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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我剛打算和你說。”
    淩詩詩鄙視的口吻：“這些不用你說，我會想。倒是你，有些事很會想，有些事壓根不會想。給你個建議，你給方迪打個電話，把這些事都說一遍，讓他和少爺會的人說。每個人都要知道，否則我怕會有些人被龔三通利用來對付你。當然最重要是去麵對，你告訴方迪，讓方迪選擇，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你把他當兄弟，你要給他這個權利，而不是隱瞞他。”
    “知道了。”
    “知道有毛用，要行動。你想想吧，兩分鍾後我給方迪打過去，我希望那個時間是占線。否則，我會告訴於他。這樣一來，結果一樣，甚至更糟，你看著辦吧！”沒等我回應，淩詩詩已經把我掛斷。
    得，淩詩詩說的有道理，我看我還是給方迪打過去吧，今天我可才瞞他一件事，沒把林子外公是麻將館的館頭告訴他，還來第二件，太缺德。
    心裏想著被方迪一頓噴而去打的電話，等結束這一通電話。我隻能說一句，有時候方迪亦很神經質，令人觸摸不透。我覺得他該生氣的事，他完全不生氣，他聽完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我的猜測果然沒錯，終於還了我的清白，恢複了我的信心。
    第二句是，既然龔三通是鬼，從一開始就坑我們，沒什麽好說，隻要能找到他幹掉他。
    我要檢討，不能總是把一些其實很小的事想的很大，我要再多一點坦白，而不是自己偷偷去做決定。
    舒了一口氣往回走，小平頭看我有笑容，前後一個人，明顯不適應。
    我對他道：“問題都已經解決，我們回去等霍筎過來，然後繼續去我們的三合鎮吸引麻將館的注意力。”
    小平頭道：“你剛那樣擔心死人，到底怎麽了？”
    “龔三通是鬼沒錯，並且從一開始就是。這王八蛋幹了很多壞事，我和方迪沒死，就是個奇跡。”
    “老洪，從個人情感上麵說，我真的不想去信，畢竟我們窮的時候，總是他在支持我們。”
    “對，但這是事實，我們不逃避事實，走吧，回去。”
    剛到病房門口，手機又響，這次是馮警官。他已經知道我接到了林芷若，來這通電話，祝賀我之餘，他還告訴我，綁架林芷若的那幫人會被拉回白化縣案發現場。換句話說，還是他負責，他會挖出點東西來配合我，讓我別給他找太大麻煩。我當然說我不找麻煩，不然我還告訴他，我明天要毀龔家的產業，逼龔家父子現身？
    病房門口的長凳子坐下來，我把葉童和李美麗叫過來，剛剛我和林芷若的談話內容，對她們說一遍。
    她們聽完，各有各的氣憤。
    對我和龔三通的關係認識沒那麽深的李美麗，那是覺得龔三通不識好歹，該死該殺。
    葉童知道更多我內心的想法，而且和龔三通有更多交流，她內心的滋味亦是無比複雜，她的憤怒是那種失望的憤怒。
    花了挺長時間平複自己，葉童才說了一句話。她說：洪天仇，有時候我們很鄙夷淩詩詩的某些作派，比如疑心病，但其實有時候疑心病沒錯。你吸取教訓吧，你沒被害死，或許就這一次，下次，你不會那麽幸運。她的意思是，不要留情，要幹掉龔三通。
    一個小時後，霍筎趕到，她喘著粗氣道：“門主，芷若呢？”
    我指指對麵病房門：“裏麵。”
    “受傷很嚴重麽？”
    “小傷，電話裏不是說了麽？”
    “我以為你怕我著急，故意往小了說。”
    “你去吧，好好談，不要憤怒，不要罵，因為她亦是受害者。”
    我的話顯然讓霍筎本來就很緊張的心情更緊張起來，她愣愣和我對視幾秒，好想多問些，似乎又害怕，最終她選擇了放棄，打開了我給她指的病房門。
    外麵恢複了平靜，我們四個人沉默的等待著。
    病房裏麵因為隔音很好，說的什麽話，不清楚，情緒如何，更不清楚。沒人靠近去仔細聽，都很耐心，畢竟已經有答案，更應該想的是，往下怎麽辦？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病房門咯一聲被打開，霍筎死一般走出來，靠著門邊的牆壁望著天花板發呆。葉童想過去安慰，我搖搖頭，我覺得我們要等霍筎自己冷靜下來。她花了有一分鍾時間，才揉揉自己的眼睛走向我，在葉童讓出的座位坐下來：“門主，我們霍家對不起你。”
    看她出來的表現我就知道林芷若沒敢隱瞞，沒敢撒謊！我對她笑笑：“霍筎阿姨，我還活著，我不生氣。”
    “謝謝門主。”
    “我們龍門是一家人，包括你女兒。”
    “我原來和你說的條件，徹底沒了。對不起，我這……真是丟大臉。”霍筎抽了自己一巴掌，“真想不到，我竟然讓自己女兒騙得團團轉，愛情她有那麽神奇嗎？”
    “霍筎阿姨你和林芷若她親爹分開多久？”
    “十七八年。”
    “這期間有沒有過別的感情？”
    “沒。”
    “女強人，就拚事業，你不理解，很正常，我能理解。”我不是在討好霍筎，對林芷若，我確實能理解，隻能說龔三通的戲真太好，騙我騙方迪騙蘇櫻，騙所有少爺會的人，包括我身邊的人，以及淩詩詩那樣的聰明人，能騙林芷若算什麽？我現在想想，他說多愛多愛林芷若，屁，估計就沒愛過。反過來是林芷若愛他，而他在裝，在利用，“龔三通是你女兒青梅竹馬的，這件事估計沒那麽容易過去，你要勸好管好。然後就是，龔三通你不能動，如果是你的人幹掉他，你和你女兒估計這輩子都沒個好關係。”
    我還能如此替她設想，她感動的雙眼一紅：“門主，我不知說什麽適合了。”
    “別這樣，我還是那句話，自己人。嗯，有件事你要去做，把這些告訴你哥，然後讓他去見高元霸，告訴高元霸。我想如果龔三通真的是凶手，既然現在鬧成這樣，高元霸指不定敢說出來。機會得把握好，等我們黑龔家開始，你拿著報紙過去。”
    “你是說讓我哥去報仇嗎？”
    “他有這資格，我不想自己動手。”
    “那方家那邊……？”
    “我亦不想方迪動手。”
    “明白了。”霍筎一聲歎息，“真想不到，我侄子的死竟然和我女兒有關。”
    “無關，她不知情。你現在帶她走吧，我回三合鎮。”我站起來，同時拉霍筎起來，“霍筎阿姨，我最後說一句，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一切重新開始。”
    “我明白門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