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52

字數:5565   加入書籤

A+A-




    本文獨在晉江文學城,  希望小天使支持正版呦~  隻不過是現在的毒性還沒有作罷了。

    想活的久一點,還是不要抓著他比較好。

    閻修這樣想,  便將身體往後傾,  蘇白曉也不鬆手,就像黏住了一樣,被他往前拽走了一點點。

    閻修停下來,蘇白曉便將他往自己身邊去拽,看起來很努力,眉毛皺著,卻怎麽也拽不動。

    閻修想拂開蘇白曉的手,卻現對方抓的太緊,指尖泛白,  再用些力,恐怕就要折斷。

    嘖。真難搞。

    若放在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對方的手扯開,  可這次也不知怎的,  他竟蹲下了身,去用手指掰開對方的手。

    掰開一根,掰開兩根,掰開三根,  剛掰開的手指又重新抓.住他,  閻修也不生氣,  就這麽繼續掰開蘇白曉的手,  再等對方並上手指。

    他想自己大概是太無聊了,  才會做這種事。不過無聊的人最有耐心,他相信自己能熬過蘇白曉。

    閻修猜的沒錯,蘇白曉確實沒有他有耐心,於是在他再一次掰開對方的手指時,蘇白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冰涼的手指插.進他的指縫,從此緊緊相勾,並不斷加重著力氣,讓閻修產生一種錯覺,對方會抓著他的手到天荒地老。

    但怎麽可能呢。他嗤笑,剛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謬,就看到蘇白曉抓.住他的手,瑟縮著往前靠。

    涼氣撲麵而來,夾雜著陰冷的潮氣,這讓閻修想到了街上流浪的貓,冬日寒涼,風雪滿天,那些貓也會像蘇白曉這樣,瑟縮在角落裏,凍得抖,還在不停的尋找光與熱度。

    很可憐,又很無助,這種深刻到骨子裏的絕望,閻修也體驗過。

    或者說,他一直在體驗著。

    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是閻修一直想忘掉的事,他試圖將它埋葬,可這段記憶卻將根深深紮在心底,拔不掉,砍不斷,閻修不願意提起,因為隻要一回憶起來,他就會被那些記憶纏繞,再拖入地底。

    然後就會和眼前的這人一樣,變得軟弱無能,讓他禁不住否定自己。

    瞳孔漸漸渙散,卻又猛地收縮,閻修驚醒,再垂下眸時,便看見蘇白曉緊緊抓著他的手,半邊身子都要掉下床去。

    回憶被打斷,閻修疲憊的鬆了口氣,他想把蘇白曉重新放回原處,對方卻在他靠近的一瞬間,眷戀的蹭蹭他的側臉。

    閻修幾乎要僵在那裏。

    而對方像是終於找到了溫暖的窩一樣,將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他懷裏。

    他緊皺的眉舒展開,呼吸不像之前那般急促,變得綿長平緩,因為那些淒慘的夢,已經消失不見。

    蘇白曉還在睡著,夢中淒厲的嘶吼漸漸消散,滴答滴滴的老鍾聲也悄悄停下,周圍沒有了嘈雜的聲響,一切能困惱他的聲音都消失了。

    他的周圍依舊很黑,但不如以前黑,因為在他的麵前,有了一點點光和暖,真的隻是一點點,就像在幽幽山洞裏劃開了一隻火柴,火光小的可憐,熱度也僅僅能在手中感受的到,但對於蘇白曉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在這之前,他也感受到了這些光亮,他想追,可每當他追上去一點時,對方就又遠去,他鍥而不舍,終於追到了。

    蘇白曉忍不住開心起來,僅僅靠著這一點點的光,他就可以堅持下來。

    因此他嘴角翹.起,酒窩也跟著顯現,帶著點稚氣,甜甜的稚氣。

    閻修看著他,不禁一陣晃神。

    這真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嗎?

    他有點不敢相信。

    在他記憶裏,對方從來沒這樣笑過,或者說對方本來就不愛笑。

    即使在人前對方要表現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要對某些人露出笑容,他也是虛情假意的笑,那笑容根本不達眼底,笑的越甜,就越假。

    那時候閻修倒希望他能少笑一點,至少不會惡心到他。

    確實,他對“蘇白曉”的厭惡已經到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程度了,可是現在……

    他一定是瘋了。

    閻修此刻的心情太複雜了,他忽然就覺得自己也應該像蘇白曉這樣站在窗前淋淋雨再吹吹風,等他冷靜下來了,估計就不會像現在這麽想了。

    他想站起來,可蘇白曉卻拽著他的手不放,也是這時,閻修才想起對方的半邊身子還倚在他懷裏,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替自己的仇人當了半天的人肉靠墊?

    他真是瘋了。

    而且他現在又有點不忍心撒手。

    他看了蘇白曉一會,又想起了之前自己惹怒對方時,那個臉紅的要爆了的模樣。

    這人……會不會是假的呢?

    太荒謬了,但是閻修的心裏卻有那麽一點點信了。

    事實上,他從重生之後見到蘇白曉的第一麵起,便想過這件個問題,對方會不會是餘亦珊找來了個人假扮的,所以才和上輩子那麽不一樣。

    如果真是假扮的,那這張臉八成是假的,找了個骨骼與蘇白曉類似的,再為他打造一張專屬的□□。

    閻修這般想著,便伸手去摸索,對方的肌膚很白,有點通透的感覺,皮膚光滑細膩,指腹按下去時,能感受到綿.軟的彈.性,待他手指收回時,對方的臉蛋上就會暈開一點點淡紅,很真實,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而且就算是假的,那對方這對耳朵又是怎麽回事?

    他湊近了去看,耳朵與頭皮之間沒有一絲縫隙,就是完完全全長在上麵,被他觸碰時,還會下意識的抖動。

    他分開手指,夾住了它,耳朵不再都抖動了,隻是軟軟的貼著他的手指。

    閻修愣了一秒,表情有些複雜,最後經過一番思索,終於將手抬起,輕輕揉了兩下。

    意外的很軟。

    他沒忍住,又輕輕揉.捏了兩下。

    然後,蘇白曉睜開了眼。

    蘇白曉一想到這,就覺得頭疼的不行。

    其實他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很不習慣和人接觸,無論是誰,無論是怎樣的接觸,他都會覺得很不舒服。之前餘亦珊也是,他之所以沒有現在這樣反應劇烈,不過是因為這具身體和對方很親近,而且餘亦珊給他的感覺又很溫柔。可閻修卻完全不同。

    對方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見過一麵的陌生人,且給他留下的印象也並沒有那麽美好,說實話,相比於愧疚,蘇白曉對他更多的是懼怕,而當他被一個懼怕的人觸到嘴角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耳邊嗡嗡嗡的響,呼吸變得急促,尤其是閻修朝他一笑,他便覺得大腦空白,根本不知道要怎樣做,隻覺得羞恥,憤怒,還有更多說不出的情感,一直隱藏在心底,就像震動的小火山一樣,馬上就要噴。

    也正是這時,係統對他說,打對方一巴掌,能得二十五分。

    這對於蘇白曉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因此蘇白曉他動手了。

    “啪”的一聲,他打了下去,其實聲音沒有很大,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打人,沒有任何的經驗,隻知道揮一下巴掌,而手在逼近閻修時,他的勇氣和力量已經快要耗費光了,所以他打的很輕,至於有多輕,那隻有閻修知道。

    隻是在這樣一間安靜的屋子裏,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所以這樣一聲,顯得很響。

    閻修抬起頭,反應很強烈,他的眼睛猛地盯住蘇白曉,像鷹隼,確定了目標之後,便怎麽也不會撒手。

    蘇白曉後知後覺的驚醒,他現自己做了件大事,天大的事。

    而現在,天就快要塌下來了。

    他是瘋了才會這樣做,可他現在就算裝瘋也救不了自己了。

    蘇白曉不敢看閻修,好像自己一旦對上他的目光,就要被對方的目光吞噬掉,他的眼睛亂瞄,假裝自己什麽也沒做,然後掩耳盜鈴一般,把手藏在了背後。

    這種拙劣的掩蓋方式,在閻修三歲的時候,就已經不這麽幹了。

    可蘇白曉不僅做了,還慌慌張張,仿佛闖了大禍一樣。閻修看著他,忍不住想,對方不過是打了自己一巴掌,這種事他上輩子不是經常做嗎?

    不過這次倒是不疼,非但不同,反而有點癢,閻修偏偏頭,蘇白曉禁不住一顫,臉色也白了不少,沒了之前那種清透的粉色,讓他的思緒一下子清明不少。

    果然隻有三分鍾膽量,打完就不認人,真叫人遺憾。閻修見這裏已經沒有什麽能勾起他興趣的了,便將打掃的碎屑拾起,說了句“打擾了。”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關上門,冷空氣襲來,衝淡了鼻翼間細膩的甜味,他抬起手,在那半邊臉上觸碰了一下,殘存的觸感還有,卻沒有溫度。

    因為他本身就是冷的,冷心冷血,冷言冷語,就像一塊冰,即使有一點點熱度,也會在靠近他之前全部磨滅殆盡,傷痕亦是如此。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