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兩紅豆18(今天早更)

字數:7580   加入書籤

A+A-




    某小鮮肉今天來湖城參加一個商家huó dòng, 公司派簡意和韓衝去跟拍順便搶個采訪機會。

    韓衝的女朋友是該鮮肉的狂熱粉絲, 她曾聽韓衝說過簡意的“豐功偉績”,這次為了自己愛豆的生命著想, 她在韓衝跟前哭啼啼了半天。韓衝無奈去求簡意,簡意就把工作證和dv給了他, 讓他女友冒充她去采訪跟拍。

    於是,簡意閑在家裏無聊整理電腦上的文件。

    簡意出去蹲點兒tōu pāi,時常一蹲就是半天,待著無聊就會隨手拍些街景,錄製個小短片, 閑著沒事時再來個統一整理, 該刪的刪,該修的修。

    她有這個習慣也是受顧哲的影響。

    顧哲的愛好居多,攝影是其中一個,大學時他曾獲得過數次攝影獎,其中最出名的一組zhào piàn就是他在大街上隨手拍的人生百態。

    近朱者赤, 久而久之,簡意在街上亂逛時也會隨手拍一些東西, 雖然拍照技術慘不忍睹,但不可否認是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尤其是在蹲點兒明星時。

    名稱為李思錄的這個文件夾裏除了李思錄個人的zhào piàn,還有上千張街景路人, 她一張張點開瀏覽, 覺得有意思的就分組留下, 糊成一團無聊重複的zhào piàn就直接刪掉。

    翻了有幾百張後,她在一張街景zhào piàn裏看到了一個疑似殷文秀的路人,日期顯示10月16號。

    簡意思前想後,給明禮發微信說了這件事,並把這張zhào piàn發給了他,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發了條語音過來。

    zhào piàn不是已經發給你了?你還來幹什麽?!

    簡意在微信上千般拒絕萬般推辭,等了五分鍾,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到她的微信,明禮什麽也沒回,給他打diàn huà,無法接通。

    簡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睡衣大油頭,實在是沒法見人。

    十五分鍾,勉強可以來得及洗個頭換身衣服。

    簡意連忙跑去浴室洗頭,熱水器這段時間一直不太好用,冷熱水出水不均,調試水溫基本靠人品。今天的人品好像不太行,一直爆發不起來,簡意往左再往右再往左。

    “喀啪”一聲,調節閥被掰了下來。

    蓮蓬頭的冷水澆了她一身。

    簡意連忙跳開去關水閥門,今天的她像是吃菠菜吃撐了的大力水手,手腕輕輕那麽一掰,水閥門上的手柄嘎嘣豆一樣,斷的很幹脆。

    簡意拿著手柄原地愣了會兒,轉身回客廳翻出扳手過來繼續關閥門,搗鼓了兩分鍾,非但沒關上閥門,上麵僅剩下的一小截手柄也給敲打沒了。

    臥槽。

    簡意罵了聲回臥室,邊換衣服邊給物業打diàn huà,接diàn huà的人表示物業裏負責維修的員工現在已經全部派了出去,象征性地記下了她的單元號和門牌號,表示維修員工一回來就讓過去幫她修理。

    掛斷diàn huà換好衣服,簡意本來想求助顧哲,但是一想到待會兒明禮會過來,兩人碰上指不定又會出現什麽狀況,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拿著扳手去浴室繼續搗鼓閥門。

    *

    明禮和陸天槍乘電梯上樓。

    陸天槍疑惑:“老大,你怎麽知道柯南他妹住在這裏?”

    明禮靠著轎廂坦蕩蕩道:“爸爸以前來過。”

    陸天槍盯著他,做思考狀:“爸爸,如果你和柯南他妹真好上了,我是管她叫媽媽還是嫂子?”

    明禮:“叫爸爸。”

    陸天槍:“我有倆爸爸?”

    明禮:“說出去多牛逼。”

    陸天槍:並不!

    電梯門開,明禮跨腿出去左轉徑直往走廊盡頭走,幾步就到了簡意家門口。門框上沒有了透明膠布,謔,還換了把鎖。

    明禮斜依在門邊,伸手在鎖上摸了摸。

    手癢。

    “老大,門鈴在這裏。”陸天槍過來,直接摁了門鈴。

    明禮收回鎖上的手,伸進褲兜裏。

    簡意拿著扳手推開門。

    明禮眯了下眼:“安全意識不錯。”

    陸天槍躋身過來:“柯南他妹,你拿著扳手做什麽?”

    “剛殺了個人。”簡意轉身回客廳,把扳手放回工具箱裏,“不用換鞋。”

    明禮和陸天槍進來,隨手關shàng mén。

    陸天槍耳朵尖,他站在客廳聽到浴室裏嘩嘩的水聲,往浴室方向望了望,調侃說:“你真殺了個人在清理血跡?”

    “……”看見明禮的那瞬,簡意瞬間想起來自己沒來得及洗的大油頭,她放下扳手背對著他們,摘下手腕的皮筋抬手撩起長發快速紮了個丸子頭。

    “家裏還有人?”明禮抄兜往浴室方向走了兩步,眉峰微微聳著,“會不會不方便?”

    “浴室水龍頭壞了。”簡意解釋了聲,推開書房的門,“原zhào piàn在這台電腦裏,一千多張zhào piàn,我隻翻到了六百多張,shì pín還沒有看,運氣好的話,殷文秀可能會被我拍進shì pín裏,但是……”

    簡意回頭,看見明禮已經走進了浴室。

    陸天槍跟在他身後,靠著浴室的門框勾頭往裏看了看:“柯南他妹,淋雨開關和水閥門上的手柄都是被你用扳手敲掉的?”

    “我已經給物業打了diàn huà,他們可能要晚會兒過來。”簡意說。

    “鐵砂掌傳人啊。”明禮從浴室裏晃出來,走到客廳簡意放扳手的工具箱前,彎腰撿了個鉗子,“十佳市民,有困難找jǐng chá。”

    明禮拿著鉗子踱回浴室,順便踹了門口的陸天槍一腳:“兒子,去給爸爸買個閥門和開關回來。”

    “現在?”陸天槍問。

    “要不然等到過年?”明禮拿著鉗子在水閥門上用力一擰,蓮蓬頭裏的水停歇,“尺寸買不對爸爸會送你一句祝福。”

    陸天槍本來已經往客廳走了,聽到明禮說送他祝福,他又退回來,手扒著浴室門框嬉皮笑臉問:“爸爸要送什麽祝福?”

    “爸爸祝你以後買套永遠買不對尺寸。”

    “一看你就沒用過套,國內市麵上賣的避孕套都是一個尺寸,誰買都一樣能用。”陸天槍回嘴。

    “那可不一定。”明禮轉身。

    陸天槍瞄了眼他的褲襠:“你吊大,你說話。”

    客廳立著的簡意遁地之前想戳聾耳朵,明禮轉著手裏的鉗子從浴室裏晃出來,兩人視線對上,簡意咬唇錯開。

    氣氛一度很是尷尬。

    “我這就給兩位爸爸買閥門。”陸天槍溜得比兔子還快,隻顧著打嘴炮忘記這裏還杵著個柯南他妹了。

    揮一揮衣袖,把尷尬留給老大。

    明禮往後伸手把鉗子放回洗手台上,為了緩解尷尬,他自來熟地走到客廳一角的冰箱前:“給口水喝。”

    他抬手拉開冰箱門。

    簡意飛一般連蹦帶跳躥到他跟前,雙手使出了洪荒之力按在冰箱門上往裏推:“我給你拿水。”

    “……冰箱裏藏著屍塊?”明禮的手卡在冰箱裏,他蹙了下眉戲謔說著,手腕用力一別,別開了冰箱門。

    右手連著四根手指一片淤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紫變腫。

    “……”簡意鬆開冰箱門上的手,慌張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冰箱裏有冰袋,先拿來敷一下,不行的話再去醫院。”

    冰箱門敞開。

    簡意彎腰去取下麵抽屜裏的冰袋,拿著冰袋直起身時,她看見明禮看向冰箱上層的眼神很……微妙。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簡意的臉秒變煮透了的大蝦,剝了殼還往外冒熱氣的那種。

    一條黑色蕾絲內褲裹了一層透明保鮮膜,靜靜躺在幾**果汁和礦泉水**之間。

    簡意默默拿起內褲塞進外套口袋裏,硬著頭皮把冰袋塞進他手裏。

    明禮喉結滾了滾,一陣口幹舌燥。

    他左手拿起一**礦泉水,頓了頓,又放下,一臉平靜地關上冰箱門,把冰袋捂在手背上:“鐵砂掌不能亂用啊前女友,還好爸爸我皮糙肉厚。”

    “對不起。”簡意紅著臉垂下眼簾。

    明禮斜依在冰箱門上,睨著她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簡意小聲問:“還喝水嗎?”

    話還未落地,簡意隻覺一個大泵從天而降,一秒抽走房間裏的空氣各種氣,獨獨留下尷尬這種氣體。

    尷尬到飛起。

    喝還是不喝,這是個問題,明禮睨著她在思考。

    日光穿過陽台流水般一寸寸鋪過來,蔓延至他們腳邊,仿若凝固,不肯再往前多進一毫。

    明禮看著隱在半明半暗中的簡意,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人生他媽的圓滿了。

    先前沒穿內褲被她看了去,現在反被他看見了她的內褲。

    天道好輪回,老子終於他媽的看回來了。

    就問你尷不尷尬?

    摸著良心講,不尷尬。

    非但不尷尬,還有點兒看熱鬧不嫌事大。

    簡意有次采訪某xìng gǎn女模,其中有個生活小竅門十八問環節,該女模分享了她的一個私密小竅門——內褲放冷凍室凍一凍,可以殺菌。

    簡意昨天從陽台上收衣服回來時,突然心血來潮,就用保鮮膜裹住內褲,放進了冰箱裏。舉雙手發誓,真的是頭一次幹這種事。

    如果是被顧哲看到,雖然也會尷尬,但她至少會解釋一下。現在麵前這個男人,讓她怎麽解釋?解釋會犯尷尬癌的我告訴你。

    好像也範不著解釋。

    簡意強裝鎮定,問:“手上的傷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醫藥費我出。”

    “爸爸手斷了才會去醫院。”

    手指其實還挺疼,淤血突突往指甲蓋裏躥,對於身上中過彈挨過刀的大老爺們來說,手指被門夾了下,別說去醫院,就是現下拿著冰袋冷敷就顯得有點兒矯情。

    明禮依舊斜靠在冰箱門上,斜眼看著她又道:“浴室的水龍頭什麽時候壞的?”

    “……剛壞沒多久。”簡意納悶他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

    “你給我發微信之後才壞的?”

    “嗯。”

    “怎麽壞的?”

    “熱水器有毛病,出水不太均勻。”

    “二十分鍾,你調熱水器,是想洗個澡?”

    “…………!!!!!!”

    簡意終於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並在上麵來回繞了。

    “我就是來驗證一下zhào piàn真偽,沒別的意思。”明禮聲線曖昧,帶著點兒流氣,故意戳逗她,“你不用特地沐浴焚香來迎接我。”

    簡意:“我是想洗頭。”

    明禮半眯眼,視線落在她頭發上,不覺想起酒店那晚她長發鋪在背上的樣子。發梢掃過他的手背,酥|癢到腰軟,醉意卻猶不及他手摸上她肋骨那刻的萬分之一。

    還有她的唇瓣,真他媽軟。

    明禮卷起舌尖掃了下嘴唇。

    操!

    燥的五髒六腑要爆炸!

    他猛拉開冰箱門,拿出一**冰水擰開,揚脖一口氣灌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