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路邊等了十多分鍾，秦昊的麵包來了跟前，接了我，一路狂奔去到大排檔。

    坐下來，毛軍立刻給我倒了一杯茶，嗬嗬笑道：“你精神好像不太好。”

    我道：“被騙出去，回不了宿舍，今晚還不知道去哪過夜，你說我能有什麽精神？”

    “我宿舍。”

    “算了吧，我自己想辦法。”

    秦昊這時候才停好車走進來坐下，但很快又接了個diàn huà起身匆匆告辭。望著車子開走了，我立刻問毛軍，來diàn huà的是不是秦昊的女朋友？毛軍竟然告訴我，那是老婆，近來他們在鬧離婚。

    汗死了，秦昊不是很大吧？已經結了婚？毛軍說那算什麽，孩子都有了，兩歲，女孩。

    他們離婚的原因還很奇葩，就因為公司財務員發的一條短信，秦昊的老婆認為秦昊出軌。

    毛軍還另外說了一件事，說樓盤的玻璃安裝工程已經差不多做完，可能要斷一陣子。原因是秦昊想自己出來做生意，不想再給他爸做。秦昊問他要不要一起？如果有興趣，一起做。

    我聽完想了想道：“秦昊打算做什麽？自己包工程？”

    毛軍搖頭：“那不行，那樣是和他爹搶飯碗，不給他爹做，自己做，這不是鬧情緒嗎？”

    “他打算做什麽？”

    “還沒想到，正在做調查，嗬嗬，夜宵檔都考慮過，真奇葩。”

    “能賺錢就行，夜宵檔怎麽了？”我給毛軍一根煙，自己點一根，“如果需要錢，我這有點，可以先給你。”

    “不行，你那是讀書的錢，我給虧了怎麽辦？”毛軍搖著腦袋，給我一種他近來很大改變，已經不坑爹的感覺，“我自己有點錢，這幾個月沒白混。黃思敏也可以投資點，她有閑錢。如果周小顏也參與，我們一起搞個小生意，這多好？你要不也來點？”

    “如果你們能找到項目，無所謂，如果還缺錢，我給你們拉喬楠。”我吸了一口煙又道，“話說你和黃思敏怎麽樣？”

    “近來她非常忙，少見麵。你和周小顏呢？”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毛軍奸笑：“搬進去的當天不知道誰和我說喜歡她，我可記得。她真的好，性格各方麵，你比我更有感受。我說點你不知道的吧，她還是白紙一張，戀愛過，純潔的戀愛，男的後來出了國，戀情無疾而終，黃思敏和我說的。她還說她和周小顏談心的時候，試探性問過周小顏有沒有想過和你發展，周小顏的回答是順其自然。當時說這話的表情，顯然是不介意哇。”

    我相信，我也不是很介意，但真就缺了些感覺。我心裏還是當周小顏親人，我們每天都有微信聯係，說的話題，都和什麽戀愛無關。原來喬楠和我說過，如果不確定自己會和她結婚，就不要去開始。我後來仔細想過，我更願意有的是，友誼。

    見我不說話，毛軍拿筷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我搖頭：“沒想什麽。”

    “明白我說那些話的意思麽？”

    “明白，你是告訴我，如果我主動點，能一起。”

    “你要麽？”

    “說實話？”

    “廢話。”

    “缺了點感覺，我覺得友誼挺好。”

    “去你，她還不夠好，不夠你標準嗎？哥們，差不多得了，別太過，那樣活得累。”

    “你聾了？我說的是感覺。這東西很奇怪，和對方好不好無關，沒感覺，再好都沒感覺，有感覺，哪怕是個爛人，還是有。當然對你來說，對方身材好，形貌可以，容易泡，你就覺得差不多了。和你這種沒標準的種馬說，估計說不明白，你別管了，別告訴黃思敏。”

    “我簡單，生活簡單點好，你想那麽複雜幹嘛？”

    不想談這些，和毛軍談，他一個種馬，說不清楚。不是我攻擊他，他真的不會了解我內心關於感情的想法，他太隨便。

    一點十分，我和毛軍分了別，他坐車回宿舍，我坐車回學校附近，小平頭的桌球室。

    一點半了，十八張桌子的桌球室還有客人在消費，五個桌子，有男有女，看穿著都是混混無疑。他們邊打桌球，還邊喝啤酒，看那情況，不到三四點不消散的模樣。

    小平頭把我接進了辦公室，裏麵沒人，空空的。事實上所有人都已經下了班，就剩他一個，等關門。

    我坐了下來道：“你這每天都要很晚？”

    小平頭道：“三四點。”

    “早上幾點鍾開門？”

    “十點，多數我看白天，今天我合夥的哥們有事，所以我才看夜晚。”

    “賺錢麽？”

    “小生意，一個月分幾千沒問題，賺大錢就沒可能了。”小平頭給了我一杯溫水，然後拆香煙遞給我一根，“大哥，要不你關照我一下，給我點一條財路。”

    我就為這事而來，剛剛毛軍說秦昊提議開大排檔，我感覺我是不是也能開一家？學校裏的夥食是不錯，但每天都吃學校很悶，很多學生都時不時出去吃一頓。尤其晚上，不少學生都有吃夜宵的習慣，龔三通那王八蛋就有這習慣，而且每次都一大堆人一起。

    如果我和小平頭開個大排檔，他負責經營，我負責拉人過去，是不是很賺錢？關鍵還在於，大排檔開在學校附近，我在學校裏出什麽事，小平頭幾分鍾能衝進來。而且我在學校外麵有個能商討事情，能聚攏人氣的地點，也隻有好處沒壞處。

    我把香煙點燃，想了想道：“說實話，我今天過來找你就為這事。”

    小平頭立刻笑了：“大哥你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你說，你說的我都聽。”

    “我們開大排檔，就在學校附近，越近越好。錢我們想辦法，總投資十萬塊吧，我能拿個四五萬塊，其它的你搞定。然後就是，我負責拉客人來消費。”

    “沒問題啊，我有兩哥們就是廚師，我找找他們商量。”小平頭樂翻了，但一瞬間，臉色又不好起來，“大哥，學校附近都是賺錢的營生，滿世界都知道，所以學校附近都有規則，這要有資格才能開。”

    “什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每個學校的附近一大片有人管，要給保護費，你想做生意，先要打點好。”

    我無比的吃驚，二十一世紀，還有收保護費這種事？有那麽黑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