心闖進你家了,嗯·······外麵似乎有些惡徒在燒殺搶掠的樣子?”說著,克萊德將目光投向窗外。
三千大軍靜靜地向前推進,如同銀色的洪水。
沒過多久,變成屍體的城鎮代表就被送了回來。
此時此刻,城中到處都在被燃燒、掠奪、破壞。
“……泰格勒少爺。”
在宅邸的二層,站在克萊德身旁的蒂塔麵帶悲痛的表情眺望著這副慘狀。
她想要做些什麽,衝擊、悲傷和恐懼卻讓她動彈不得。
沉痛地感受著自己的無能為力,蒂塔的眼中流下一道淚水。
“嘭”的一聲,大門被人氣勢洶洶地推開了。
蒂塔這才恢複了自我。
是一層傳來的聲音?是什麽人衝進來了嗎?
她的身體僵硬起來。這種情況下進來的家夥不會有別人。
——泰格勒少爺,請您賜予我勇氣。
蒂塔緊緊抱住黑弓,勉強拖動畏縮的腳步,來到了走廊,而克萊德則跟在蒂塔的身後。
她走下通往一層的樓梯。
客廳中站著一位年輕人。
他瞥了一眼擺在角落中的燭台,用鼻子嗤笑一聲,粗暴地將其踢倒。
“咣當”一聲巨響回蕩在四周。
“請問您是哪位?”蒂塔的聲音在顫抖。
年輕人——錫安·泰納爾迪耶緩緩地回過頭來。
他端正麵容上的兩隻眼睛將蒂塔的身體舔了個遍。蒂塔由於過度惡心而開始發抖。
“相當不錯的姑娘嘛。隻要你肯低頭,我就抱抱你吧。”
“……請你回去。”
蒂塔擠出聲音。
錫安故意歪起腦袋,用手指著耳朵笑道。
“我聽不大清楚哦?沃魯恩那個白癡的侍女家教也不怎麽樣嘛。好了,再說一次試試?”
“……出去。”
“你說什麽?”
“我說滾出去!”
漲紅了臉的蒂塔向錫安怒吼。
“這座宅邸和這座城市都是泰格勒少爺的東西。像你這樣的人休想碰它一個指頭!明白的話就快點出去!給我出去!”
“……區區一個鄉野丫頭,竟敢向泰納爾迪耶家族的人這樣說話。”
錫安拔出了腰間的劍。
刷拉————!!!!!
“你是什麽人?!居然敢對我動手!”錫安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原本在自己視線中的侍女被另外一位金發的青年代替,同時,他的手裏還握著把劍。
“你的劍已經斷了,還要繼續嗎?”克萊德將劍尖直指錫安的咽喉。
“什麽?!”錫安聞言一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中的劍居然隻有一小截,而剩下的劍身居然還留在劍鞘中!
“啊————”蒂塔捂著嘴,驚愕的看著這一幕,她剛剛也沒發覺錫安手中的劍斷掉的事實,速度快到了連目光都無法反應過來!
“咕————你到底是什麽人?報上名來!”錫安對於自己的幾斤幾兩還是很有認知的,既然眼前的這個神秘人能夠在自己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劍斬斷,那麽他就絕不可能是什麽‘普通人’!
“克萊德,克萊德·澤金!”克萊德如此回答。
“澤金?沒聽說過啊·······哼!估計是某個鄉下的小貴族,小子!我奉勸你!我可是泰納爾迪耶公爵的獨生子兼繼承人!知道這個姓氏的含義的話,就給我乖乖的放下劍投降!就算你再怎麽強,隻要我一聲令下········”錫安冷笑了一聲,似乎勝券在握的樣子。
“··········”克萊德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的抬起手。
“哈哈哈!就是這樣,抬起手,把劍丟掉!”
砰!
錫安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感覺自己的臉頰陡然感受到一股衝力,然後他便失去了知覺。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這種人啊!狂妄自大,傲慢的罪!”克萊德冷聲對鑲在牆壁中的錫安說道。
但失去意識的人是不會回答克萊德的話,因此現場陷入了某種尷尬的沉默。
而克萊德身後的蒂塔也依舊保持著捂嘴震驚的表情久久沒有回神。
“············”喂!小丫頭,麻煩你說句話啊!你這樣一聲不吭我很尷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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