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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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與愛情
——我和三個女人的故事
上部(賈菲菲)
第十三章 依依惜別
在孔靜和賈菲菲對獨孤優的情敵使用穩軍計之時,獨孤優來到住院大樓下。他先在下麵站了一會兒,時機合適了再上去。果然,12點10分鍾,賈菲菲發來短信:“上來吧。”
獨孤優回複後,立即衝上樓梯,四樓很快就到了。賈菲菲在走廊盡頭的窗戶處站著,這裏正對著步梯口。
時隔多日不見,獨孤優覺得賈菲菲更加時尚、更加漂亮了。微風一吹,她的花色長裙輕輕漂浮著,使她全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她的氣色也很好,尤其是在枚紅色太陽冒的襯托下更是如此。
“看來真是喜事臨門了。她簡直是容光煥發啊。可我卻憔悴不堪。”獨孤優心裏想。
賈菲菲看到獨孤優上來了,臉上露出了獨孤優熟悉的笑容,獨孤優也微微一笑,但他卻沒有賈菲菲自然。
賈菲菲驚奇的發現,麵前的這個男人老了許多,他那沒剃胡須加深了她這一印象。
賈菲菲用左手把太陽帽摘了下來,於是經風一吹,她的頭發也飄動起來。
在這個中午時光,獨孤優就神思恍惚起來,他感到麵前的賈菲菲不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她好像在遙遠的千裏之外,抑或她隻是他夢中的一個影像。她那飄動的秀發,她那漂浮的長裙,都好像在告訴他,這個人就要遠離開他了,他不能抓住絲毫,他隻得由她而去。
然而賈菲菲是一個真實的人站在他麵前,她就要說話了,“我早忘了還有一本書在你那裏。”
“恩……以前借你的。現在看不著了,所以還是物歸原主吧。”說著獨孤優把書遞了過去。
賈菲菲用右手接了過來。他重新把帽子帶上,用雙手翻了翻這本書。突然她發現了一些東西:別針、餐巾紙、她寫過字的小紙條……
一瞬間,她也很感動,“沒想到,這些玩意你都保存著。”
獨孤優苦澀的笑了笑。
“這是什麽?”賈菲菲拎起一疊餐巾紙,問道。
“下雨那天,很有味道。”獨孤優回答。
“喔……我想起來了。——你當時肯定淋壞了吧,第二天我都忘記關心你了。”賈菲菲說完“關心”兩字,感覺有些不妥。不過,她此刻才知道獨孤優對她真的是一往情深。
“沒事,反正當時雨也不大。”
然後,賈菲菲展開那些小紙條,還讀了讀她寫的東西——那是他們當時遊戲時搞得花樣——她與他都不說話,而寫在紙條上用文字來交流。
“時間過得真快啊,你來我們這都半年多了吧?”讀了兩張小字條後,賈菲菲感慨道。
“半年後的今天和半年前的昨天可真是大不相同啊。”
“時間不停止,世事也總在發展啊。”
“世事在發展中變化,變得麵目全非。”
賈菲菲沒有說話,她又翻了翻書,終於發現獨孤優加在裏麵的兩張信紙。
“我昨晚通宵沒睡覺給你寫的,一封責難信,一封告別信。”
賈菲菲很想讀一讀,但是時間不允許,於是把書合上了。
“回去看吧,看了別生氣就行。”
“不會的。”
“你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你應該好好地休息,瞧你,你現在看上去真得像個老男人了。”賈菲菲以一種詼諧的語氣說道。
獨孤優沒有心思調侃。他還是希望賈菲菲今天能夠坦誠一回,她他要她親口告訴他所有的事實。
“我們去屋裏談吧。”
“不必了,裏麵悶熱的很。”
“看來他對我保持著警惕啊,她怕我在房間相對封閉的空間裏會對她采取什麽過激行為嗎?也或者她不想多談吧?”獨孤優心裏想。
“在這也行,反正沒有人。——我隻是很想知道和你訂婚的是你以前的男朋友,還是你後來又認識的?”獨孤優終於問道。
“還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啊,她終於對我講了一次實話。”獨孤優想到。
“那麽說你和他一直藕斷絲連嘍?但你為什麽說你沒有男朋友呢?”
“其實不是的,我和他分過手,後來是不舍吧,又複合了。”
“這話也不算假。”獨孤優想道。“不過我一直在做她的備胎。”
“但你為什麽不早向我說明,早拒絕我呢?”
“因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賈菲菲看似有幾分委屈的說道。
“什麽?!”獨孤優對於這個回答幾乎吃驚的叫了起來。這個他一直認為善良的女人不但虛假而且還如此的毫無責任感,為了推卸自己的責任,否認她所知道的最基本的事實。但她會有借口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親口對她說過他愛她,她很聰明,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讓他沒有越過扮演備胎的角色。
獨孤優不想和賈菲菲再說些什麽了。但賈菲菲還在說什麽她以為她與獨孤優就是很親密的朋友等等。獨孤優根本不想聽下去了。
“好吧,那我祝你幸福。你去門口吧,你的男朋友來接你來了。”
聽到獨孤優這句話,賈菲菲終於不那麽淡定了,她的神色不再從容。
“你見過他了?”
“確切的說是第二次和他相見了。”
“你……”賈菲菲突然覺得自己才是受騙的人。因為他錯以為獨孤優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情。
“唉,”賈菲菲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優優,是我對不起你,其實你真得是個好男人,是我不配你。”
“不,是我……是我配不上你,”獨孤優看到賈菲菲真誠起來,他也心軟了,他繼續說道:“我也想過,我這麽窮,而且還不思進取,整天的胡思亂想,我能讓你跟我過窮日子嗎,我讓你受窮,我也會很難過的,現在你有了好的歸宿,我很替你高興。”
“其實他也很窮,就像你自己說的你有些愛幻想,還整天的想著cí zhí什麽的,說什麽今生隻為務虛,你想想看,你這樣還有哪個女孩子敢跟你啊,難道要喝著西北風與你談論哲學嗎?”
獨孤優低頭不語,此刻,他已毫無怪罪賈菲菲的心思了,她給過他機會,隻是他難以給她安全感……她做的是對的,誰不為自己考慮呢,如果這些天來和他相處的不是賈菲菲,而是另一個女孩,她會和賈菲菲做的完全一樣。
“我們不用說了,我是一個不現實的人,不配得到愛情。——你快下去吧,你的男朋友要等急了,或者他就要來了。”
“不,你先走吧,我出去找他也不好找,我發短信問他是不是來了,如果來了,我讓他在醫院門口等我。——你在醫院hòu mén走吧。”
“看來她比我聰明多了。”獨孤優心裏想道,說:“恩……我走了,祝你幸福!”
獨孤優走下台階,走到中間轉折處,他回頭張望,他看見了賈菲菲那張模糊的臉,她神情哀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獨孤優。
獨孤優走到最下麵在快要看不到賈菲菲的地方,又回頭望了一眼,就好像他要與賈菲菲永遠的分別似的戀戀不舍。她仍然是那張哀怨的臉。
回望,回望,
再一次回首探望,
看見了你眼角的淚光,
還有一滴淚珠兒在流淌,
難道,你也有一絲的憂傷?
唉,任你去飛翔,而我去流浪。
自此,獨孤優覺得好像是他對不起賈菲菲似的,他也耽誤了她的時光。他這個人也許是個社會的邊緣人士,他不會為社會所容的,他會被淘汰嗎?
獨孤優從醫院的hòu mén走了出來,以此避免和賈菲菲的男朋友見麵,從而免去不必要的誤會甚至紛爭,這對他們三個人都不利。
當獨孤優剛要轉彎走向大路時,在後麵,從門口裏邊衝過來兩個人。
“站住,你還想跑嗎?”
獨孤優吃了一驚,以為那個年輕人追上來了,但怎麽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還很熟悉。
回過頭來,他看到張月芳和孔靜從後麵走過了。剛才的聲音就是張月芳喊得。
“怎麽是你們?”
“剛才老孔都跟我說了,她說你肯定是找菲菲去了,現在半小時了,我們猜你怕被人打,不敢從前麵出來,於是乎我們就來這兒找你了,沒想到還真追上你了。”張月芳連珠炮似的說道。
“你們真聰明。不過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嗎?你們下午不上班了嗎?”
“我們休班。”孔靜說道。
“我們知道你被人拋棄了,來安慰安慰你啊。你可別想不開啊。前麵有條河,你是不是想去那兒?”
心中難過的獨孤優聽著純真無邪、大大咧咧的張月芳的話,還真得想笑出來,不過這也太不合他的心境了,不管怎樣,他的心情是好了些。
“我要跳河,也拉著你,有這麽安慰人的嗎?“獨孤優佯怒道。
“看來我們死都要死到一起啊,你到底是愛菲菲啊,還是愛我呢?”
“當然是你了。”孔靜玩笑道。
“好,既然你們沒事,就陪我走走吧。”獨孤優說,他想如果任由自己這麽鬱悶下去,他即使不跳河,也會生病的,不如和要好的朋友一起去散散心。
獨孤優、孔靜、賈菲菲三個人去歌廳唱了一下午歌,不過,歌廳還是那個歌廳——那個他和賈菲菲曾經來過的地方。一下午功夫,獨孤優唱遍了賈菲菲曾經唱過的歌曲。張月芳渾然不知,孔靜雖知,但不予挑明。不故作聰明的人才是聰明人。她認為這也許是獨孤優最好的宣泄方式。
最後在獨孤優的一曲《依依惜別》後,他們才離開了歌廳。
但那首歌曲由於獨孤優用情至深,所以在他們離開後,那首歌曲的旋律好像還在歌廳裏飄蕩,然後又飄出了歌廳,衝上了街道,衝向了天際。
葉欲靜 風卻不停歇
秋風狂野吹落楓葉
心隨紅葉飄零嗚咽
絕唱一曲悲悲切切
執手行 看瀑布飛泄
濺起水花潔白如雪
浮起落下花開花謝
怎忍離別緣起緣滅
層層石階鋪滿紅葉
曲徑通幽溪流跳躍
琴聲如飛瀑傾瀉
情思淒婉激越
八角長亭依依惜別
千言萬語心中凝結
感情隨歲月不滅
即使從此永訣
………………