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夜:鬼靈師瞿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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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為什麽事情而死,也就知道了為什麽事情而活。

    (一)

    埋下幾許悲傷,披上幾絲wěi zhuāng的堅強,我抖擻了一下精神。等我出了機場又坐了3個小時的qì chē後終於輾轉反側回到了位於鄉下的老家。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5點鍾了,不過現在正好是6、7月份的季節,晝長夜短,所以此時的天空還是十分的明亮。

    在我離家裏大門的距離還有20米遠的時候,我已經看見家裏的院子裏已經搭好了靈棚,有10幾個披麻戴孝的大人和孩子在周圍走動著。哀鳴的葬禮音樂在一遍一遍的循環播放。

    我進了家門,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祖父的靈堂前,跪下身子,為祖父點紙上香,我看著喪盆裏已經有不少的紙灰了,看來家裏已經有不少人來過了,我抬頭看看祖父的遺像,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我的旁邊鋪著一個軟軟的墊子,二叔和大姑也跪在上麵放聲大哭。農村的習俗就是這樣,繁瑣而莊重。我抬起頭打量一下祖父的靈棚,隻見棺材前麵的靈桌是黑色木製高桌,上麵放著饅頭和一些糕點,還有一塊香爐缽、靈桌前麵用白麻紙砸一塊掩簾,也叫圍裙,而喪盆就放在靈桌的下麵,靈棚的周圍懸掛著用線條串起來的白色的紙花,用被子搭住的長方形的冰棺(因為要停屍五日,所以在出殯之前的時間裏防止屍體發臭)就靜靜的躺在裏麵。

    我手裏的麻紙已經快要點完了,於是我扔掉了紙張的末端,然後對著祖父的冰棺磕了三頭。我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然後轉過頭打量一下我周邊的人群。我看見除了二叔和大姑之外,還有我的嬸娘和姑父、哥哥姐姐、弟弟mèi mèi以及一些我從不認識的人在,我禮貌尊重地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接著我問二叔:“我爸和大叔怎麽沒看見”?二叔答道:“你爸正在家裏招待一些客人,而你大叔則有事回不來了”

    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的祖父和祖母含辛茹苦地總共養育了4個孩子,而其中最不省心的就要數大叔了,他在外麵各種浪蕩,祖父病重的時候都不回來。雖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但相比之下我爸和二叔還有大姑就顯得孝順多了,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二)

    我和二叔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便進了家裏去找父親,我推開門一看,發現客廳的屋子裏沒有人,而裏間的屋子則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我放下了自己的書包,然後推開了裏間屋子的門。我仔細一看,發現裏間屋子的炕上坐著一位年已花甲、頭發花白、身上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的老伯,他的短袖襯衫在胸前鑲著兩條熠熠生輝的金龍的團案,顯得整個人穩重而又氣勢,他的鼻梁骨很尖,身體削瘦,但看到我來了之後,那似乎之前眯起的眼睛裏居然射出了一道精明的光來。使得我心頭一震。

    而父親就坐在炕下麵的凳子上和這位老伯說著話。父親看見我來了後,連忙對我說道:“峰兒,這是我請的鬼靈師父瞿老先生,也是你爺爺的好朋友,你趕緊過來問好”

    說實話,其實我的心裏一直挺排斥陰陽先生這種人的,我覺得他們隻不過是操縱人們心理的神棍罷了,俗話說世上本無鬼,庸人自擾之,所以我實在想不通他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但是我一直沒搞明白的是為什麽其他人都叫這種人陰陽先生,而我們家自從爺爺這一輩下來都叫他們鬼靈師呢?

    盡管心裏很不情願,但我不好意思駁父親的麵子,於是我走上前去叫了聲:“瞿爺爺好。”

    那位老伯像是一個心靈捕手一般,精明的目光很快察覺到了我眼睛裏透露出來的那絲不情願,但是他沒有說什麽,而是慈祥的向我笑了笑,然後他轉過頭對父親說到:“寶子(父親的小名),關於明天的起墳我想到解決辦法了,既然你大哥沒回來,長子不在,那麽就讓作為長孫的郭峰去吧”

    父親聽到老伯的話後疑惑地問道:“他去可以嗎?”

    “非他莫屬”老伯嚴肅地回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