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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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默虛弱得好像剛生產完的媽媽,沒說幾句話已經喘氣如牛,他眼睜睜望著我,眼神裏透著滿滿的著急:“我父母不知道這些事,我不想他們知道太多。我和你做交易,但前提是你說出來的理由,我聽了感覺可以接受。”

    我笑了,暗暗笑了。原來他是心裏有忌憚,難怪沒有惡意,難怪這麽好說話。看這情形,即便我說的理由不那麽必要,他應該都不會有很強烈的改變,他現在沒資本。搞不好我還能抓住他的命脈都不一定,我決定試探清楚:“你父母和我說了很多話,問了我很多問題,有些我說了,有些沒說。”

    段默更急了起來,人稍稍激動,聲音裏夾雜著不難發覺的恐懼:“你都說了什麽?”

    “方迪。”

    “該死。你告訴他們做什麽?”

    “他這樣對你了你還護他嗎?你腦子被驢踢了是不是?”

    “我在保他們。方迪你不清楚,我清楚。”

    “好吧,我其實也沒說很多,更關鍵的是在於你怎麽說。”我咳嗽了一聲,“段默,我發現你這人有時候也不壞,比如現在,你這是在壓抑著還是真的怕?”

    段默瞬間沉默,臉上掛上了思考,他很明顯在猶豫該不該對我說實話。最後不知道被什麽所驅使,他的態度沒有改變,仍然很好說話,而且說的內容令我心裏舒爽,他道:“都有吧,我摔下來的時候沒直接暈過去,我怕了,當時很恨你,但我更恨方迪。”

    “聽意思,你已經想明白發生什麽事。”

    “對,上朝聖山是方迪設的局,他和我說,如果不出意外,百分百能讓你折在上麵。即便你能下山,等你下山以後,進的都不會是校門,而是監獄。他為何這樣對我說?是因為無論遇上什麽情況都已經想好了對策。他是抓了你的什麽人威脅你對吧?”

    “你不笨。”既然段默已經把話挑明,我也不怕承認,“是高老師。”

    “哈哈。”段默露出了神經質的笑容,“為高老師,你踹我?”

    “我沒踹你。”

    “你的人踹我,你示意,你沒進公安局,他進了對不?”

    “沒錯。”

    “這樣了,我配合你說這是意外,我先攻擊你兄弟,他踹我一腳,我自己沒抓穩摔下去。而在此之前,是你們救了我,你們是為救我而來,隻是中途起了爭執。”這家夥和我想的如出一轍,真是奇了怪,忽然那麽大改變,他是要有多害怕他父母知道這裏麵的事?而且就這麽一個原因?我不信,但也不太方便問到底,以免刺激了他。

    我點點頭:“說條件。”

    “四個,一,不要再和我父母說關於方迪的事,不要說我在學校做過什麽,幫過方迪什麽。二,我多給你二十萬,你幫我踹方迪一次,我不限你時間,在他畢業前都可以,否則賠我一百萬,我們簽合同。三,我和我父母說這些事,他們可能不會相信,如果他們再問你,無論怎麽逼你都不要妥協,他們會逼你,尤其我媽。四,幫我去見方迪,你跟他說,我要的東西給我,如果他不給,你說我會把事捅出去,給了則以後無拖無欠。”

    我愣愣望著他:“他抓住了你的把柄?”

    “跟你無關。”

    “你讓我去還跟我無關,為何讓我去?你找別人去,我不想見他。”

    “隻能你去,昨晚的事就我們三方知道,我沒辦法去,讓別人去,方迪隨便就能打發走。你去,他不敢打發你走,即便他要shā rén滅口,都得同時殺了你和我,這不可能成功。”

    “會shā rén滅口?”我怕我被坑了,繼續拒絕道,“更不行了……”

    “這樣我隻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父母,告訴jǐng chá,我就不活了,你跟著不活?”

    “限我時間嗎?”

    “盡快。”

    “我憑什麽相信你和我說這些,你真就這樣做?如果你想騙我幫你,再說真相出去,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們本來沒什麽仇,是方迪。我好幾次輸給你,我當時還要你救,太窩囊。玩成這樣,我不再玩,我玩不過方迪,我也玩不過你。我現在已經這樣的下場,再玩下去,不用誰對我怎麽著,我很快就一無所有。”段默整個神情很絕望,他說的是真話,他不是那種很會演戲的人。

    好吧,其實我已經占了大便宜,這幾乎是不敢想的事,答應一次吧:“行了段默,算我們不打不相識。”

    “打住,我們不可能是朋友。我現在所經曆的災禍,你有責任。你走吧,東西拿到以後想辦法帶給我,然後我在告訴jǐng chá,這是個意外。”

    “逼我今晚就拿是吧?”

    “你不放心我,我同樣不放心你。”

    我是贏了還是輸?不清楚,從病房出來,我腦子裏一直浮現這個問題。看似段默輸了,他躺在裏麵,沒有生命危險,但腳最後恢複到什麽程度,無法確定。如果方迪抓住他的把柄,而且是要死人的把柄,其實是他贏,我就陪玩,還惹了一身麻煩,折了小平頭。

    見我走出來,段柏林立刻問段默說了什麽?我說他暫時不想見jǐng chá,明天看看精神狀態怎樣再說。

    段伯德道:“我們呢?都不見了?”

    我搖頭道:“沒說。”

    段伯德立刻開門進去,廖春花跟著,段柏林沒有,他留在外麵和jǐng chá溝通,讓他們先走。

    jǐng chá走了以後,段柏林把我拉到一邊:“我侄兒說了什麽,告訴我。”

    我道:“沒說多少話,就問我現在是個怎樣的狀況,方迪怎樣。再就是後悔,否定了自己之前的人生原則,他想從今往後做個討人喜歡的人。”

    段柏林的表情從質疑慢慢變成呆滯,然後是思考,整整半分鍾變化,才對我恢複說話:“你沒威脅他?”

    我哭笑不得:“段先生,他已經這樣,還有什麽懼怕的事?”

    “你先等著,我進去問問,等我出來再談。”

    “很晚了。”

    “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我還有任務,不想等,但段柏林就沒給我機會,直接拉開門走進去,怦地關上,快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