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

    “今天的黑魂比我想的要少呢。”伊蘭迪皺起眉，“是不是有問題。”

    “應該不會吧。”艾辛格警覺地打量著四周。

    “諾伊爾，你先進去。”伊蘭迪擺擺手。

    諾伊爾點了下頭，然後飛快地竄到門邊牆側，歪頭看了看四周。

    伊蘭迪打了個ok的手勢，諾伊爾一點頭便閃身進入殷殤基地。

    大家隨即跟上。

    黑暗的基地裏空落落的，什麽也看不到。

    記憶力幽邃的鬼火也沒有點燃，燈光更不可尋。

    大家的緊張提到了十二分。

    似乎殷殤的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於是都躲起來了似的。

    “不對吧……明明是他們下的戰書，來了卻在玩捉迷藏。”凱兮往四周瞧了瞧，空無一靈。

    默螢眯了眯紫色的眼睛，“出來。”

    基地內忽然亮起了燈，大家一時閃了眼睛。一股狂風迎麵而來，緊接著，四麵八方出現了無數的箭矢。

    “埋伏！”伊蘭迪叫道，運用起閃電劈開身邊的箭。

    一支箭逃過他的電流，重重刺入了艾辛格的胸膛，前胸後背紮了個透，鮮血飛濺。

    “快退出去！”伊蘭迪掩護諾伊爾帶著艾辛格離開，然後使勁推一把凱兮和格萊奧，信仰和默螢也迅速退了出去。

    “隊長！”諾伊爾放下艾辛格就往回衝，被格萊奧拉住。

    隨著一聲爆炸聲響起，大門轟的一聲塌了下來，濃霧中不見了伊蘭迪的影子。

    “伊蘭迪！”

    凱兮麻利地拔出艾辛格的箭，然後不打一聲招呼地把信仰的裙擺撕下來一大圈，飛快地進行包紮。

    信仰被她這一舉動下了一大跳，默螢幹笑了一聲。

    “快回去救伊蘭迪！”凱兮尖叫了一聲。

    格萊奧一個大招轟開碎石，一頭紮進了濃霧裏。

    諾伊爾、信仰隨之。

    艾辛格慢慢地站起來，“……怎麽會……”

    他和凱兮的目光同時落在默螢身上。

    默螢打了個激靈。

    “伊蘭迪！伊蘭迪！”諾伊爾放開聲音喊著，回應的聲音浩浩蕩蕩，卻全都一樣。

    “真有意思。”一個中性的聲音響起。

    諾伊爾和格萊奧立住腳步，看著麵前身著紫衣的精靈。

    信仰也趕過來，“……虛傀？”

    它甩了一下灰色的鬥篷，冷笑一聲，把手中的bǐ shǒu架在伊蘭迪脖子上，“是不是感到很驚喜？”

    “就你自己？其他精靈呢？！”諾伊爾握緊了拳。

    “這個不方便透露。”虛傀勾起嘴角，手腕一使勁，伊蘭迪的脖子上便開了血絲。

    諾伊爾和格萊奧又氣又急，雙肩都顫抖起來。

    “很無助吧，”虛傀笑道，伊蘭迪頸上的傷口又深了幾分。它一點一點劃切著，好像手下是棵白菜，“你們今天一個也走不掉。”

    “住手！”諾伊爾看著咬緊牙毫不shēn yín的隊長，“混蛋！”

    “我就是這樣把那小子的聲帶切除的，”虛傀陰笑著，“很有趣吧。”

    格萊奧渾身抽搐了一下。

    伊蘭迪眯著眼睛，看著諾伊爾將格萊奧護在身後。他用顫抖的聲音說著，“你想過沒有，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意義？”虛傀冷笑了一聲，“看著你們痛苦，是不是很有意義？”

    “瘋子！”諾伊爾肩旁的暗夜魔球飛快地旋轉了起來。

    “去地獄找你要的dá àn！”虛傀手下猛地一劃，伊蘭迪瞬間倒地。

    “虛傀！”諾伊爾的拳頭捏得哢吧了一聲，格萊奧想喊出來卻隻是咕嚕了一聲。

    虛傀慢慢把身體虛化做半透明狀態，丟開bǐ shǒu，右手輕輕捂在胸口處。

    “快跑！”諾伊爾猛地喊了一聲，格萊奧驚得後退一步，並沒有想起離開。

    虛傀的手心裏慢慢發出光亮，“這是你之前用過的招數……”

    格萊奧睜大了暗紅色的眼睛，信仰轉身就跑。

    它手裏拿著的是自己的精元！

    “跑啊！”諾伊爾猛推了一把格萊奧。

    格萊奧使勁搖了搖頭，而諾伊爾拽住他的胳膊把他甩了出去。

    爆炸瞬間波及過來，諾伊爾展開防護盾掩護格萊奧和信仰撤退。

    連環的爆炸聲令艾辛格、凱兮和默螢感到些許不妙。

    艾辛格腳下起跳去接格萊奧，接過被他撞飛了十幾米。

    凱兮和默螢互視一眼，同時撤離爆炸範圍。

    ……

    廢墟裏刨出來了伊蘭迪和諾伊爾，七個精靈在一棵樹下圍坐一圈休息。

    “你倆也真是命大，”默螢冷笑一聲，“這都不死。”

    “什麽話！”艾辛格瞅了她一眼。

    “沉淵呢。”諾伊爾皺起眉，“咳……其他那些精靈都去哪兒了？”

    大家一致搖頭。

    “……瑞爾斯……”艾辛格呆呆地吐出幾個字來，“瑞爾斯！”

    大家紛紛驚訝地互視起來，剛才疲憊不堪的身體忽然像是被注入了什麽力量，大家一瞬間全都爬了起來，飛快地朝暫住地衝過去。

    滿目狼藉。

    “瑞爾斯！瑞爾斯！”

    “嘁，虛傀怎麽lán jié的，”沉淵的臉色一沉，“瑞爾斯交給我，你們攔下他們。”

    影瑰、夜雪自有些發怵，但還是依令去了。

    “一群殘兵敗將。”影瑰打量著對麵，腳下一點先衝著諾伊爾去。

    艾辛格與諾伊爾並肩，伊蘭迪湊近格萊奧，凱兮率先一道紫色光弧直衝夜雪。

    一大片黑魂也迅速湧了過來。

    信仰在火光中炸開一片黑魂，扭頭看向一邊觀戰的默螢。

    默螢不為所動，紫色的眸子冷漠地看著信仰。

    暗聯幾個紛紛帶著怒意看向她。

    她的臉上掛著一個僵硬的笑。

    “摧枯拉朽！”艾辛格轟出一個黑色能量球炸開了影瑰，胸口的傷痕又複滲血，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伊蘭迪，這樣下去撐不住了！”

    虛傀自爆似是影響不大，實際卻是對精靈造成嚴重內傷。伊蘭迪和諾伊爾節節敗退，疲乏地應對著夜雪。她的一個噩夢侵襲便讓他們的防線徹底垮掉。

    血順著格萊奧的鼻梁滑下來，他抬起手腕抹了一下。視線定在似乎在流淚的默螢身上，隻是火光爍爍之中他看不真切。

    沉淵隻要再下一次手，瑞爾斯就完了。可她遲遲沒有動手，手腕抽動著。

    一道暗光。

    沉淵撤身躲開，回頭看著技能的主人。

    “你要背叛我麽。”她清冷地開口。

    “是的，姐姐。”默螢生硬地回答道，她紅著眼圈，淚水在眼眶內打轉。

    “為什麽。”她張開一對黑色的羽翼飛起，慢慢落在默螢身前。

    “為什麽……？”默螢的臉上落下兩行淚，“為什麽要染指黑魂……？”

    “你該知道殷殤走的是不歸路，默螢。”她皺起眉看著她。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選擇！？”默螢後撤一步，“讓他們都停手！不要再和暗聯打了……結局都一樣！靨魘根本不可信，不可信！”

    “默螢……？”沉淵金色的瞳仁慢慢收縮。

    “讓他們停手吧不要再打下去了！”默螢慢慢地搖了搖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我們就快贏了，默螢，”沉淵回頭看著暗聯一個一個被打翻在地，“不是嗎？”

    “贏……？”默螢腿一軟跌跪在地，“我們的失敗，早就注定了。”

    沉淵呆呆地看著她。

    “暗聯——！”“溯光前行！”

    “注定了……？”

    影瑰後撤一步擋在夜雪身前挨上一招伊蘭迪和諾伊爾的合擊，還未來及說些什麽便化作一大片黑綠色的光點。

    夜雪驚住，她回頭看向沉淵和默螢，目光裏帶著些許哀求。

    暗聯幾個有倒下的，有半跪的。他們已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信仰扭頭看了看沉淵和默螢，好像在等著她們指示什麽。

    諾伊爾忽然想起格萊奧的謎語……“你是臥底，信仰？”

    “是又怎樣……？”信仰勉強一笑，“……似乎沒必要繼續隱瞞了？”

    “所以今天我們敗了是因為你？”諾伊爾慢慢皺起眉。

    “噢……也許？”她站起身來，回頭看著他們。

    一時間大家似有千斤重的話含在嘴裏，卻都吐不出來。

    “你的名字就是信仰，可你的信仰呢？”伊蘭迪平靜地看著她。

    她似乎吃了一擊，一時回答不出來。

    默螢、沉淵、夜雪站在她旁邊。

    “你們敗了。”沉淵低頭俯視著他們。

    “敗了？”艾辛格撐著膝蓋站起來，“可能還沒有。”

    其他四個也紛紛重新站了起來。

    “……為什麽。”沉淵不乏驚訝，但依然波瀾不驚。

    “因為信仰，”伊蘭迪勉強一笑，“光明的信仰。”

    “……你……”

    “裂空勝了，”伊蘭迪暗紅色的眸子閃爍著，“聽說了麽？裂空勝了。”

    “也許今日我們都會死在這裏，但是，戰聯，很快就來了。”

    “戰聯，聽說過吧……？”

    一時間氣氛安靜得令靈尷尬。

    頭頂響起直升機的聲音。

    “炸死他們，一個不留。”“老大，您確定？”“動手啊！”

    大家循聲抬頭，“歐比組織？”

    “……糟。”信仰瞳孔一縮，“夜雪，保護大當家和二當家。”

    “……什麽？”夜雪愣了一下，信仰帶著火光飛快地朝那個直升機衝了過去。

    “快發射！”

    信仰張開防護盾頂住炮彈，夜雪見勢不妙上去幫忙。

    暗聯力不從心無力飛行，瑞爾斯昏迷，沉淵和默螢互視一眼，上去幫忙。

    炮彈轟然炸開的時候整個比格星都是迷茫的，天地混沌一片。耳邊的一切喧囂突然全都靜止了下來，依稀可見，飛機的碎片四處亂飛。

    一時似乎時間靜止。

    ……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沉淵披著一身藍盈盈的液體，狼狽地立在他們麵前。

    “……”大家都愣著，誰也沒有開口。

    “看來你們把雪萌照顧得不錯？”沉淵冷笑一聲，“相處了那麽久了，沒發現她的血是藍色的？”

    一時詫異。

    “……嗬嗬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