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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之前,  我同你說過的,&#o39;我死了&#o39;那句話嗎?”閻修忽然問他。

    “記得……”蘇白曉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閻修,  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對自己說什麽話。他隱約猜測到這句話可能和之前自己困惑的問題有關聯,  可是那句話……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你是不是又要拿我開玩笑了。”蘇白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平常一些,  可是他心裏慌慌的,  很害怕。

    “不是。”閻修搖搖頭,見蘇白曉十分緊張,便說:“我現在還活著,  不是嗎?”

    “嗯。”蘇白曉知道他活著,  可就是很擔心,  “那你幹嘛要說……說那句話。”

    “因為……”閻修想說,  可又擔心蘇白曉害怕,  便對他道:“我說了之後,  你先不要怕,好嗎?”

    “你越這樣才越會讓我覺得害怕吧。”蘇白曉都快被他氣死了,這人怎麽這樣,明知道他膽小還故意嚇他,  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擔心還是該生氣了。

    不過好像沒之前那麽害怕了。

    “我之前確實死過一次,  是上輩子,被景雲輝推下了熔爐。”閻修故意略去了那個人的事,他怕蘇白曉聽了難過,  可即使他不說,  蘇白曉也不可能不記得。

    “是被我……”

    “不是你。”閻修按住他的肩膀,  對他說:“那個人不是你,  而且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不是嗎?”

    “可是……”蘇白曉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麵,他的心就特別難受,即使閻修說那不是他,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可是……

    “你不恨我嗎?”他問。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閻修見不得蘇白曉這樣,如果不是情況所逼,他也不會想在這個時候和對方說這事。而且這個小傻.瓜,他那麽喜歡他,怎麽可能恨他?

    “你忘了我之前對你說什麽了嗎?”閻修無奈的問他。

    “說什麽?”蘇白曉反應不過來,還很難受。

    “我說我喜歡你,還說我愛你。”閻修揉揉他的頭,覺得蘇白曉這樣傻乎乎的,便說:“你這麽快就忘了?那種時候都能忘了,是不是光顧著……”

    閻修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白曉捂住了嘴巴。其實他心裏本來還挺難過的,被閻修這麽一打岔,倒是想起了好多那啥的畫麵,蘇白曉羞的滿臉通紅,隻嗔道:“你幹嘛總這樣,說,說正事。”

    “嗯,好。”閻修也跟著笑了下,才說:“正事就是我死後又重生了,但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而是直接回到了這裏,你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啊!”蘇白曉一聽閻修這麽說,才想起來一件事:“當時你看我的眼神像要殺人,是不是因為你恨我,想殺我?”

    “我那時候以為你是他,所以才這樣的。”閻修覺得這事解釋起來實在麻煩,便把話題跳過,繼續同蘇白曉分析起來。

    他推測自己的死亡大概是一個失誤,畢竟主角死掉,劇情便沒法繼續下去,所以才不得不讓他重生,回到與蘇白曉初次見麵的那時候。而這時候的蘇白曉也是剛穿越過來,並不知道自己重生的身份,一切都得按照係統要求的來做。

    或許從那時候自己就已經被係統排除在外了,不然憑借蘇白曉的演技,被閻修看破好幾次,卻一次崩人設提示都沒有收到,實在是說不過去。

    至於為什麽要偏偏排除閻修,這件事蘇白曉又想不太通,難不成是重生自帶的特殊buff?應該不太可能。

    不過無論如何,閻修區別與他人的唯一特征便隻有重生了,所以隻能暫時把他記下,等到以後再現什麽別的線索,再將他們一一串聯上。

    這樣決定了之後,蘇白曉便問起了閻修上輩子的那些事,經過一番對比,他現閻修所講的與他在書中看到的劇情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除了那場意外的死亡。

    “是不是很疼?”蘇白曉想到那個畫麵,便覺得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閻修怕他難過,不敢告訴實情。其實他根本不會忘記,那種徹骨的痛與恨一直被刻在他的心裏,在重生初的那段時間裏,他幾乎每天都要夢到。

    幸好有了蘇白曉。因為在那之後,閻修每天的夢幾乎都與對方有關,有時是對方羞澀的笑,有時是對方被他氣得臉頰通紅的模樣,還有時是一些不能言說的場景,每一幀每一幕都讓他迷戀,也讓他能暫時忘掉這些傷痛。

    可蘇白曉還是很難過,他很心疼,也很愧疚,如果自己早知道這些,早對閻修好一點,那該多好。

    “要我抱抱你嗎?”他聽見閻修在他耳邊說道。

    蘇白曉想要,可是他眼睛紅紅的,又有點想哭了,怕被閻修看到,便說不要。

    “是呢。”閻修笑了笑,還是把蘇白曉抱了過來,他知道這隻小貓咪被他嚇壞了,所以需要他來安慰一下。

    蘇白曉沒有推開他,就讓閻修這麽抱著,而後他能感覺到對方溫暖的胸膛和清晰的心跳,這對於他來說很重要,對方還活著,真好。

    至於以後要怎麽辦,就都以後再想。

    可是劇情已經開始脫離軌跡,隨著時間的拉長,隻會越偏越遠。

    一個月之後,春夏之交,國王舉行開國慶典,共七日七夜,舉國同歡,閻修接到信函,是餘亦珊來,告訴他慶典次日要舉行立儲大典。

    該來的總是會來,即使係統將細微之處進行了調整,可這種大事件卻依舊不變。

    而在慶典的頭一天下午,蘇白曉接到了久違的任務:教唆景雲輝,將閻修推入熔爐。時間為晚上十一點,夜深人靜之時,最適合動手。

    熔爐位於智者大教堂背後,那裏的智者像是傳說中天冥大戰中引導天使一族走向勝利的人類智者,據說他喝了智慧之水,因此他的雙眼能看到未來,他吹響的聖號角可以摧毀一切邪靈。

    正因為如此,人類在修建他的雕像時,為了增添他的威嚴與神聖的光輝,在他雕像腳下修建了一條蜿蜒不斷的溪流,溪流中是滾燙的沸水,將雕像與外界隔斷,寓意所有不祥之物皆不可近身,而那座熔爐則是提供沸水的源泉。

    舉行立儲大典時需要儲君在此進行禱告,而傳說那智者雕像蘊藏神力,可以預測不祥之子,所以餘亦珊當初才會收養景雲輝,讓他成為儲君,避免“蘇白曉”進入那教堂裏。

    這條任務蘇白曉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若隻是他二人,即使不做,任務也不會失敗,可這其中還穿.插著景雲輝,做與不做,似乎由不得他選擇。

    這一晚會連死兩條人命,隻要一想到這,蘇白曉便忍不住全身抖,即使閻修會死而複生,可景雲輝不會。上輩子景雲輝將閻修推入熔爐,不過也是因為“蘇白曉”的教唆和引誘,而這輩子他們本無冤無仇,蘇白曉真的下不去手。

    他該怎麽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皇宮中的賓客絡繹不絕,景雲輝作為天使長,攜著他的妹妹景雲澄也來到了這裏,蘇白曉從高處望見,又不敢見他,便躲到了側殿的一處不起眼的小庭院中。

    這裏距離正殿較遠,嘈雜的聲音傳不過來,能讓蘇白曉暫時心安一點,隻可惜閻修還在外接待來賓,不能陪他說話,他隻能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煩惱。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蘇白曉急的快要瘋了,幸好這裏沒有別人,不然看到堂堂一國公主這副模樣,定要以為他被惡靈附了身。

    蘇白曉難受死了,腦中不斷浮現著係統的聲音,以及那些畫麵,他得引誘景雲輝來到那裏,再眼睜睜看著閻修被對方推入熔爐之中,而後他會剝下景雲輝的皮囊,再……再……

    他想不下去了,他感到恐懼,惡心,胃裏不斷翻湧,幾乎要將他的膽汁都吐出來。

    “曉曉!”恍惚之間,他聽見閻修在叫他。

    對方拍了拍他的後背,蘇白曉才勉強從強烈的惡心中緩和過來,他倚在閻修身上,呼吸都有些微弱。

    “係統讓我……”他斷斷續續,將這個任務的全過程都講了出來,閻修一直陪在他身側,輕輕的拍著蘇白曉的肩膀。

    “我不會死。”閻修最後才同他說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死,隻要蘇白曉活著,他便不可能輕易死掉。

    “不騙我嗎?”蘇白曉偏過頭,看著他,眼睛有些紅,鼻子也是,像童話裏愛哭鼻子的小醜,可憐巴巴。

    閻修想,怎麽舍得騙他?

    所以他向對方保證,可蘇白曉依舊不放心,他看了閻修好久,才抓.住對方的衣領,將對方向自己這邊靠近。

    他吻了閻修的唇,第一次主動,隻是很青澀的摩擦。

    閻修想回應他,可是……

    “怎麽了?”蘇白曉察覺到他的遲疑。

    “嗯?沒事。”閻修笑笑,收回神。

    “沒想到你會主動。”聲音吞沒於唇齒交纏中。

    隻是他剛剛,似乎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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