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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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心很快從老崔那兒得到了新的接頭方式,在燕鬆的陪同下,去了一座娘娘廟。

    最近最近這段時間,去各個寺廟祈福的香客特別多,老崔安排的新的接頭地點,也就是寧心和燕鬆去的那座娘娘廟,香火還算旺盛。

    寧心裝作祈福的樣子,將一直隨身攜帶的密碼本壓在了膝下的蒲團底下,祈完福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她祈福的時候,燕鬆就在附近給她望風,隻要見情形不對,他就帶人迅速撤離。

    寧心過去與他回合,一路走一路回頭張望,很緊張蒲團下麵的密碼本會被不相關的人發現,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會將密碼本帶走。

    自她之後,有兩三個香客相繼跪過她用來藏密碼本的那張蒲團上。

    但是她沒發現有誰的行跡比較可疑。

    跟燕鬆匯合後,她一直不放心。

    “要不我過去看看本子還在不在”

    燕鬆發現寧心有時候真的蠢得可愛。

    “你已經照你那什麽崔叔叔的話做了,等於說是他交代給你的任務,你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都跟你沒關係了。”

    寧心覺得燕鬆所言的這番話聽上去雖然帶著點推卸責任的味道,但也不無道理。那些搞情報工作的,分工都很明確,也不會那麽不小心暴露自己,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行事,也不會讓人看出端倪。

    寧心選擇了相信那個神秘的接頭人,心中充斥的擔憂和焦慮才漸漸消散。

    離開娘娘廟的路上,燕鬆問:“你的事兒算是辦完了,打算幾時回去”

    怎麽聽著,像是轟她走的意思

    寧心立馬就不高興了,“我沒說我要回去啊”

    “你不怕你爸爸擔心啊”

    寧心翻了個白眼,“他一天到晚過的比我還瀟灑,他才不會擔心我呢”她側眼看燕鬆,“怎麽,你急著趕我走啊”

    “不是”

    不等燕鬆說完,寧心又道:“你跟香菜不是打算拿我當人質,把藤先生從我爸爸手裏換回來嗎”

    燕鬆一臉惆悵,他原本的打算是跟香菜的一樣,但是他發現香菜總是有意無意的將他和寧心撮合到一塊兒,心如明鏡的人一猜就知道她是想牽線搭橋當紅娘。而他每每跟寧心獨處,心裏也總是別扭的慌

    反正她要是一天不走,他就多難受一天,而且還是一天比一天難受。

    他道:“其實我仔細想了想,讓彥堂在你爸手底下多曆練曆練也好。而且最近風聲那麽緊,又是地下拳場的事兒又是殺人越貨的事兒,他這時候要是回來,肯定惹一身臊,還不如在京城好好待著呢。”

    寧心臉上寫著大大的懷疑,心裏壓根兒就不信他的連篇鬼話,擺著嗤之以鼻的表情,道:“你信不信我會把你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香菜聽,讓她好好看看你這個當大伯子的嘴臉”她心裏酸溜溜的,臉上卻露出“然而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讓藤先生回來。藤先生要是一回來,你就沒機會接近香菜了你喜歡香菜,我說的對吧”

    “小丫頭片子,你知道喜歡倆字兒怎麽寫嗎張口閉口就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成天沒心沒肺,還愛胡思亂想,真不知道你那崔叔叔怎麽會把那麽重要的任務交到你手裏”

    “我怎麽了我”聽燕鬆那麽評價自己,寧心頗為不服氣,“香菜還比我小兩歲呢,她都結婚生子了,你心裏不還掛念著她麽”

    燕鬆避重就輕,“你還知道香菜比你小啊,看看人家多穩重,再看看你,要麽胡蹦亂跳,要麽雷打不動事情到節骨眼兒上,上趕著你,你都不知道著急”

    寧心氣的直跺腳,“你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所以才覺得她什麽都好”

    兩人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

    燕鬆對著氣急敗壞的寧心一陣搖頭歎息,一副“她沒救了”的樣子。

    見他扭頭就走,寧心跺了跺腳,氣得吼了一嗓子,“你幹嘛去”

    燕鬆頭也不回,懶散的道:“你的事兒辦完了,接下來我該辦我的事兒去了。”

    寧心愣了一下,隨即追了上去,“你有什麽事兒啊”

    具體什麽事兒,燕鬆也沒跟她說。

    寧心一開始覺得他帶著她漫無目的到處溜,最後才知道他是在找人打聽金瀟瀟心理診所的地址。

    燕鬆這是要搞事情啊

    寧心一下就燃起來了。

    金瀟瀟的心理診所開在一家旅館式的建築裏,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診所沒開門,燕鬆繞著診所四處找窗戶、煙囪口,甚至是老鼠洞什麽的。

    他焦頭爛額時,寧心卻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套開鎖工具,三兩下就把診所的門鎖給撬開了。

    對她這一手絕活兒,燕鬆不禁目瞪口呆。然而他完全沒有看到寧心開鎖的過程

    兩人鑽進診所。

    看到診所裏有些亂,燕鬆臉色微微一變。

    有人應該先他們一步來過這裏。

    寧心似乎毫無察覺,進來就開始翻箱倒櫃,嘴裏還念念有詞,“那個姓金的,把藤先生的看病記錄放哪兒去了呢”

    燕鬆覺得,他們不一定能找到。

    金瀟瀟既然拿藤彥堂的看病記錄威脅香菜,她就不會那麽粗心大意的把記錄放在那麽容易被找到的地方,更不會鬆懈到不在這裏做一點兒安全措施。

    就算金瀟瀟真的那麽馬虎,把東西放在了診所裏,那東西也早就被先他們一步潛進診所裏的人拿走了。雖然燕鬆並不是很確定那人是不是衝著藤彥堂的看病記錄來的

    不過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姑且試上一試。

    診所不大,想找個什麽東西,其實很容易。

    金瀟瀟把病人的檔案都歸納在一個抽屜裏。然而燕鬆和寧心並沒有在屜子裏找到藤彥堂的那份檔案記錄。

    “怎麽會沒有呢”寧心有些不死心,繼續去別的地方翻招,還是一無所獲。她忽然想到自己會把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金瀟瀟會不會也跟她一樣想到這裏,她對燕鬆說道,“她是不是把藤先生的記錄帶回家啦”

    燕鬆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去她家看看。”

    還好跟之前留了個心眼兒,把金瀟瀟家的地址也一並打聽到了。

    從診所到金瀟瀟家,距離並不是很遠。他們從診所一出來,就聽到了消防車警報的聲音。

    走了一頓路後,燕鬆看到衝天的黑煙,明顯是有地方著火了,而著火的地方正是金瀟瀟家的方向。

    燕鬆心裏一咯噔,不禁加快了腳步。

    他跟寧心到地方時,看到灰頭土臉的金瀟瀟被消防人員從著火的房子裏攙扶了出來。

    消防人員見金瀟瀟身上沒有外傷,但感覺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就把她送去醫院了。

    寧心沒有見過金瀟瀟,跟金瀟瀟擦肩而過的時候,也沒認出對方來。

    她踮著腳,跟著外圍的人一起看熱鬧,指著那著火的房子,問燕鬆,“這就是金瀟瀟的家,不會那麽巧吧”

    燕鬆輕哼一聲,心中暗道:怎麽可能會是巧合

    有人也盯上了金瀟瀟,說不定其目的跟他們的一樣,都是衝著藤彥堂的看病記錄來的。而且那人的動作遠比他們快許多,也很有手段

    燕鬆覺得那人可能還沒有走遠,他放眼四下,不放過每一個形跡可疑的人。

    他在金瀟瀟的診所見過其他病人的記錄檔案,記錄歸檔後是裝在一個牛皮紙袋裏的,而且那牛皮紙袋的麵積還不小,差不多有枕頭的一半那麽大

    燕鬆果然看到一個人夾著一個牛皮紙袋快速的從現場離開。他立馬追了上去。

    那人身著一襲黑色長衫,頭戴黑色的圓帽,用圍巾遮著臉。似乎察覺到有人尾隨,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想甩掉燕鬆,不是那麽容易的。

    而燕鬆想甩掉寧心,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見那人拐進一條小胡同裏,燕鬆一個快跑追了上去,然而並沒有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那人的速度比他還快。

    大約是對這周圍的地形不是很熟悉,七拐八拐之後,那人把自己繞進了死胡同裏。

    見無路可走,他索性停下來,轉身與燕鬆對峙。

    燕鬆停在他的不遠處,沉著臉厲聲問:

    “誰派你來的”

    那人不說話。

    燕鬆咄咄逼人的目光對上帽簷下的那雙眼睛,抓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竭力回想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雙眼睛。

    見燕鬆上前一步,那人頓時緊張起來。

    情急之下,對方開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跟著我幹嘛”

    “你手裏拿的什麽”燕鬆用眼神指了一下他手上的牛皮紙袋。“那不是你的東西吧,剛從別人家裏偷出來的吧。”

    對方一反常態,並沒有做賊心虛的將紙袋藏到身後,反而大大方方的將牛皮紙袋暴露在燕鬆麵前。

    “你想要,你就拿去咯。”

    他當真會把牛皮紙袋給自己

    燕鬆不覺得會這麽便宜。

    他正疑神疑鬼時,聽對方又說:

    “燕大探長,哦不,你已經不是探長了。”

    對方認得他

    燕鬆向他的臉上看去,無奈對方將自己的臉用圍巾遮得太嚴實,就連聲音也被圍巾擋住,聽得並不是很真切。

    對方還在繼續說:“我就不明白了,你都已經不是探長了,還這麽兢兢業業的幹捉賊的工作,你就不覺得厭煩嗎你老老實實的享受榮華富貴不行嗎”

    燕鬆知道對方是企圖降低自己的防備,看他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就知道了。

    燕鬆抬手這一下對方手上的牛皮紙袋,“你把東西扔過來。”

    對方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你這人也太不講理了吧,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我憑什麽要扔給你”

    燕鬆冷笑,無情的拆穿他,“是嗎我怎麽看到那上麵寫的是我一熟人的名字”

    那人低頭看著檔案上姓名那一欄,心裏苦笑不迭。燕鬆的眼神兒也太好了吧

    他看看腳邊都是積雪融化後留下的坑坑窪窪,有些犯難了,“我怕我準頭不夠,一不小心把東西扔到水溝裏。要不,你還是過來拿吧。”

    說著,他把牛皮紙袋朝燕鬆的方向遞了過去。

    燕鬆猶豫了一下,抬腳慢慢靠近對方。他不信那人還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見燕鬆就快到跟前,那人微微低頭,用帽簷掩去了眼中浮現的狡詐之色。

    待燕鬆走到距他還有兩步遠之處,他胳膊一震,不知抖出了什麽東西。

    見他明顯要耍詐,燕鬆不退反進,想要先一步將人製服他對自己的身手,就像對自己的容貌一樣,很有自信。

    然而

    隻見對方振臂一揮,將一包石灰粉向燕鬆的臉上撒去。

    燕鬆本能的用手臂去擋,不過還是慢了一步,下一秒他的雙眼泛起灼痛感,火燒一樣的疼痛著。

    他的眼睛被石灰粉迷住,睜不開也看不見,但是他其他的感官變得意外的清明,尤其是聽覺。

    他聽到那人急促的腳步聲從自己身邊經過,他迅速抬手一撈,抓住了那人圍巾的一角。

    那人慌張了一瞬,見燕鬆暫丟視覺,立時放心下來,不慌不忙的扯下圍巾。

    反正燕鬆現在也看不見,他露出臉來又何妨

    他把摘下的圍巾丟給燕鬆,“送給你了。”

    他顯然做了個愚蠢的決定

    燕鬆憑著驚人的聽力和身手,抓著圍巾的一角就那麽一甩,圍巾得另一角就纏到了還沒來得及走遠的那人的腳腕上。他大力一扯,將那人絆倒在地。

    那人摔了個“五體投地”,手上的牛皮紙袋也甩飛了出去,讓正好追上來的寧心撿了個大便宜。

    “燕大哥”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燕鬆還有同夥,也顧不得被寧心搶走的紙袋,順手抓了一把泥往臉上一抹,倉皇的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跑走了。

    寧心也沒管落荒而逃的那個人,飛奔到燕鬆身邊,將他從頭到腳檢查一遍又一遍。

    “燕大哥,你沒事吧”

    “石灰粉進眼睛裏了”

    “何止眼睛啊,你頭上身上都是”

    燕鬆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沒看他眼睛睜不開,正難受著呢麽

    “趕緊給我弄點油來”

    “哦哦,我這就帶你去你現在是殘疾人,看不見,你扶著我點兒。”

    燕鬆忽然很想掐死她。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