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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話說到一半, 就停了下來, 原來是門外腳步聲傳來,劇情已經開始。
蘇白曉一驚, 整個人都慌了起來,他也顧不上再問係統了,隻飛快滾回到自己原來的床.上, 把被子一包, 頭一蒙, 裹得和粽子似的,閉上眼睛裝作在睡覺。
也不是他慫, 而是他實在是沒準備好, 不管待會進來的人是誰,他都沒把握保證自己不崩人設,畢竟他對劇情稀裏糊塗, 人物角色也全靠蒙,萬一叫錯了稱呼,把阿姨當成媽, 那豈不是得尷尬死?
所以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不過幸好自己長了對貓耳朵, 聽覺靈敏的很,不然可就要和進來的人大眼對小眼了。
蘇白曉剛慶幸著, 卻忽然感覺自己某處有點不對勁, 要說哪裏不對勁, 好像是屁.股?
不不不,是屁.股往上一點的地方,那是哪啊?為什麽感覺涼颼颼的?
蘇白曉神經大條,想了好幾秒,才想起來這好像是……自己尾巴落在外麵了?
不會吧。蘇白曉雖不想承認,但那涼颼颼的感覺確實沒錯,想他活了二十多年,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事還真沒……沒少做,而且哪一次他都沒糊弄過去,就比如說現在吧,他剛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門就已經開了。
門開了,也就意味著會有涼涼的風吹進來,接著這陣風會吹起他尾巴上的絨毛毛,將涼意直接送到皮膚上。
於是蘇白曉尾巴拔涼,心也拔涼。
也就是他心涼的同時,他還聽到了那陣輕緩的腳步聲,沒有了門的阻隔使得這聲音更加清晰,每響一下,蘇白曉都覺得心髒要從胸口中跳出來。
可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接收到係統口中的崩人設提醒。
而蘇白曉這樣做確實崩了人設。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反派是個謹慎的人,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容忍自己在外人麵前做出如此丟人的事情呢?
好吧,蘇白曉也知道自己很丟人,但隻要沒人看見,那他就會把一切當做不存在。
所以回歸問題本身,為什麽在係統正常的情況下自己崩了人設卻沒有收到扣分提醒?那當然是因為沒人看見了啊。
是的,蘇白曉猜測進來的這個人可能是因為眼神不好或者神經大條沒注意到這些,所以他現在才能完好無損的躺在這張床.上,真是萬幸啊萬幸。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亂動,隻等著進來的人不注意,再悄悄把尾巴收回來把尾巴收回來。
嗯,就是這樣。蘇白曉一邊祈禱一邊等,聽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再感覺對方停在了他身邊,心就跟著提了起來。
“唉。”對方輕輕的歎了一聲,聽著是個女人的聲音,蘇白曉立刻猜到這就是他的母後餘亦珊。
他覺得自己猜的應該是準的,畢竟書中的餘亦珊就總愛歎氣,而且精神也不太好,特別容易走神,這現在她坐在自己床邊上,替自己掖了掖被角,就低頭靜靜看著自己。
蘇白曉被她看的緊張不已,閉著眼睛比睜著眼睛都難受,然而這卻是個收尾巴的好時機,一想到這,蘇白曉便在心底默默為自己打氣,然後調動全身力氣,悄悄的將尾巴縮了縮。
縮進去了一點!
非常棒!蘇白曉開始充滿信心,並感慨自己身體的協調能力真是不錯,因此他決定第二次力時可以幅度大一點,最好能一下將尾巴全部收回去,那樣的話就解決了一樁大事了。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可是實踐之中難免出現意外,就在他剛抬起尾巴想一氣嗬成時,他聽到有人敲了一下。
蘇白曉嚇了一跳,差點忘了自己該做點啥,幸好他身體反應快過大腦,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就立刻把尾巴縮了回去。
雖然還剩下一小節,但是沒關係,他馬上就可以收回去。
可他剛想收,就感覺一道強烈的的視線盯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腦有幾秒鍾的空白,隨後是莫名的心慌,他感覺那視線是從自己身後傳來的,陰慘慘的禁錮在自己身上,就像……就像被惡鬼盯上了一樣。
而且那視線還在移動,好像惡鬼伸著長舌緩慢的蠕動,隨著時間的拉長,不安也越強烈,蘇白曉忍住沒有回頭,心髒卻撲通撲通的跳,他下意識的捂住胸口,生怕惡鬼的長舌將他的心髒卷走。
可就在他覺得自己被惡鬼吞入口腹時,那視線卻忽然停了。
是停了,不是消失了,動態的恐懼轉化為靜態的恐懼,卻讓蘇白曉覺得更加糟糕。
因為那視線,停在自己露在外麵的尾巴上。
……
心髒有幾秒的停歇,接著是呼吸的凝窒,大概是出於本能,他沒出息的炸了毛。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微弱的氣音,似乎是某個人的輕笑。
再然後,那視線似乎減弱了不少,卻依舊在他身上打量。
漫不經心,似有似無,卻讓蘇白曉覺得那是一縷堅韌的絲,籠住他不放。
那是什麽?蘇白曉不受控製的想,卻不敢回頭,隻能緊閉著雙眼,強迫自己放空大腦。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的表情,餘亦珊看到他這樣,並沒有想太多,隻是問道:“醒了?”
蘇白曉還沒從剛剛的詭異經曆中緩過來。
“醒了就不要賴床了。”餘亦珊輕輕將他頭上的被子揭開,又理了理他額上的碎,瞧見他炸毛了的耳朵,有點好笑,便說:“再不起可要吹你耳朵了?”
蘇白曉聽她這麽說,也不敢再裝睡了,但他現在正和餘亦珊鬧別扭,隻好裝作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來,再將被子轉過在,裹好了,想著轉過身不去看她。
可蘇白曉沒想到,自己剛一回頭,就看見門外還站著個陰沉少年,對方抬眸看向自己,眼神幽深的像墨潭。
蘇白曉愣在那裏,隻一瞬間便覺得全身冰冷,餘亦珊像是沒注意到這點似的,隻是朝著那少年說:“閻修,上這邊來。”
“是。”少年聲音喑啞又冷冽,尾音卻微微上揚,帶著輕淺的氣音,像初雪落在枯葉時的微顫,更像是捕捉到獵物時的興奮與狂熱。
他向這邊走來,那股強烈到讓蘇白曉難以忘懷的視線也隨之移轉而來。
因為在無盡的噩夢之中,他一直握著那雙手,很溫暖,像個小太陽一樣,散著光和熱,而這兩種東西,則正是他夢境中最迫切需要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噩夢,而且還是接連不斷的做,隻是他知道,每當自己僅僅抓.住這雙手的時候,那種噩夢所帶來的恐懼感就會消除,就好像蒼蒼黑夜中的狼群,在火光的照耀下紛紛退散。
就好像在守護他一樣。
而在夢境過後,自己好像起了燒,全身冷的抖,也是這雙手在一直照顧他,蘇白曉記不清其中細節,但隱約記得一些零散的畫麵,好像是對方喂他吃了藥,還幫他換了衣服。
上一次生病被人照顧是什麽時候,蘇白曉已經記不太清了,他以為這輩子自己都要這樣硬抗過去,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來照顧他,即使是在這樣一個虛假的世界裏,他依然覺得感動不已。
隻可惜自己翻不動身。蘇白曉用盡了力氣,也隻能偏過頭,不過這樣也足夠了,他能夠看見那雙手。
骨節分明,修長幹淨,與自己的手指交疊在一起,緊緊的,互相勾著。
蘇白曉手指顫抖,心髒也跟著顫抖,他將自己的視線向上移,看到了那個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的少年。
黑色的頭,清俊的側臉,蘇白曉隻看一眼,便飛快收回視線,可他做這時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心髒早就在看到閻修的那一刻就狂跳起來。
砰砰砰砰——急促的頻率和蘇白曉的心情一樣,有點緊張,還有點害怕,過一會又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這夢實在是太過真實,又讓他又悄悄生出一種欣喜的情緒
在這短短幾秒鍾內,蘇白曉覺得自己的心坐了一次過山車,忽上忽下,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隻有急促的向前衝,而那些各式各樣的心情就像是周圍的風景,蘇白曉試圖去捕捉,可心跳的太快,他來不及看遍。
等現在清醒了,他就像剛從車上下來一樣,暈頭轉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事實上,他一直有點害怕閻修,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的身份,還有對方詭異的舉止行為,以及那種陰冷的目光,每當閻修一開口說話,蘇白曉就覺得冷氣直從他褲腳鑽進全身上下,搞得對方話一說完,他就有種“我要取你狗命”的錯亂感。
所以閻修一靠近他,他就覺得很緊張,好像老鼠遇到了貓,兔子遇到了狼,腦中警笛滴滴滴滴的響,蘇白曉當然會想要離對方遠點。而在這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能安全的活到了現在,全部得益於係統的設定和自己的防範。
直到他被噩夢魘住,因為淋雨而燒時,他才知道,自己能活下來,完全得益於閻修的照顧。
蘇白曉心情十分複雜,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對方,雖然他舉止很詭異,眼神又很嚇人,還總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這樣想下去,越不敢相信對方是個和善的人了啊喂!
蘇白曉現在真的很糾結,仿佛遇到了世紀難題,而他上一次這麽糾結的時候是為了什麽來著?任務!
嘿呀,差點就把大事給忘了。蘇白曉也顧不上糾結了,連忙去看任務,他本以為自己燒了之後會做些失態的事,搞不好會在閻修麵前露了餡崩了人設,結果:完全沒有!
真值得慶祝。蘇白曉剛鬆了一口氣,便看到任務欄上半個字沒有,他有點懵了,難不成是自己搞了個什麽大事情,不僅把分數扣沒了,還要接受係統的級懲罰?
這還了得,他這還不如死了算了。蘇白曉心中悲痛不已,雖還懷揣著僥幸心理,可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怕問了之後,事情真像自己想的那樣,那不就悲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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