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很相信，我提出疑問道：“你媽幹嘛讓你來？”

    “其實沒讓我來，是碰巧。我們在qì chē城撞車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誰。”

    “你什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你告訴任劍迅的時候，我非常震驚，當時……”白楚遲疑片刻才咬牙道，“我媽她在現場，她有聽見，並且看見我之前和你在一起，她讓我想個辦法跟做你走，查查真偽，看看龍門什麽情況。到了北雄，淩詩詩對我逼迫，我為了讓你不懷疑，我才說楊玉蓮是我媽，將計就計的吧！中間還有一件事，楚夢瑤，我三姨給我媽打過diàn huà，說過你的為人性情，你想幹什麽事等等。我媽想讓我確認，所以我才旁敲側擊問你很多問題，結果我發現你並不是三姨說那樣，是三姨在煽動我媽對付你，好讓她從中獲利。”

    又是二娘，她怎麽那麽喜歡搞事？她是搞屎棍嗎？我先不管她，繼續自己想知道的問題：“你為了留下來，演得那麽的精彩，是你的設計還是你媽一直在教你怎麽做？你們怎麽聯係？”

    “是我自己主意，聯係的話，我用你的手機打過兩次，一次你主動給我，一次我偷。”

    驚，我竟然毫無察覺，她偷的太漂亮了吧？我道：“幹嘛她不來北雄直接滅了我？”

    白楚慌忙辯解道：“她絕對不會這樣做，況且龍門在西雄，我就沒告訴她。”

    “定位器呢？她用你告訴我？”

    “當時屏蔽了xìn hào，我們在fú wù站上廁所的時候才打開，我那時候借了個diàn huà打過，通知她來。”

    “龍門有多少人，去什麽地方，要做什麽事，你都說了出來對嗎？”

    “對。”

    “你覺得你媽就沒騙你？”

    白楚不確定的口吻道：“或許有騙我，但不會騙那麽嚴重。我原來和她談過，她說龍門的問題，其實當年和你想象的，你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你媽怎麽說？”

    “開膛破腹的事，她沒有做，這件事……”白楚沒機會往下說更多，因為葉童這會走了回來，她轉而道，“我會搞清楚，然後我們再談，你要相信我是個善良人，我不想去爭點什麽，我媽也不想，隻是有太多身不由己。”

    葉童走近身邊，她問白楚：“說什麽，又想騙我們門主嗎？”

    白楚沒回應，走開。

    食物和水，葉童有找到，不知是從華生門人身上拿的還是從虎幫人身上拿的，遞給我的時候順帶問白楚說了什麽？我搖頭道：“沒什麽，她的身份，你幫我暫時保密。”

    “你想幹嘛？”

    “能不能答應我？”

    “不知道你想什麽。”葉童這話算是答應了。

    撇了一眼遠處的白楚，我一聲歎息：“葉童，對不起，我把事情弄那麽糟。其實淩詩詩說白楚有問題是有根據的，她的直覺很準，是我覺得她心裏對白楚不爽，所以才覺得她蠻不講理。”還有就是白楚能演，說淩詩詩是因為她在我身邊，所以針對她，合情合理，“現在我不知道淩詩詩是什麽狀況，希望她沒事吧，不然我更加的罪惡更大。”

    葉童思索著道：“如果她在華生門手裏，我們可以用白楚換，我們不讓白楚進三水縣城。對了你問沒問過她到底任家和華生門什麽關係沒有？”

    “沒問。”

    “我去問問。”葉童轉身走去。

    我沒理她，我整個人都不好，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喝點水。

    和白楚談了十多分鍾，葉童走回來道：“她說華生門裏麵有三個派係，任家主要和一個叫刀叔的關係好，和她媽關係不怎麽樣，反而有過利益衝突。她說的是不是真話，我不知道，但如果是真話，從她說的時候的神色判斷，她媽在華生門的日子不好過，不能完全掌控華生門。如果是假話，我想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忽悠你為她所用，借助你的力量鏟除十三唐和刀叔再殺你。”

    世界真複雜，所有的事似乎都不是自己想的看的那樣。

    好累啊！

    我躺在草地上，望著灰暗的天空，不發一言。

    葉童用腳撥了撥我：“幹嘛呢？”

    我道：“不想說話，心好疲憊，沒力氣。”

    “你是門主，做好門主模樣行嗎？”望了我身側的門頭一眼，葉童繼續道，“門頭，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剩幾口氣。他最後和我說的一句話是，讓門主不要內疚，不要難過，更不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導致龍門的損失，龍門人活著就是為了龍門的仇恨去出生入死，這一點每個人都知道，所以每個人都不懼怕死亡。”

    我道：“我怕，是我的責任，是我害死他們。”

    “又如何？誰能一直贏不會輸？你想想二娘，虎幫損失那麽多人，她眼睛都不眨。你不需要這樣，你是個有qíng rén，但你至少不要失去信心吧？”

    “我沒失去信心，你說什麽呢？我就是累，不舒服，我想躺一躺，安靜安靜可以嗎？你那麽多廢話做什麽？走開。”

    “你發飆，證明你心裏就是內疚。”

    我不理她！

    葉童這才走開，她不能理解我，我又何嚐能理解她？門頭死那麽慘，人就在身側，她不難受麽？這是我的責任好不好？

    一個小時以後，陸續有人背著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聚集過來，每個人都很狼狽。

    等到新的一天開始，除了送二娘出去的葉小梅和四個師兄之外，人全部集齊。經過清點，和華生門戰鬥，龍門人死了六個師兄兩個師姐，他們都是身中多刀。和虎幫戰鬥，金順師姐戰死，龍門人總損失九個。而雞姐和小平頭的人，他們加一起損失了十六個。

    葉童早挑好埋人的地，人齊後，指揮著大家把屍體搬過去。

    八點多鍾，太陽剛升起，二十六個坑全部被挖好，每一個坑的尺寸都差不多，長兩米，寬一米，深一米。

    屍體放下去，大家坐下來休息，楊冰和葉南走向我。

    楊冰道：“葬下去，然後走嗎？”

    葉南道：“埋土前，你跟大家說點什麽話吧！”

    說什麽話，我其實一直在想，卻怎麽想都感覺不適合。我就不想說話，說什麽？道歉認錯？或者告訴大家，這份新仇記在心裏，他日新仇舊恨一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