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兵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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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驀拿刀的動作顯得頗為緩慢。
好似是在拚盡全力一般。
梅穀凝望這一幕,神情中的激動之色愈發凸顯,比自己拿起那柄刀都還要來得興奮,心中更是瘋狂的呐喊著,“對,對,不要急,慢慢來,就是這樣,能拿起來的能拿起來的...”
王驀看著吃力的臉龐,忽然,奇怪的想道:“我為什麽要裝出一副很難拿起來的樣子?”
還真別說,在王驀那堪稱恐怖的力量麵前,這柄寒刀的超重特性根本起不了作用。
拿起寒刀就跟拿起一根筷子一樣的輕鬆。、
可是在王驀潛意識裏認為,怎麽說也是柄寶刀,一般像這種寶物出世,主人公不應該是要使出吃奶的力氣,表現出一副掙紮難受的模樣才能做到的嗎。
莫名的將自己代入到了傳奇小說中。
然後,就出現了眼前這一幕千難萬難的樣子。
可是...
王驀拿刀的動作頓了一會。
就在梅穀滿臉失望,以為是王驀後繼無力,隻能將寒刀抬起一半的時候。
王驀的動作忽然變了,刷的一下就將寒刀隨著身體的站直拾撿到了胸前,手掌把玩著這一柄刀,瞬時,刀上的重量仿佛都不存在了一樣,輕巧的令人難以置信。
梅穀一驚一乍間,呼吸都差點停滯了,張大嘴巴,微微蠕動著想說些什麽,可是一切的思緒都悉數留給眼神中的震驚之色了。
他原本就不對這次嚐試抱有太多希望,畢竟都見證過了無數次的失敗。
懷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看看。
可是沒想到真的讓這個少年掌握了這柄北地寒刀。
而就在寒刀被徹底拾撿起的那一刻,那籠罩著整個地下室的寒氣都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了。
好似塵封般深深鎖在了寒刀的刀身之中。
梅穀凝望著在銀白雪暮下疾步奔來的王驀,那飄然若仙的身影好似一幅緩緩展開的畫卷,點點仙氣繚繞身旁,如謫仙落入凡塵般帶著一抹遺失而立的飄逸之感。
梅穀的目光落在眼前,眼神中頓生一股尊崇之感,不自覺的說道:“恭喜,取刀歸來。”
“多謝!”
王驀抿起一抹笑容,淡淡的說道。
......
諾大的鑄劍房之中。
眾人仍然在思索著如何解決掉厲青劍的問題。
原本繁忙著鑄造其他武器的鑄劍師們也停止了工作,隻一心關注著厲青劍,火池中的火光已經漸漸消退,露出了原本一堆灰白色石塊堆積著的底部。
然而,厲青劍上的火斑依然存在。
期間眾人也想過不少的解決辦法,可最終得出的結論,除了回爐重造外就別無選擇了。
至於北地寒刀,眾人一開始就沒抱希望。
在眾人商談不休,連帶著有些臉紅脖子粗的爭吵之際,鑄劍房內的卻忽然發生了詭異的一幕。
鑄劍房內存放著的將近百把兵刃,一時間,竟然全部的金屬光澤都黯淡了下來。
剛開始,還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但逐漸的,就連厲青劍那被火斑纏繞的劍身也是倏忽的失卻了光芒。
眾人這才意識到了異常之處。
“發生什麽事情了,鑄劍房內兵刃的鋒芒怎麽都黯淡了?”
“你們快看厲青劍,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要完了,厲青劍打造不成,連其他兵刃也變成了這副樣子,鑄劍廳這是要出大事了!”
頓時,就有一陣陣的驚慌之感彌漫在眾人心間,甚至有種天塌下來的恐懼如狂風般席卷了在場的所有人,不少人當場就跌坐在地上,掩麵痛哭,全然不解眼前這一幕是因何而來。
就連最為見多識廣的六階鑄劍師,信大師也是眉頭緊鎖,一時間也想不到原因。
可是那群懦弱到哭泣的家夥的哭聲卻是讓他感到一陣的心煩意亂。
“哭什麽哭,本尊還沒死呢!”
忽然,有一道粗獷的聲音從鑄劍房深處傳來。
信大師眼眸微眯,就猜想到了某個人,內心感到一陣欣喜,大聲喊叫道:“師尊,可是您回來了!”
“嗬嗬,小信子,你這處事手段可是不行呐,為師不過禪修了數年時間,發生了這麽一點小事你都處理不了了!”
聲音一變再變,如浩渺飄逸的天邊傳來似的繚繞在房頂之上。
“師尊教訓的是,鑄劍房內今天連連遭受怪異之象,還請師尊出手相助。”
信大師高抬雙手,麵朝天際的恭聲說道。
鑄劍房此刻也停止了喧鬧的景象,聽到是那位前輩回來了,眾人臉上都泛起了一抹驚喜之色。
這位前輩雖然玩心甚重,但卻是個大能人,素來有帝疆內帝院第一鑄劍師之稱。
有他前來相助,還需要擔心什麽厲青劍嗎。
瞬時,一派歡呼雀躍的場景出現在了鑄劍房之內。
“高興什麽,你們讓我幫忙我就幫忙,我豈不是很沒麵子,不去,打死也不去。”
聽著這一陣如孩童置氣的話語,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麵如死灰的哀鴻一片。
可是信大師的臉龐依舊噙著盈盈笑意,師尊為人如何,他自是一清二楚。
玩笑歸玩笑,但一有要事發生,他的師尊一向都是最為負責用心之人。
這不,明麵上說著不去,但在鑄劍房的深出竄出了一名一米五幾的小老頭,身量不高,胡須卻是長得拖地了,據說他的年齡極高,至少有個一百幾十歲的樣子了。
然而小老頭的臉龐紅潤帶著一抹長壽的景象,微禿的發頂上根根銀白色的發絲,給人一種精神矍鑠之感,看著他這副如孩童般的心性,少說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的。
一出現,小老頭就板著一張臉,冷冷道:“哼,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眾人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說這老頭半句的不是。
信大師臉色也有些難堪的說道:“師尊,你還是過來看看吧,這種情況,徒兒實在是見所未見。”
小老頭背負雙手,在眾人恭敬的迎候下走到了厲青劍之前,他眼眸微眯,就淡淡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這劍鍛打之時太過敷衍,致使寒力不收和這火池對衝了起來,沒什麽,回爐重造就行了。”
眾人心中頓時一陣腹誹,如果可以回爐重造,他們早就回爐了,哪還用得著你說。
老芋頭恬著一張皺成菊花的老臉,恭維的說道:“師尊,這劍是我們年終考核用的,可不能回爐了。”
“哦,原來是這樣,你怎麽不早說,真是的,浪費我時間。”
小老頭翻了一陣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老芋頭心中瞬時欲哭無淚,你不問,我怎麽知道你不知道,可這話最多在心裏說說。對著這小老頭,老芋頭可是比對他的師兄還懼怕的緊,作為師尊,整天就沒個師尊樣,以前的時候就經常以戲弄他為樂趣,長久以來都在老芋頭的心中留下陰影了。
小老頭可不管老芋頭心中一陣亂七八糟的心思,被提點情況後,他再次凝望著這柄厲青劍,有些詫異的說道:“嗯,確實不能簡單回爐了,還有這個鋒芒黯淡一事,也沒什麽大不了,不就是有極致性的鋒銳又或者極致性的冰寒的寶物出世了,從而影響到了其他兵刃的鋒芒,具體嘛,應該...,我也不知道。”
就在眾人滿懷期待著小老頭能說出點有建設性的話的時候,突然來了個句我也不知道,頓時沒把眾人弄得夠嗆。
不知道,你還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不是明擺著耍人嘛。
忽然,老頭的話鋒一轉,頗為睿智的說道:“不過,能解決掉這件事的人,怕是就要到了。”
眾人神情一愣,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
但很快,就有眼尖的人瞥見了剛剛回到鑄劍房內的梅穀,此刻的他帶著滿臉的笑容,高興得好似等階無端的提升了一階似的。
不就是帶了個少年去試一次刀嘛,至於這麽高興嗎?
生了孩子都沒見過這麽開心的。
可是當他們瞧見了尾隨著進來的王驀,還有他手掌倒提著的那柄刀。
倒提著的刀!
眾人眼睛遽然一驚,一個可怕的念頭無端由的升騰了起來,這個少年真的拿起了北地寒刀,這個念頭一經蔓延開就如魔怔般牢牢的占據了所有人的心神。
霎時,就有好幾名鑄劍師快步衝到梅穀麵前,七嘴八舌的追問了起來。
而信大師等人,還有那名小老頭此刻都是臉色極度凝重的凝望著王驀和他手中的那柄刀。
無數雙充滿希冀的眼睛盯著梅穀,聲音有些發顫的問著。
“這刀是不是就是...”
“梅穀,你快說,是不是?”
...
“好,大家靜一靜。”梅穀不厭其煩的推開了身旁的諸人,然後,一臉欣喜的高聲宣布道:“大家猜想的沒錯,這名少年王驀,確實拿動了那柄北地寒刀!大家沒聽錯,我再說一變,這名少年確實拿動了北地寒刀!”
接近癲狂的狂呼聲響徹了整間鑄劍房。
那股子高興狂喜的姿態遠比來時的梅穀更顯得淋漓盡致,虧他們開始還笑話著他,此刻,他們才知道並不是梅穀笑錯了,而是他笑得不夠。
神兵出世,寒盡鋒芒。
也是此刻眾人才明白,那無數鋒芒的散去是為何的了。
一切的一切都源於王驀靜靜倒提著的那把散發白色寒氣的刀刃。
北地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