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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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著疲勞往前滑動了五六十米,浮團貌似挺給力,沒有散掉。

    看看上空的太陽,快有十點鍾了吧。

    算算時間,不經不覺,我們已經下水幾個小時,不到一公裏路長,卻竟然還沒走一半。

    見淩詩詩就要累到不能動,我說先休息兩分鍾,她說想喝水。我指了指麵前的水,很黃很髒,但這是淡水,能喝,她可能過不了心理關吧,最終沒喝,而是靠著浮團,閉上眼。我等了超過兩分鍾,她還是一個樣,叫了她兩聲,她沒應答。我一推她,就很輕很輕的力量,她竟然順勢就滑了進水裏。

    這是暈了的麽?還是睡了過去?

    嚇死我了,趕緊下水去接。

    幸好是靜態的水,沒有衝力,不然我會抓不住,我可不能大程度的動。

    當然我其實可以不下水,我們做了安全措施,用座椅頭枕扯出來的布把各自的手和浮團連起來,我抓住布塊可以拉她上來,但那樣太慢。

    而我下了水,拖住她,明顯的很難起來。浮團總是跑位置,我隻好一隻手拉住浮團,一隻手夾住她,叫她,喊她,不行。我空出一隻手掐她人中,還是不太行,不方便,不能用上勁。

    最後絕對是xìng yùn,我腳下竟然踩到實物。我不知道那是凸出來的石頭,還是一個泥包,總之這一塊可能隻有小半個方的地方,救了我和淩詩詩一命,助我成功的把她放回了浮團上,繼續前進。

    速度還是很慢的,而且越來越慢,我已經沒了力氣,隻是靠著求生的意誌來堅持。

    我很難準確形容出來什麽是求生意誌,那種感覺讓你沒力氣了卻仍然能堅持。至於能堅持多久,我隻能說,如果救的是自己一個人,可能不會有那種意誌,救淩詩詩才有。就衝她剛剛讓我先走吧,這女人其實真有溫柔的一麵,隻是不太愛表露出來。

    刨,刨,刨,我腦子裏就這一個字,手下意識在動。

    慢,但距離能一分分收縮,對麵的山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突然,怦一聲,浮團撞上了東西,我心想完了。也就那一刻,浮團散開,我和淩詩詩同時撲通的落了水。

    我覺得要死了,渾身頓時一陣放鬆,很奇妙的感覺,似乎自己在等的就是那一刻。

    然而,很快我又清醒過來,因為腳下竟然是陸地,遠遠一大片都是。

    這是戰勝了水的深度了嗎?

    一瞬間,我整個思想都膨脹了起來,渾身上下仿佛被打了藥般充滿了力氣。我趕緊把淩詩詩拉住,座椅不要了,把低音炮撿回來,把淩詩詩捆在上麵,拉住她走。

    嘎咧兩聲,我往前一個踉蹌撲到水中,腦袋有點暈,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冒起腦袋看看自己的手有一片衣服我才知道,我把衣服扯爛了。我是扯的淩詩詩的衣領拉,沒辦法,沒地方更好下手,我總不能用皮帶綁著她脖子拉吧?

    我休息了一下,把淩詩詩解開,架住她走。我有點走神,因為上衣都被我扯爛了,這女人就穿著內衣。

    我架住她,她的姿勢得半掛著我,所以內衣的位置偏向了左邊,車頭大燈的三分之二都露了出來。我看的第一眼開始,腦子裏就有兩個聲音不停在交戰,一個叫道德帝,讓我不要亂看,不要亂看,另一個叫禽獸帝,告訴我,不看白不看。

    被仁義道德和男盜女娼相互折磨著,艱難地走完最後一程,來到陸地,我放下了淩詩詩,自己終於也站不穩,撲的摔在地上。

    我頭頂上空是中午的太陽,很刺眼,刺得我一陣陣發暈,最後怎麽昏了過去都不知道。

    等我醒過來,看太陽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三四點。

    水似乎還是一樣,就退了那麽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淩詩詩姿勢好像變化過,我不確定,都不記得了,腦子好亂。

    而我的尾龍骨,沒那麽疼了,不知是不是睡過休息過,以及不在水裏的緣故。

    我坐起來,把包放下來,探了探淩詩詩的鼻息,有,很微弱,而且熱。

    摸摸額頭,我滴個神,又發燒。

    這可怎麽辦?

    看看背後的山頭,唯一的路,我覺得我應該上去看看,隨即把上衣脫了下來給淩詩詩套上,然後撕了褲管濕了水給她敷額頭,我摸著腰,一拐一拐上山。

    半路上我看見不少野生藍莓,應該是,我不確定,似乎沒那麽籃,生的是青綠色的,熟的半紅,然後發紫,發黑。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吃,實在太餓,太渴吧,最後還是吃了。味道還行,有點澀,但沒野生蘿卜那麽難以下咽,而且很解渴。

    我吃了不少,力氣足了,上山的腳步都快了一些。

    快到山頂時,我不再摸著腰部走,而是雙手合十著,邊走邊祈禱,各路神佛千萬要保佑,山後麵一定不要繼續是山。

    最後幾步,我幾乎閉著眼睛上去,而且過了好幾秒才敢睜開。

    結果,那一睜開,我幾乎感動到要哭。

    我眼睛看見的確實都是山,但其中一座山,大概半山腰位置有人,男人,那應該是采草藥的,身上背著一個草藥簍子。

    因為比較遠,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不知道年紀,但人很結實,很敏捷。

    我按捺住自己的激動,大大吸了幾口氣,大聲吼:“救命啊!”

    對麵半山的人停住,轉身看向我的方向。我對他揮手,大聲告訴他我大概遇上什麽事。他聽完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後叫我等著不要走遠,他過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山下的情況,其實想回去看看淩詩詩。反正他已經發現我,他能跟下去。不過最終我選擇了聽話,因為我要指望著對方救命。

    我原地坐下來,望著對麵山,焦急的等待。等了二十分鍾左右吧,但在我心裏卻仿佛一個世紀般難熬,我才算見到人。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很健壯,肌肉一塊塊崩出來。他的手很粗糙,明顯平常裏經常幹粗活所造成。他的皮膚特別黑,那種黑是日積月累的曬黑。他還是個單眼,嘴唇還受過傷,右邊缺了一小塊。

    他看上去,真的很醜陋,但那一刻,我卻哭了,仿佛看見的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