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茫然不知殺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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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了宮宴,他們是連夜趕回去的,蘇墨畫在宴席上誤喝了一杯酒,於是在馬車上臉色潮紅昏昏欲睡,她嘟嘟囔囔地問瞿墨:“你不是央我來皇宮有事要做嘛,怎的就吃了一頓飯就回了啊。”
她聲音本就綿軟,如今喝了酒之後更柔媚得一塌糊塗,瞿墨低頭看躺在自己腿上的小腦袋聲音低沉道:“我們已經做了。”
蘇墨畫眼神迷蒙著看著瞿墨笑,得意又滿足,她點點頭:“哦,這樣啊!我就說,吃一頓飯就好了嘛。”
瞿墨也隨著她點頭,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嗯,吃一頓飯就好了。”瞿墨眼神漆黑,不由得感歎,她還是小啊!還是個小姑娘,就是個小姑娘而已。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蘇墨畫已經睡著了,睡顏安靜恬淡得像個剛滿月的孩子,瞿墨歎了口氣將她抱在懷裏,安子看見正要將她接過來,瞿墨眼神一利,安子縮了縮脖子退了下去。
他們正要進府的時候,瞿墨就看見燈火通明中他的正牌夫人唐媛媛站在府中的大道中央遙遙地看著他們二人一步步走近,瞿墨懷中抱著蘇墨畫無法招呼她回去,便隻抬了抬下顎道:“莫要涼著了,趕快回屋去吧。”
唐媛媛怔怔跟在他後麵止不住地掉眼淚,走了幾步她才回過神來追上前去問:“將軍,妾身先回去,那,那您呢?”
瞿墨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和顏悅色地安咐她:“你先回去睡吧!我把墨畫送回去到書房睡。”
“將軍!”唐媛媛上前一步想揪住瞿墨的衣服,卻不想抓了個空,她帶著哭腔又叫了一聲:“將軍。”回答她的是瞿墨直挺的脊背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唐媛媛頹然收回了擱置在空氣中已然微涼的手,她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可是其實誰又在乎呢。
她其實知道的,一個人若是將你放在心上,那你皺皺眉他也會心疼得不得了。可他的心裏若是沒有你,那你就是心疼得不得了了,他也不會皺皺眉。
這就是被愛的榮耀與愛人的悲哀。
唐媛媛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來就頭痛腦熱在床上躺了兩天。第四天她就躺不住了,紅腫著眼睛六神無主,想來想去,也隻能去找張黎和盧靜怡了。唐媛媛哭哭啼啼地和她的兩位妹妹說起那晚的事,張黎同她同仇敵愾也埋怨起瞿墨的不公平,盧靜怡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唐媛媛如今難過得不能自已,張黎又一向風風火火沒什麽心計,於是她們隻能將目光投放到盧靜怡的身上,唐媛媛一邊拿著手帕抹淚一邊問:“靜怡,你有什麽法子嗎?且不論咱們如何,將軍如今盛寵一個小男孩,這就是傳出去也不好聽呀。”
盧靜怡靜默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讓她再也不能出現在將軍麵前!”
她說的狠厲,唐媛媛卻沒聽進心裏,還淚眼朦朧地問:“那該怎麽才能不讓她出現在將軍麵前呢?”
盧靜怡低下頭不作聲,張黎卻冒冒失失地喊了一聲,她捂著嘴巴問:“你是說,是說將她送出府去?”
盧靜怡卻笑了笑道:“姐姐說的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不知道夫人怎麽看?”
唐媛媛愣了愣,終於下狠心點點頭:“行,隻要不傷他性命,出什麽事我擔著。”
“可是?我們該怎麽送他走呢?”張黎瞪著一雙杏眼問:“他如果不肯怎麽辦?”
“那就由不得她了。”盧靜怡眼中帶笑,聲音也輕快了幾分:“那這事怎麽做兩位姐姐就商量著辦吧!妹妹一切聽從姐姐們的,那靜怡就負責在外麵接應權當是妹妹也出過一份力了,不知兩位姐姐意下如何?”
張黎想起那天她跪在妺苑的地上,瞿墨堅毅的臉上露出暴怒的神情,而蘇墨畫就那麽三言兩語就抹平了瞿墨的怒氣。她委屈至極像個小醜一樣癱倒在那裏的時候,她看見蘇墨畫事不關己地坐在桌邊吃飯,絲毫不將她放在眼中。
張黎狠了狠心道:“好,就這樣吧。”反正夫人也說了出什麽事她擔著。
事就這麽定下來了,可唐媛媛又有點猶豫了,她捏著手中的手帕猶疑著:“我們,我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畢竟那還是個柔軟嬌小的少年,莫名其妙地被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是不是還能生存下去?
盧靜怡微微眯了眼,出主意說:“我們給他些銀子便是,這樣就妥當了。”
“可那如果他找回來呢?”
盧靜怡笑了笑:“不會的。”她怎會讓她活著回來?
於是送走蘇墨畫的計劃就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