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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猜那應該是某個閑的冒泡的幽靈,總是來騷擾自己,  可他又抓不到,  隻好便把書拿起來,  繼續讀下去。

    “無聊。”  小閻修嘟囔了句,  看樣子有點羞惱。

    是挺無聊,蘇白曉點點頭,表示讚同,  可是自己要是什麽也不做就更無聊,  畢竟這裏除了小閻修,  就沒人能感受的到他的存在,  蘇白曉寂寞啊,  隻能去找對方玩。

    蘇白曉圍著對方轉了好幾圈,  又輕輕的吹了一下對方頭,小閻修坐在那裏不動,可是靠近自己那邊的眉毛卻挑了一下。

    誒嘿,原來是裝的這麽淡定。蘇白曉一下子來了興致,  在小閻修身邊左吹吹右吹吹,  吹得自己幾乎要斷氣,小閻修也不搭理他。

    “啪。”書被扔到了桌子上,小閻修轉過身,  直勾勾的盯著他,  蘇白曉立刻收了手,  有點怕怕。

    他悄悄的往旁邊挪了一下,  再挪一下,小閻修卻一直盯著他原來的地方去看,蘇白曉鬆了口氣,還以為對方現了他。

    小閻修盯了一會,也不罷休,他站起身來,將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探查,蘇白曉不敢待著不動,隻好跟在他身後。

    可等他走到門前時,蘇白曉感覺自己被什麽推了一下,再一看,才現自己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幻境。

    蘇白曉皺起眉來,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莫名其妙的推到別的地方去了。每次自己想要逗弄小閻修時,他都會被某種力推開,要不就是時間過得飛快,讓他跟不上節奏。

    蘇白曉對此感到很疑惑,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總是在搗亂,所以就要來阻止他?

    如果仔細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畢竟自己現在應該是進入了閻修的回憶之中,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回憶屬於過去的事,它不可逆轉,更不可被.幹預,因此每當自己做這些事時,就會有力來阻止他。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可當蘇白曉看見小閻修坐在一邊時,他就又忍不住湊了過去。

    隻是這次他怎麽吹氣,對方都不搭理他了。

    蘇白曉突然泄氣,仿佛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現在連小閻修都不搭理自己了,他感覺好無聊啊。

    唉。他歎了口氣,蹲在小閻修身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對方脊梁,好像在抱怨對方不搭理他一樣。

    為什麽不搭理他呢,難道是因為生氣了嗎?蘇白曉想賠禮道歉,可對方又聽不見,想了又想,也想不到好的辦法,最後隻能縮成一朵蘑菇,跟著小閻修一起呆。

    呆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因為客廳裏的爭吵聲將其打斷。

    剛開始聲音很小,蘇白曉並沒有注意,直到後來他聽到了女人低低的哽咽聲,還有和電話中聲音相重合的男人的怒斥,他才意識到事態的不對,再回頭看小閻修,對方早已捂住了耳朵,緊緊的趴在桌子上。

    他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一時之間心酸無比,想出去看看,可又看到小閻修這麽無助,不忍走開,可他在這裏又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為自己觸碰不到對方。

    或許光陪著也挺好的,蘇白曉這樣想,卻聽見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噔噔噔噔,是高跟鞋踩著地麵的聲音。

    門開了,蘇白曉猛地回頭,卻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臉上化著濃豔的妝,手裏攥著一把水果刀。

    蘇白曉慌了,他連忙去看小閻修,對方卻依舊趴在桌上不起來,他急的不行,手拍在他肩上,卻絲毫觸碰不到,眼看著那女人越靠越近,蘇白曉隻能狠狠的對他吹氣。

    小閻修依舊沒有動,那個女人嘴角一彎,拿起刀子刺向了他。

    蘇白曉的心涼了。

    可他看見了小閻修背後突然浮現的巨大雙翼,以及那個女人失心瘋般的尖叫。

    客廳裏的兩人也衝了進來,男人看到閻修背後的雙翼,憤怒無比,先是甩給閻修母親一個耳光,再想對她施展拳腳。

    “你該死。”小閻修對那個陌生女人說完,又向那個男人走來,或者是說,他的父親走來。

    “我……該……死……”女人似乎被他蠱惑了,將刀子朝向自己,想要紮進自己的胸膛。

    男人喝了一聲,衝過來,一把將小閻修推開,然後去攔那個女人。混亂的爭執間,男人失手,將刀推至了女人脖頸。

    鮮血四濺。

    濺了男人一身一臉。

    他慌了,甚至沒來得及去探對方的呼吸,就將刀強塞到了母親手裏,他是想出去叫人,然後再對人說:這對母子是惡魔,他們殺人了。

    “他也該死。”小閻修咬著牙,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在他動手之前,他的母親用花瓶砸暈了男人。

    蘇白曉看的心跟著一沉,然後又鬆了下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看見這樣可恥的人,簡直是渣滓,即使他隻是一個旁觀者,他依舊會恨不得對方去死。

    如果他不死,接下來會死的就是這對可憐的母子。

    “你先走,剩下的媽媽來解決。”女人說道。

    可是小閻修不肯走,無論怎麽勸他也不走,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走了,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快走!”女人將刀比向自己,對他說:“媽媽和爸爸結過契,隻有媽媽死了他才會死,快走吧,媽媽愛你。”

    小閻修還不肯走,可看到女人脖頸深深的血痕,他終於點點頭,推門跑了出去。

    幻境開始坍塌。蘇白曉看不見任何東西,唯獨女人的聲音還在耳邊。

    “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把心交給他們,不要讓別人現你的身份,還有,惡魔不是罪人,你也不要成為罪人。”

    “要好好活下去。”

    聲音戛然而止,小閻修終於沒有忍住,再一次回頭,周圍燃起熊熊大火,將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火海。

    惡魔生於火焰之中,亦消亡於火焰之中,灼燙的火星飛濺,滾滾熱浪噴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哀,小閻修眼眶通紅,沒有流淚,隻攥緊了拳頭,在灼灼火光中駐足好久。無盡的悲傷和哀痛從他心底掙脫而出,最終彌散在空氣中,也飄蕩進蘇白曉的心底。

    蘇白曉站在他的身後,忽然感覺心很痛,胸口像撕裂了一般難受,對方的情感全部湧入他心裏,讓他崩潰到絕望。

    淚水順著眼角流下,浸濕了滿地火光,他蜷縮在地上,就在自己難受的快要死過去,再也撐不住時,有一雙手,輕輕攀住他的肩膀,再覆在他的雙眼之上,阻隔了灼燙的火光。

    是因為對方先動手的。

    蘇白曉一想到這,就覺得頭疼的不行。

    其實他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很不習慣和人接觸,無論是誰,無論是怎樣的接觸,他都會覺得很不舒服。之前餘亦珊也是,他之所以沒有現在這樣反應劇烈,不過是因為這具身體和對方很親近,而且餘亦珊給他的感覺又很溫柔。可閻修卻完全不同。

    對方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見過一麵的陌生人,且給他留下的印象也並沒有那麽美好,說實話,相比於愧疚,蘇白曉對他更多的是懼怕,而當他被一個懼怕的人觸到嘴角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耳邊嗡嗡嗡的響,呼吸變得急促,尤其是閻修朝他一笑,他便覺得大腦空白,根本不知道要怎樣做,隻覺得羞恥,憤怒,還有更多說不出的情感,一直隱藏在心底,就像震動的小火山一樣,馬上就要噴。

    也正是這時,係統對他說,打對方一巴掌,能得二十五分。

    這對於蘇白曉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因此蘇白曉他動手了。

    “啪”的一聲,他打了下去,其實聲音沒有很大,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打人,沒有任何的經驗,隻知道揮一下巴掌,而手在逼近閻修時,他的勇氣和力量已經快要耗費光了,所以他打的很輕,至於有多輕,那隻有閻修知道。

    隻是在這樣一間安靜的屋子裏,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所以這樣一聲,顯得很響。

    閻修抬起頭,反應很強烈,他的眼睛猛地盯住蘇白曉,像鷹隼,確定了目標之後,便怎麽也不會撒手。

    蘇白曉後知後覺的驚醒,他現自己做了件大事,天大的事。

    而現在,天就快要塌下來了。

    他是瘋了才會這樣做,可他現在就算裝瘋也救不了自己了。

    蘇白曉不敢看閻修,好像自己一旦對上他的目光,就要被對方的目光吞噬掉,他的眼睛亂瞄,假裝自己什麽也沒做,然後掩耳盜鈴一般,把手藏在了背後。

    這種拙劣的掩蓋方式,在閻修三歲的時候,就已經不這麽幹了。

    可蘇白曉不僅做了,還慌慌張張,仿佛闖了大禍一樣。閻修看著他,忍不住想,對方不過是打了自己一巴掌,這種事他上輩子不是經常做嗎?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