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夜:天使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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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愛的世界裏,沒有畏懼。—偷奶油蛋糕的貓咪王子

    (一)

    紀嚴因為有事需要出去,於是我便離開了落蕾姐的辦公室。路過樓梯口窗戶的時候,我將自己的目光向外投去,隻見不知什麽時候,外麵已經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是我返回上京之後所見到的第一場雨,不由得感覺非常欣喜。我總覺得這位於江南水鄉的上京有時候總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它不經意間就會悄悄地飄進你的夢裏,而這如夢般的江南,也永遠像夢境一般落在每一個人的心裏。在這其間,又有多少行色匆匆的旅人相逢在山水之間,從這道楊柳依依的堤,擺渡至那道煙花紛飛的岸。而那些因為來過這個多情之地的人,原本淡然超脫的心性,也開始有了牽掛。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在煙雨小樓中品茗的閑情,愛上了午後陽光打盹的慵懶,愛上了一朵花的歡顏,一剪流光的浪漫。

    我這樣想著,腦子裏的思維便越發的活躍起來,外麵的雨勢越下越大,使我忍不住開始了創作的念頭。我把靈靈和紫媚兒從靈石中召喚了出來,讓他們一起來欣賞這簌簌的南方煙雨,看著他們爬在窗台上憑欄遠眺的情形,我的思路便越發的清晰起來。

    (二)

    一年前

    外麵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街道上害怕淋雨的路人急著趕回家,步履匆匆。我來到妙妙的房間,通過門上的窗戶靜靜地看著她。房間窗戶沒有關好,有雨滴隨風飄了進來。我推門走了進去,輕輕地幫她關好窗戶,蓋好被子。聽著熟睡的她均勻的呼吸聲,略有焦慮的心情平靜下來。我走到客廳,有點雜亂的思緒飄向遠方。

    三年前的時候

    “歐陽醫生,這個女孩以目前的醫學水平來看是無法治好的,況且她是一個有重度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所以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再做徒勞無功的努力。”

    “院長,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她做為一個女孩,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怪可憐的,我們不能就這樣把她隔離,所以院長,請您把她交給我吧,我會努力看護好她的。”

    “歐陽醫生。。。,那好吧,但是出了什麽問題你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我明白,院長。”

    就這樣,妙妙成為了我最重要的病人,也是我來到這所醫院任職後的第一個病人。

    藍妙妙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在她10歲那年,她喜歡賭博而又吸毒成癮的母親在和其他男人上床的時候恰好被妙妙的父親撞個正著,一怒之下,她的父親用斧頭砍死了她的母親,同時割腕自殺。從此之後,就隻剩下妙妙一人伶仃孤苦的活著。聽妙妙先前的鄰居說“妙妙的父親是一個作家,可是他的作品並不暢銷,投稿也四處碰壁,他的母親迫不得已之下才出賣掙錢養家,之後便染上了吸毒和賭博的惡習,妙妙的父母親對待妙秒一向很好,隻是不知道家中發生這麽大的變故,這個可伶的小丫頭該怎麽辦才好?”

    妙妙並不相信自己的爸爸和媽媽已經離開了人間,那慘痛而又血腥的家庭悲劇給妙妙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創傷,而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妙妙開始產生了人格分裂,現在的她生活在兩個重疊的世界中,一個世界是她寄居的現實世界,另一個世界是想象中的她、還有她的爸爸媽媽。

    一聲歡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歐陽哥,你來了。”我回頭一看發現妙妙已經醒了。妙妙喜歡叫我歐陽哥,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由著他了。“歐陽哥,爸爸正坐在沙發上和你說話呢,他說很感謝你,能夠對我這麽好。”聽到這裏,我趕忙轉過身子對著空無一物的房間微笑著說到:“叔叔你好,照顧妙妙是我應該做的事。您不用太客氣。”雖然我知道這透明的空氣裏壓根沒有人,但是在妙妙看來他的父親卻是真實存在的。

    妙妙沒有辦法離開我,而我的生命中也同樣充滿了她的氣息。 自從三年前第一次接觸妙妙,並把無處可去的她安頓在我的家中,我才首次體會到照顧一個人格分裂者實際上是多麽的困難,我不僅得和她一起生活,同時也必須得和她所幻想出來的人一起生活,並且我要毫無瑕疵地融入進這種生活,而不能讓妙妙有所察覺。妙妙的二重世界對於她來說是就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我不能夠讓任何人來破壞它。

    自從接觸了妙妙之後,那個曾經自以為是並且馬馬虎虎的男生也開始學會了溫柔細膩、開始學會了包容與理解。 起初,我一直認為隻要依靠先進的科學技術就可以治愈好人格分裂,可是現在我卻發現隻有愛才是治愈人心靈創傷的唯一解藥。

    從未下過廚房的我學會了如何做飯,並且知道妙妙喜歡吃甜甜的口味,從未講過故事的我學會了如何創作美好的小故事,並在妙妙睡覺之前親自讀給她聽,從未清洗過馬桶的我學會了如何在在妙妙使用完之後及時的幫她打掃,從未。。。。。。

    我曾今也有過畏懼,並且想要退縮,因為我實在無法麵對一個在我看來其實並不存在的世界。

    “妙妙,你要知道,你的爸爸媽媽已經去世了,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你眼中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你幻想出來的”我終於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向妙妙大聲地喊道。而聽到我的喊聲後,妙妙原先歡喜的眼神馬上變成了驚恐,隨後開始不停地胡言亂語,而在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絞,我走上前去抱住失神發抖的妙妙,心裏暗暗的發誓再也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在和妙妙爭吵的兩天之後。女友墨兒打diàn huà給我,“歐陽浩川,你什麽時候才會離開那個瘋子?坦白的告訴你,我要你立刻離開那個瘋子來到上京,因為在上京我的父母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切,況且憑借我父親的悉心幫扶,在醫學界你會一展鴻圖的。”

    名利,對於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呢?我隻是想憑借著它來找到自己心靈的歸宿,但是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那就是守護妙妙。所以我輕輕地對墨兒說道:“對不起,墨兒,我想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浩川,你是瘋了嗎?難道你會愛上一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嗎?這實在太可笑了”

    “嗯,是很可笑,但是我想,我內心的感覺一定是正確的。”說完,我掛了diàn huà。                                                       現在

    我和妙妙要結婚了。

    妙妙穿著白色的婚紗,宛如一隻美麗的蝴蝶。

    妙妙的爸爸和媽媽正在兩旁看著我們,嘴角樂開了花。

    我親親的吻了下妙妙的額頭,並將象征著永恒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同時溫柔地說道:“妙妙,我愛你。”

    妙妙的嘴角掛著宛如陽光般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

    我牽著妙妙的手走到了主婚rén miàn前。

    妙妙,你會是我一生照顧的病人,是我一生守護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