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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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百笑了,他已聽到刀鋒進入巫晨皮肉的聲音,他也感覺到巫晨的鮮血已經流出,他心裏忍不住有種快感,方才被巫晨奚落的感覺被這快感洗刷得幹幹淨淨。



    他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但突然間他就頓住了,因為他發現巫晨似乎也在笑,他的笑仿佛就是一個獵人正在看著一隻上了勾的獵物。



    宗百的心沉了下去,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有個錯誤誤區,他的刀雖然已經刺入了巫晨的胸膛,但刀勢已被土盾抵消了十之**,巫晨雖受了刀傷,鮮血雖然流出,但刀刺入的並不深,甚至根本沒接到骨頭,也就達不到重創的效果,巫晨的戰鬥力沒有受到任何變化。



    宗百明白過來時欲要抽刀急撤,卻發現巫晨已用手握住了刀尖,隨著巫晨的一聲吟唱“強流電襲”,一股強大的電流自寒鐵刀上傳遞過來,爬上手臂蔓延全身,他隻覺得全身麻痹動彈不得,任由電流肆意流竄又匯聚一點,直擊他急速跳動的心房。



    “哧”跳動的心髒被強大的電流撞上升起了一個火花,心髒被燒毀,宗百動也不動的鬆開握刀的手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的麵目和全身都已變得焦黑,猶如被烈火燒過的樹木般。 



    巫晨隻用了一個電流術,就已要了宗百的命。



    空中響起了一陣呼嘯的聲音,那是貝昊空祭出的卷風鞭已經卷到,他攻擊的速度沒有宗百快,直到此刻才到。



    卷風鞭卷起一股狂風直纏向巫晨身軀,他的鎖雲手喚出的彩雲也快鎖上巫晨的喉嚨。



    巫晨的手還捏著宗百的寒鐵刀尖,但見他手臂震處,寒鐵刀倒翻著射向卷風鞭。



    卷風鞭輕舒鞭身猶如靈蛇纏住寒鐵刀身,就像一個母親懷摟著自己的孩子般,“咣啷”聲響,卷風鞭隨著寒鐵刀落在地上。



    卷風鞭畢竟隻是一件靈物,它還沒有人的思想,它被祭出之後隻要碰上任何一件物體,都會自然的纏緊收卷。



    巫晨破了卷風鞭,卻躲不過鎖雲手,一股彩雲纏綿地鎖住了他的脖子咽喉。



    貝昊空大喜之下就要收縮彩雲,眼見著巫晨就要窒息而死在他的鎖雲手下,但他似乎忘了宗百是怎麽死得。



    巫晨意念運起,口中輕吟一句“心靈幽電”一股幽藍的電流自他體府裏的電脈湧出,遍布全身。



    世上能絕電源的物體有不少,比如幹木、膠皮,但鋼鐵和雲層卻是通電的,所以宗百就死在巫晨的電流術下。



    貝昊空喚起鎖雲手就要縮緊,突見巫晨渾身幽藍,一股看不見的電流從彩雲處衝來,直震得他忙撒手後退,饒是如此,他的半邊身子也有種麻痹感覺。



    纏鎖巫晨的彩雲也隨風飄散了,貝昊空心裏駭然巫晨的法力高強,他卻不知道巫晨剛剛使用的隻是心靈幽電法術,這是一種抗抵術,就像那些武學家的沾衣十八跌一般,是一種抗抵控製的法術技能。



    心靈幽電的傷害並不很高,所以他才隻不過感覺半邊身子麻痹,若換了對付宗百的強流電襲,隻怕他也受不了。



    貝昊空正在運行靈力催散身上的麻痹感覺,一個人影嗖的從他身邊掠過,速度奇快,一拳就砸向巫晨。



    這人身著青色道袍,一旁還在被貝昊空鎖雲手鎖住的軒轅紅見到不由急得都要大叫出聲。



    用拳擊向巫晨的人正是軒轅青,餘義雖被巫晨的烈火符燒傷,但還不致命,那邊三人交手時候,他乘機結印喚來傀儡軒轅青來助戰。



    但他實在想不到戰鬥會那麽快就結束了,貝昊空和宗百一傷一死,他隻盼望這個傀儡能和貝昊空一起聯手殺了這個巫師。



    他想法很美好,可事實卻是絕望的。軒轅青一拳砸向巫晨,隻見他輕輕一閃,手指向軒轅青腳下,漫聲吟道:“藤蔓術”。



    隻覺得一蔟藤蔓自軒轅青腳下瞬間爬升而起,不及眨眼間,藤蔓就將軒轅青纏繞其中,軒轅青生前掙不脫這藤蔓,現在還是掙脫不得。



    那邊貝昊空還在催動靈力衝擊著麻痹,巫晨微笑的看著餘義。



    餘義被燒毀的臉簡直慘不忍睹,他雖是個修者但也受不了三味真火的傷害,臉龐被燒得爛一塊,起泡一塊,五官幾乎要擠到一起了。



    他的心裏實在後悔又害怕,後悔不該摻和到這件事上,害怕是因為巫晨所展示的強**術攻擊力令他心裏不寒而栗,在他心裏也許隻有他師傅才可以跟眼前這個巫師抗衡。



    他心裏怕得連連抽動了臉上的肌肉,但他的臉已經被燒爛,燒爛了的肉一抽動就更痛,直痛到他心裏去,心裏痛他就更怕,怕得又連上了臉上的肌肉,如此循環,直折磨他接近崩潰,他忍不住大叫道:“你殺了我,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他惶恐下說出的是泰語。



    巫晨聽不懂,但看著他的表情也明白他說的意思,他冷冷道:“你們那裏的降頭師和我們這裏的巫蠱師一樣,你們祭煉的第一種蠱蟲都是自己吞下的,若和那蠱蟲連為一體,就代表成功的成為了降頭師或巫蠱師,若不能連體,你們就會被那蠱蟲反噬而死,成為那蠱蟲的犧牲品。”



    巫晨又說道:“你既成了降頭師,你體內定有連體蠱蟲,你不如把它放出來和我鬥一鬥,我聽說你們祭煉的第一種蠱蟲都是最厲害的。”



    餘義連連後退,放出體內的蠱蟲,就猶如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不到山窮水盡時候誰都不會這樣做的,因為放出的連體蠱蟲如果被別人殺了,自己也要跟著殉體死亡。



    巫晨靜靜地看著餘義,餘義臉上汗珠涔涔而落,他此刻已經忘了痛疼,他的心裏在掙紮著,突然他大嘶一聲,張口吐出了一物。



    那物似蝶非蝶,似蠶非蠶,說他是如此模樣是因為它長著蝴蝶的薄翼翅膀,身體卻是像極了蠶蟲。



    巫晨喃喃道:“蝶毒蠶,雖有點霸道,但也不過如此,難怪在我手裏走不過一招。”



    那蝶毒蠶自餘義的嘴裏飛出後,一直在盤旋飛舞,眼睛卻死死盯著巫晨,顯然它也有點忌憚。聽到巫晨的喃喃話語,顯然激怒了它的自尊,它噝噝的叫著,竟化作一道熒光,變化著各種角度射向巫晨,叫人看不清它是從那個方向撲來。



    巫晨輕笑一下,雙手一合,“噗”的一聲,隻把蝶毒蠶合在手心裏。他笑著對餘義道:“就讓我來代替你們佛門來超度它吧。”



    他口裏念了四個字:“熾熱燃燒”,隨著“呼”的一聲,巫晨的手掌冒起了熊熊火焰。



    餘義絕望的喊了一聲“不”,隨著巫晨吹散手裏灰燼,他的身體也萎縮不動了,顯然他已殉體而亡了。



    巫晨來到貝昊空麵前淡淡的看著他,貝昊空的麻痹雖已衝散,但在他平靜的目光下卻覺得有股寒意,這不是巫晨在威逼,而是他心裏自然而然升起。



    貝昊空惶惶問道:“你,你要幹什麽?”他現在問這句話實在有些可笑。



    巫晨沒有笑,他正是平靜道:“我準備對你做什麽你應該可以猜到的。”



    貝昊空叫道:“你要殺我?你不能殺我的,你如果殺了我不僅我師傅會找你,就是當今皇帝也不會放過你的。”



    巫晨聽得笑了,道:“哦,是嗎?你師傅找了個好靠山,你也找了個好靠山,我如果殺了你,佛門和皇帝自然要找上我,我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



    貝昊空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你明白就好,你今天放過我,我明天定當厚重相報。”



    他以為巫晨已經顧慮到他的師門和皇帝必定會放過他,他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誰想巫晨突然臉一沉。道:“我可以放過你,但是死去的青雲道長能放過你嗎?軒轅劍派可以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