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敵不動我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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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是我說的有道理,又或許馬院長不想更大程度參與進來,以免惹禍上身,所以沒再說什麽。我見他這樣也就不再言語,我靠著牆壁,掏出自己的香煙點上一根,拿出手機給淩詩詩發微信,告訴她計劃有變。

    不知淩詩詩是在忙碌什麽事,直到段柏林打開門讓我進去,她都沒回複。等我還想讓她幫忙應變一下呢,哎,看來還是靠自己比較靠譜。

    再次走進去,坐在原來的座位上,我望著他們。

    有一種等待宣判的感覺,內心緊張,心撲通撲通,我都不敢張開嘴,就怕直接從嘴裏跳出來。

    上帝保佑啊,不要逼我去和jǐng chá說清楚,這樣一來我就沒了退路,隻能撕破臉皮。

    很慶幸,他們並沒有逼我,他們同意等段默醒過來再做打算,但我要和他們一起去醫院等段默醒。

    很明顯,他們想先聽聽段默什麽說法,段默想怎樣。留下我是不想我有任何變卦,連逃跑機會都不讓我有,同時他們不想我被方迪搞定而反水。

    他們很聰明,而且理智,並沒有因為段默現在的淒慘而不顧一切逮誰整誰。

    我聽他們給我說商討結果的時候,心裏都忍不住在想,段默是他們家教育出來的品種嗎?

    他們講道理,段默卻飛揚跋扈。

    到了淩晨,我總算理解了,原來段默的性格隨他老娘廖春花。

    段默事發的時候,廖春花人在國外辦事,這會剛下飛機趕來,一來就誰問責任人找到沒有?段柏林說我當時在現場,沒說我是責任人,她聽了二話不說直接過來抽我巴掌。我閃開,段柏趁機林拉住她,說大嫂你別衝動,你聽我跟你說等等。然後快速把人拉遠幾步去交流。

    段伯德和兩個跟班和我站在一起,再遠些是六個jǐng chá,他們等著給段默錄口供。

    我遠遠望著廖春花,或者說瞪著吧,這女人太jí pǐn,什麽都沒搞清楚就動手,淩詩詩都沒這種凶悍勁。

    心裏正不爽著,段伯德小聲對我道:“他娘沒惡意,就是太愛孩子。”

    我道:“我能理解。”

    “段默的性格隨她,我想了一天,段默真有點自作自受,已經很多次,總害家裏總是不改。”

    “這……”我感覺自己的頭頂劈劈啪啪在打雷,直把我雷了一個裏焦外嫩。段伯德這是腦子短路了?怎麽突然和我說這些話?態度還那麽客氣,難道是有陰謀。我道,“段先生,你有話不妨直說。”

    “你和我,以及我弟說那些話,不要對段默他娘說。”

    “不會說。”我明白了,廖春花性格衝,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先不說會對我怎麽著,肯定會去找方迪,最後越弄越亂。

    “要說到做到。”

    “做到。”

    我肯定不說,免得麻煩。

    我現在更多是在擔心段默醒了怎麽說話?會不會直接冤枉我?當然我做了準備,我給龔三通發了微信,告訴他我差不多是被段默的家裏人扣了,讓他們到醫院來。龔三通有幫我做安排,帶來十多人,大多數安排在下一層的樓梯口,上麵隻有小桂子一個人站在消防門後麵盯著。

    交流了兩分鍾不到,段柏林帶著廖春花走回來,她沒再對我怎麽著,而是沉默站在一側一起等待。她和段伯德的關係明顯有問題,她不靠近他,甚至沒有正眼瞧他。

    淩晨一點鍾,總算有好消息,段默已經醒來,正在做詳細檢查。

    整個檢查過程花了十多分鍾,家屬才被允許進病房。

    他們進去以後,兩個跟班對視一眼,隨即一個站到我前方,一個站到我後方,一副看護住不讓我有機會逃跑的作態。

    我會逃跑嗎?已經等了快九個小時,最後一刻了才走,我不是找辛苦嗎?

    當然我心裏很忐忑,很害怕段默亂說話,然後段柏林兄弟二人抓著手術刀出來,破口大罵著對我亂捅一通。

    就那樣忐忑地等了五分鍾,他們走了出來,手裏沒有刀,情緒不激動。當時jǐng chá就在我身旁,但不是因為有他們在,所以場麵才那麽平靜。而是因為段默沒說什麽對我不利的話,反而說要見我,我都不敢相信會有這種幸福。

    我按奈住激動向段柏林確定了一遍,段默真的是要見我?他說是。

    jǐng chá不答應了,說不能先見我,要先讓他們錄口供。段柏林直接拒絕,說人剛醒,還很虛弱,不適合錄口供,讓他們等等,然後他手腳飛快把我推進了病房。

    病房裏麵的燈光很明亮,一眼能把整個環境看的清清楚楚。

    床在中間,床左側擺了許多醫學儀器,並且每一台都在工作狀態,能看見許多大大小小的線管連接到段默的身上,比如氧氣機,又比如心電圖機。

    段默在病床上躺的很安靜,基本上是一動不動。他一張臉慘白的顏色,表情透露著無限的痛苦。他的雙眼很是無神,就好像即將要死去的感覺。

    我心裏帶著一絲絲負罪感,慢慢走過去床邊。

    我沒先說話,我到處望,看有沒有jiān kòng,有沒有開了錄音功能的手機留了下來等等。

    掃了一通,很安全,此時段默拿開了氧氣罩開口說話,很虛弱的聲音,稍微站開兩步肯定都聽不見:“洪天仇,你告訴我現在外麵是什麽樣的情況。”

    我一愣,這家夥說話完全沒惡意,我以為無論有什麽原因要見我,見到我的麵了他都會先噴我。

    這是怎麽回事?帶著震驚和疑問,我道:“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

    “我問你。”

    “外麵……”我遲疑著不知該怎麽告訴他,說多少才能保持這種他沒惡意的狀態?想了好一刻,我裝出一副對一切了然於胸的狀態道,“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麽,要不你直接點告訴我,你想要什麽結果。”

    “你踹我下山坡,我幾乎死了,我想知道原因,為什麽?方迪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讓你變成了反複小人?據我所知,這就不是你的性格。”

    “告訴你了又如何?你想如何,你先說。”敵不動我不動,這對我最有利。別說我欺負病人,為了讓幫我頂罪的小平頭少受苦,他即便是老人我都得欺負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