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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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落幕是黑夜,黑夜的盡頭卻又是白天。人與人之間就像是白天黑夜,有人死亡又有人接著出生,在這個世上循環的事物實在有好多好多。



    月亮已落,晨輝漸起,東邊的雲霞映出了淡紅,那是太陽即將升起的地方。



    巫晨坐在攬雲觀的後院,他的頭發衣服已被露水浸濕。衣服浸濕的地方有閃閃的白芒。九月的深夜雖沒有寒露,但隨著體內溫度的蒸發也會讓寒氣化為冰露。



    他的發絲已被聚成滴滴露珠,此刻正有一滴露珠自發絲滴落,晶晶的露珠在晨輝中瑩瑩發亮滴在地上,露珠滴的位置已潮濕。



    巫晨在這個位置已坐了一夜晚,青雲道長的屍體已被他搬回床上,碎星劍也放在邊上,兩個小童本來還想陪師傅過夜,但後來禁不住睡意隻得回房睡覺,



    巫晨沒有留在房間,而是在這後院打起坐來,運氣調息,他仿佛和身下的土地融為一體。自三歲起他就學會打坐調理,吸收土之精華。



    天若無土,就不能覆蓋大地,地若無土,就不能承受地上萬物。土地乃萬物之本,萬物皆因土地才能生長繁育,他吸收土地精華猶如在吸收萬物之源一樣,他的體內充滿了各種元素。意念轉動間各種元素可以隨意調動。



    在他滿三歲之日,他的父母對他進行了屬性測試,發現他竟是五行俱滿的全靈之體,那震驚和欣喜的心情實在是無法形容,



    要知道自封神之後,巫族已經沒落到極點,不然也不會自己封印起來,遺忘在這世界中,當時的法巫最強的也隻能擁有二到三種元素法術,像巫晨這樣的幾千年來才出了一個。 



    法巫的法術雖然強大,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相生相克,就像水係的如果碰到土係的那絕對是個災難,所以五行不全一直是法巫心中的心結。當巫晨的父母發現他是全靈之體,就好像在沙漠中發現了一塊綠地清水,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他忍不住興奮的快速召集全城的人宣布這個消息,激動地仰天大呼:“蒼天有眼,我巫族複興在望了。”全城各階人士聽得也紛紛激動興奮不已。



    巫晨三歲開始修煉五行之術,在溶岩洞以洞中的溶火引動體內的三味真火,修煉火係術。



    在瀑雨寒潭中凝聚冰寒之氣牽引水之靈力修煉水係術。在羽嘉森林中他附身於花草林木中感受著生命的氣息,調動木之生機,修煉木係術。



    在五行中最容易煉的是土係術,隨便找個土地坐下就可以吸收大地之源,養孕著體內各種元素。



    最難煉的是金係雷電術,一年中雷電的季節並不多,而一旦天空中雷電快來臨時,他必須要趕到父親為他建的高台上,站在高台上迎著劈下的雷電,舉起雙手接迎雷電入體,衝擊體內的電脈。



    孩童之時,由於他的電脈還是微弱細小,常常被強大的電流衝擊得四肢麻木,胸悶頭昏,吃盡苦頭。



    年複一年他體內的各路電脈已被電流衝擊得寬廣而又堅韌,以前的苦頭現在化為了甘霖,寬廣而又堅韌的電脈能讓他輕易的將天際湧入的電流化為己有。



    如今他的丹田中已經煉出一個亮晶晶的磁球,已經不需要儲備外來的電流使用雷電係術,隻要他意念轉動,磁球就會隨著他的意思旋轉吸收地下磁場電力,進入體內化為電流供他支配使用任何的雷電係法術。



    紅日東升,大河如帶,不知不覺早上的太陽升起。巫晨已站起,就站在這紅色的晨陽中,他麵前雖然沒有大河,但是他卻感覺自己已經立在濤浪之上。



    青雲道長的死顯然是法明安排來對付他的,現在雖然這個結已經解開,但王屋山那裏是不是有另外的結在等他呢?而他偏偏又不能避開這些結。



    他知道現在自己必須要更加冷靜對待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因為他若衝動大意就會被這些結套上脖子恐怕一輩子也掙脫不下來的。



    清風拂麵,絲絲涼意掠過發梢,廂房的轉角處轉出青雲道長的兩個道童,但見他們的臉色憔悴,眼眶浮腫,顯然他們晚上並沒有睡好。



    巫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突然想到了兩個故事,第一個是有一個小鎮因為地處偏遠,手上流動的現錢很少,幾乎每個人都是靠信用欠債度日。當欠下的債達到一個高度時,人人心中惶恐不安,生怕別人來催債,家門都不敢出了,街上沒幾個人走動,就像發生了什麽災難似的。 



    就在這時,從外地來了一個有錢的旅客,他進了一家客棧,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櫃台上,說要先去看看房間,挑一間合適的過夜。



    就在旅客上樓的時候,客棧老板拿起這錠銀子跑到隔壁的屠夫家支付了他欠下的豬肉錢,屠夫接過銀子跑到對麵的豬農那裏付清了豬的本錢,豬農又拿著銀子跑去官衙飼料庫裏還了欠下的飼料錢款,飼料倉庫裏的小官吏拿著銀子趕忙去付清他召妓的錢,這個妓 女拿到銀子回到客棧付清了她所欠下的房錢,客棧老板接了忙把銀子放回在櫃台原處,以免那旅客下樓時起疑。



    過不多久,那旅客自樓上下來說沒有找到合適的房間,說要去別的地方看看,拿回這錠銀子離開了客棧。



    這一天,小鎮上的人什麽東西也沒得到,什麽東西也沒丟失,但人人的心裏都踏實起來了。個個把家門打開,街上的行人又多了,小鎮又恢複了以前的平凡而正常的生活,因為人們身上的債都還完了。



    還有個故事發生在一個森林草原上,在這一片綠地中,生活著一群獅子和幾群牛羊馬,在這獨有的天地間,它們用一種獨有的方法和諧地生活在一起。



    那就是牛羊馬定期輪流為獅子送上自己的一個同類,這樣做雖然有點殘忍,但卻換來了hé píng,它們在吃草的時候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為自己的生命掙紮逃跑,它們繁殖後代也安定平穩 。



    而獅子們更樂於這種生活,它們不必再努力wěi zhuāng捕獵,也不用在餓著肚子的時候還要拚命地追趕食物。它們可以在烈日的天空下躲在巨大的樹影下享受著牛羊馬送上的食物,雖然有時候會少點,但至少過得安逸,它們很滿意這種生活。



    但是有一天,一群老虎突然從外麵闖了進來,打破了這個和諧的生活世界。一進來見著那些牛羊馬,眼睛立即放出光,那是饑餓時看見食物的目光,它們瘋狂地衝上去。



    牛羊馬在開始發楞的時候被撲倒不少之後才發現了危險的來臨,從此又過上了擔驚受怕,為生命掙紮逃跑的生活,



    而原來安逸的獅子們也不得不和進來的老虎搶奪食物,由於牛羊馬 們跑得太快,它們很多時候追不上,在實在餓的時候獅子和老虎偶爾也會火拚,相互獵殺捕食。



    自此,這片原本平靜和諧的草原森林從此變得腥風血雨,混亂不堪。



    這兩個故事當然是假的,但各有各的寓意。第一個說的是一個外來人沒帶任何目的來到小鎮,但他不經意間做了一件事,卻讓整個小鎮拋下了包袱,這是個讓人歡喜又帶著讓人思索的故事。



    第二個就不同,外來的老虎是帶著明確的目的來的,它們就是要侵占這片土地,搶奪食物。為了達到目的它們不惜與獅子開戰,最後隻能落個兩敗俱傷,這片土地也變得貧瘠破落。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土地的主人不能沉醉在安逸中,眼光要時時放在外麵,更要警惕那些外來者。



    巫晨心中想著,在這神洲大陸上,外來者有那些呢?道家是中土的正統,而巫族更是自遠古就存在著,千萬年流傳至今。



    那是妖?是魔?還是佛?佛本出自西方,西方是不屬於中土的。外來者進來有好也有壞,佛家進入中土究竟要扮演什麽角色?



    巫晨正在沉思,兩個道童已走進麵前,說道:“巫少主,謝謝你一夜勞累,替我們守望師傅,我們已煮好了稀飯,請巫少主吃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