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線轉為現實。

    “然後呢然後呢？”卡修斯急不可耐地追問道。

    “然後？然後沉淵重傷不治而亡。在這之前，她告訴了我們，一個重要的秘密。”伊蘭迪壓低了聲音，眸光一暗，“這與雪萌有關。”

    雪萌單手托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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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

    相傳，魔靈族和雪靈族曾經是同一個種族。

    隨著時間的發展，他們不知怎的慢慢分裂為了兩個種族。

    這兩個種族呢，一直共同生活在格雷斯星上。

    直到有一天，不知哪一方提出要擴充地盤，雙方由此產生爭執——

    於是不知道是誰提出了宣戰。戰爭爆發了。

    戰亂紛爭中死了無數的精靈。血流成河。

    最終，以雪靈族的失敗而告終。

    雪靈族中的一大部分精靈自那起，浪跡天涯。

    全宇宙的各個星係，幾乎都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

    又過了很多很多年，雪靈族因為分散，因為不適應其它環境，因為被其他種族融合……逐漸衰落下去。

    剩下的極少一部分居無定所的雪靈族精靈們，最終以一顆荒涼的冰雪星球為主要故鄉。謂之冰靈星。

    寂寞。荒涼。蕭瑟。

    這個地方令他們變得冷血。令他們厭世和絕望。

    於是，在雪靈族逐漸銷聲匿跡時，有一部分精靈，再也不願意繼續平靜下去。

    魔靈族日益的繁盛令他們嫉妒和怨恨。

    在這個背景下，雪靈族與魔靈族之間大大小小的戰爭又開始，常年不斷。

    於是……

    沉淵攜著mèi mèi參與了這樣的隊伍。

    她們看到了許多殘酷的，血腥的，不堪入目的事情。

    再往後，不知誰先提出與歐比結盟了。

    一個邪惡的計劃在悄悄地醞釀。

    黑魂誕生了。

    誰也說不清楚到底誰把它們製造出來了。也說不清楚它們是何時開始興起的。

    兩個靈族的戰爭擴大到了宇宙範圍。

    兩個靈族都開始衰落。

    與繼續在守護著格雷斯星的魔靈族相比，雪靈族漸漸成為一個傳說。似乎他們都絕了種，在戰爭中死完了。

    在隊伍裏打雜的沉淵和mèi mèi默螢結識了虛傀。他們三個可能是僅存的幾個雪靈族了？

    走投無路的三個孩子在歐比的威逼利誘下繼續發展黑魂。

    殷殤成立了。取名殷，血紅色。殤，犧牲。流血和犧牲。

    殷殤，諧音煙傷。煙嵐般飄渺的心傷。

    這個組織隻有三個精靈。

    和一大群黑魂。

    聽說有個叫靨魘的精靈，發展黑魂強於歐比。

    於是他們決定，脫離歐比。

    哪有這麽容易呢。

    默螢睜著一雙紫色的眼睛，看著姐姐和虛傀被他們做實驗。

    默螢太小，實驗容易失敗，所以幸免於一難。

    她看見沉淵和虛傀被他們接上機械的東西，她看見他們渾身電流。

    她在血腥的味道中作嘔。

    半精靈半機器人對於他們三個來說是個新名詞。

    默螢決定偷偷去找靨魘。也許她願意幫他們呢？

    在沉淵和虛傀的保護下，她去了。

    也成功了。

    換來的是歐比組織的一頓暴打。

    靨魘頗帶幾分同情？

    她竟然把盟友的基地炸了一個。就為了他們三個。

    於是他們投於靨魘手下。

    這的確很草率。

    不知道靨魘為什麽要救他們。

    其實他們連靨魘是誰，都不知道。

    過了很久很久很久，殷殤組織裏的精靈，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不知道這些精靈是怎麽個來頭。也許是別的精靈改造出來的，也許是雪靈族的其他幸存者，也許是暗聯一樣的人造精靈，或者也是什麽半精靈半機器人。

    最後定為十個成員，並有一個叫柏林藍的偶爾指揮。

    伊奈斯當任三當家的時候虛傀氣得不輕。

    這個新來的，憑什麽啊。虛傀才是跟著沉淵出生入死的精靈。

    習慣就好。

    在一次次的任務中他們逐漸發現，這個救了他們的靨魘，似乎不是什麽好精靈。

    他們的一次次任務……真的沒法跟別靈談及。

    他們也想過脫離黑魂——但是脫離之後能去哪兒呢。

    黑魂占領全宇宙的計劃已經悄然漫開。

    卡蘭解放。

    螺旋解放。

    ……

    這些消息他們也有過緊張和擔憂。

    也許這群叫戰聯的家夥明天就來了，也許後天。

    他們來了，是不是雪靈族就完了？

    聽說戰聯裏有個魔靈族的？

    殷殤何去何從？是不是要迎戰呢？

    不知道。

    其實他們當中也有一部分還是孩子。

    孩子而已。

    該怎麽辦呢？不知道。

    於是不知道，不知道著，暗聯就已經來了。

    ……

    “畢竟這亂世，無事也要整作有事。”

    暗聯還記得沉淵的淚水滑過臉頰時，連帶的那些藍色的液體。

    “說什麽為生存而戰，到頭來黃粱一夢，夢醒，一場空。”

    其實殷殤到最後連為什麽要跟暗聯打都不知道。

    其實殷殤也不知道贏了暗聯能怎麽樣，輸了又會怎麽樣。

    其實殷殤一開始也沒想到朝夕相處的大家會死。會死得這樣無辜，死得這樣糊裏糊塗。

    “我們約定過，我們生得無聲無息，活要似夏花爛漫，要死得轟轟烈烈，亡後如秋葉靜美。結局卻要這樣，瞑目也難。”

    “什麽向魔靈族fù chóu，都是那些壞靈騙小孩子的把戲。”

    沉淵笑了，淒苦的。

    妖藍色的血液是雪靈族最大的特征。

    “格萊奧，殷殤欠你一刀。”沉淵抬起沾著血的手，“雪靈族的血能治病，希望有用。”她湊近他，輕輕用手在他聲帶的地方揉了一下，“我想跟你們說一聲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否還來得及。”

    “我想和我mèi mèi他們會合。”

    “去一個再也沒有戰爭，沒有流血，沒有犧牲的地方。”

    “那裏有不敗的遍野的花，有善良的精靈，有溫暖，有家。”

    “我想回家。”

    “我也還是孩子。”

    “同樣都是孩子，有些在曆練在成長，有些在等待戰爭中還未歸來的親人，有些在戰爭中夭折了。”

    “而我卻在參與戰爭，製造戰爭。”

    “為什麽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