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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兩點，東雄城郊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床邊左側坐著葉童，右側坐著林美麗。
    大玲小玲坐遠處的沙發。
    陰盛陽衰啊，四個女人，我自己一個男人。
    嗯，還是一個受了皮外傷的男人。
    沒錯，就是皮外傷。
    子彈隻是擦破了我左臂一點點皮肉，我摔下去是因為聽見槍聲下意識躲開，但動作大了點。不知怎麽說這件事，動作大，摔下來疼的眼冒金星，亦嚇壞了四周許多人，比如馮警官。他衝過來那會幾乎要哭，是他叫我幫忙，我如果被打死，龍門人和華生門人會瘋掉。
    幸虧也因為我動作大，不然我估計中槍的是胸膛，而不是手臂，更不會隻擦破一點皮。
    總而言之，不幸之中的萬幸吧！
    現在結果不錯，員工的問題解決，他們都已經各歸其位。選擇離開的一百人，金廠長給他們做了登記，葉小梅給了金廠長錢，正一個個轉賬，天亮之前能弄好。
    不過你要覺得這件事處理的很容易，絕對大錯特錯。
    槍聲響起的刹那非常亂，如果不是我安排了幾十人進去，裏麵更亂。
    因為，有炸彈，打算炸的電房和油房，這都是要命的啊，幸好想引爆的人被大玲小玲他們及時控製。
    警察抓了有四十人，都是混在員工堆裏打算搞風搞雨的當地流氓。
    狙擊槍被警察拿了走，兩個槍手的身份正在確認，最後能不能確認出來，我不抱多大信心。我的願望很簡單，隻要不看破是我們做的照片，是我們做的局，那已經萬事大吉。我就等著收人情吧，我的人救他們一命，我接手龔家的產業，他們會多多幫忙。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馮警官臉帶微笑走進來，他帶來好消息：“現場已經清理完畢，這件事徹底過去了。如果你方便，你接受一下采訪，記者就在外麵。”
    我不，我渾身都疼，不方便。”
    “你搞定這件事，我們回市局辦理接楚夢環的手續。”
    “好吧，這樣的交換還不錯。但不夠，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和馮警官這種人交易，方便坑的時候不坑，我隻會被坑死，所以我就臉皮厚了，“龔家人最後會怎麽處理，會不會順藤摸瓜把方神棍搞下來，你告訴我。提醒你一點，我這人很簡單，你對我老實則我對你老實，反之亦然。”
    馮警官望望身前身後，都是我的人，整個把他包圍其中。別說今晚他自己的任務完成度不錯，即便完成的很不好，想對我發飆，環境都不適合，他隻能交代：“行，我告訴你。暫時還不行，這件事方神棍還不能搞下來。別問我為什麽，我隻能告訴你，要有個漸進過程，以讓更多人上岸。”
    他們那邊的人？心裏不悅，但其實這結果淩詩詩有說過，我並非很難接受，我之所以開口問，一來是心存僥幸，二來即便沒有僥幸，我當他欠我。
    我裝出暴怒上臉：“你們早想好的對嗎？”
    “你別激動，你應該明白，上麵的大佬們不用跟你交代。”
    “支會一聲可以嗎？”
    葉童插話道：“門主別生氣，不值得，就按你剛剛說的邏輯，他們老實則我們老實，他們不支會我們，我們更不用支會他們，我們自己搞。”
    馮警官瞪葉童一眼，換一個方式對我道：“我是橋梁，我會看你這方麵，尤其經過今晚這些事。你比他們真心，我隻能說到這份上，你賣我個麵子行不行？”
    “不賣，我當你欠我人情。”
    “可以。”馮警官給我做了一個很恭敬的請手勢，“那你老下來唄？”
    條件已經談好，我當然下去。
    大玲打開門，外麵站著小平頭，其實原本他也在病房，葉童她們進門後，都是女人，他覺得不好意思才跑出去當門神。
    踏上走廊的地板，我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幾分痛苦，當然那是裝，我必須用這姿態麵對媒體。
    媒體就在走廊右側，很大一撥。他們原來都靠著兩邊牆壁休息，耐心等待。聽見動靜，趕緊一個個恢複精神，拿起照相機哢嚓哢嚓對著我拍。如果不是警察攔著來路，他們早就衝過來。有了警察組建的人牆線，他們無論多激動，亦隻能靜候我走近。
    因為要配合臉上的痛苦表情，我走的非常慢，二十多米距離走了半分鍾。
    來到他們跟前三米站定，我道：“各位媒體朋友，我沒什麽好說，就幾句。第一，我確實中了槍，但很幸運隻是傷到手臂，做了手術感覺還不錯。第二，我是不是還能相信龔三通，我給三個字：很遺憾。”說話時我還拍拍自己的傷口，用這個動作來表明，要殺我的是龔三通。媒體很精，他們懂這意思，我不用說出口，這樣有起事情來可以有回旋餘地。麵對他們，現在我已經學會不少經驗，“嗯，謝謝大家，我要回去休息，請你們讓讓路。”
    馮警官答話道：“各位請配合讓洪先生去休息，改天再采訪。”
    媒體自然不甘心，不停發問，我一個都沒理會，在馮警官和幾個警察掩護下越過他們離開。
    醫院門口上了警車，葉童和我坐後座，馮警官開車。
    大玲小玲他們在後麵，小平頭開我的車，再後麵還有三輛警車，五輛車組成一隊，在深夜的馬路飛奔。
    車裏馮警官問我：“洪天仇，有件事我不想你去做，但這幾天接觸下來，我知道我無法阻止，所以不如給你情報。”
    我道：“你自己看著辦。”
    “紅黃藍白，國際刑警通知過我們這邊，說他們的人員頻繁偷渡進來，目的地是三雄地區。這跟你有關，雖然我沒證據，但肯定是的對吧？”
    “套我話？你想我怎麽回答你？”
    “那你別回答。他們前後來了十四人，都在三雄地區，具體藏在哪，我們還在找，再多的我不知道。”
    “謝謝。”
    我的平靜令馮警官無所適從，其實他不知道，我這隻是掩飾，實際上我的內心翻江倒海般難受。
    十四個殺手，我們隻見過四個，還有十個，那四個已經搞的我們很亂，潘帥都還在醫院呢！
    你說，十個一起出現，我還用活？
    對付殺手的事情，真要提上日程。等會我見了楚夢環，我必須談談這問題，說服她支持我殺去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